都知道慕容管家最近新娶的小妾非常受寵。慕容管家本來就十分受重視,在丞相府中也是地位頗高。
一大早慕容管家就被慕容軒給打發去鄉下辦事,花雕聽說之後,覺得這次時機不錯,刻意打扮了,一身月白的衣裙,上面帶着淺紅的花樣,顯得整個人年輕又活潑,和以前的元氏頗爲相像,幾乎是一眼看過去,就是同一個人。
特意等到慕容軒下朝的時間,花雕獨自一人,帶着一個小丫鬟,聘聘婷婷的站在丞相府的門前:“這位小哥,麻煩找一個慕容海。”
“你找慕容海乾什麼?”門口的門房打量了一下花雕。
“那是我相公,我找他有點事。”花雕手裡捏着衣角,似乎有些害羞和陌生人說話。
身後的小丫鬟伶牙俐齒的說道:“我們夫人是慕容海老爺的妾室,今日在府裡不見老爺,聽聞老爺在這丞相府當差,就過來尋老爺了……”
正好慕容軒從馬車裡出來,聽到這些,問道:“什麼事?”
“回大人,這位夫人過來找管家有事,說是管家的妾室。”門房連忙行禮,解釋道。
花雕聞言也連忙轉身,對着慕容軒行禮。
蹲下身的時候,身姿婀娜,讓慕容軒暗暗的嚥了口水,待到看到臉的時候,如同受到雷擊一般。
那張臉和元氏幾乎一模一樣。
元氏不是死了嗎?那這是誰?
慕容軒有一顆的愣神,盯着花雕的臉不放。
花雕卻是演技很好,裝作第一次見到慕容軒的樣子,有點驚慌,有點憧憬,更多的還是茫然。
“射月?”慕容軒試探的問道,語氣是一般談話般輕鬆。
花雕並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射月這個名字,她才用了很短的時間。
還是花雕,這個名字伴隨了她幾十年,從剛入青樓,一直到被救出來,至於之前,她叫做什麼,她早就忘了。
無非是什麼野丫頭之類的稱呼。
不提也罷。
“元射月!”慕容軒突然爆喝道。
花雕恭敬的低着頭,並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不是射月?
那這個女人是誰?和射月這麼相像?難道是射月的妹妹?據說射月是有一個姐妹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姐妹去,聽到名字也該有點反應啊。
慕容軒又不確定了。
花雕心底暗笑,設這個局,就是讓你起疑心的。
“讓她進門。”慕容軒吩咐了一聲,就邁進大門。
花雕帶着欣喜的表情,也邁進去了。
和原來射月那時候並沒有什麼相像。
慕容軒觀察着,下了結論,性格倒是有七八分相像,長相也像,但是小動作什麼的並不像,難道是射月發生了什麼事?
他是不信父親說的什麼射月葬身火海的消息的,他親自去看過,火燒過的骸骨並不是射月的,而且,那火,並不是自然燒起來的樣子。
慕容府是大府,家丁護院的很多,夜夜都有幾隊人來回巡邏。若是自然燒起來的,根本不能把一個大院子燒沒了,才被救下來,才被發現。
而且,關鍵在於,自然燒的,不會骸骨已經只剩下骨架了。
他在做丞相之前,還做過其他官員,在刑部也做過一段不短的時間,跟隨查案和仵作的人,學過這些東西。
所以,纔會覺得這管家的妾其實是射月。
射月弱女子逃出來,不敢回來找他,於是到管家那裡去,希望有機會再見他。
慕容軒從來不疑惑自己作爲一個男人的魅力。
畢竟投懷送抱的人如此之多。遺傳自老爹的風流倜儻,也讓他覺得是女人,都是有可能對他愛的死心塌地的。
射月一定是路上受了許多苦,這纔好不容易到了丞相府,結果該死的,一定是管家,不禁不讓她來見自己,還把她囚禁在府裡做妾,天啊,射月真是可憐又可愛。
慕容軒的心彷彿都被射月給融化了。射月一定是很愛他。
剛剛不回答自己,也一定是被管家嚇的怕了,害怕大門口也有管家的人。射月究竟吃了多少的苦啊。
花雕盯着對面慕容軒變幻莫測的臉,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心底暗暗欣喜於管家快要倒黴了。
良久,黑暗慢慢降臨,慕容軒纔在暗暗的影子裡低聲叫了一句:“射月?”
花雕茫然的看着他。
慕容軒有些不甘心,剛剛已經盤問了好幾次了,都是對射月這麼個名字毫無反應。
他
不死心,還想換個問法再問問。
“你是哪裡來的?”
“大概一個月之前,從外地來。”花雕低着頭,老老實實的說道:“然後被一家戲樓的老闆給找去唱戲,之後被慕容海給買回來了……”
“那之前呢?”慕容軒滿懷期待的問。
“他們都說我娘我爹和我弟弟都被餓死了,我去他們說的地方找了,沒找到屍骨。然後我就獨自到了京城外面,我也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爲什麼要到京城來。”
花雕說着說着低着頭,還是不太敢看慕容軒的樣子。
慕容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門外傳來敲門通報的聲音:“老爺,李夫人帶着丫鬟過來了,說是有事求見。”
“讓她進來。”想起來李氏的臉,沒來由的一陣煩悶。
“老爺,我聽說府裡來了一個新妹妹,就過來看看新妹妹漂不漂亮。”李氏一進門,就頗爲“大方”的說道。
“哼。”慕容軒從鼻子裡哼出聲音來,對李氏的說法很是不滿。
“一天到晚的,都是些花花腸子,有時間多多管教月娥,老爺我納妾還不用你管。”慕容軒一看到李氏就想起來今天下朝以後,被幾個人圍着嘲諷的時候。
原來,慕容月娥也不是她自己說的那樣,是受了太后的寵愛,留在宮裡陪伴太后啊。
竟然是去丟臉了。
想到一向被他打壓的人,竟然還能再這方面壓過他,他就覺得怒火中燒,本來今天看到射月的欣喜,現在都變成了怒火。
一個茶杯扔過去,李氏偏了偏頭,砸在了丫鬟臉上,畫出來長長的一道。沁出血跡來。
花雕一個低低的驚呼,似乎是被慕容軒的殘暴給嚇了一跳,人也瑟縮着,儘量往角落裡鑽,還有些發抖。
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慕容軒的心,沒來由的就揪的很緊,繼而心疼起來,多想,把嬌弱的射月抱在懷裡好好安慰啊。原來射月就是這樣,總是害怕打雷之類的事,心底也最善良,從來見不得懲罰下人。
不像是那些虛僞的女人,一味的在他面前裝,到最後,還不是回到院子裡打罵奴僕,當他不知道,是傻子嗎?只有他的射月,還是那般純淨,如同新生的孩子一般單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