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蘇說這話的時候以爲伊芙是安陽王的侍妾做了什麼事情纔會被罰這樣,如今自己開口爲她求情的話那麼伊芙肯定會十分的感謝他的。畢竟的話任何一個姑娘家都不願意做這樣的粗重的活計的。
誰知道伊芙聽到公子蘇說這話的時候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臉色冷了下來對公子蘇說道:“公子說的哪裡的話,無論以怎麼樣的狀態活着伊芙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的,公子這樣說也太輕賤了伊芙吧。”
伊芙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看不起男人的女人,許多男人都認爲女人該是在他們身後生活的,當做花瓶一般看待。
可是話一說出口伊芙就後悔了,要知道這是古代並不是講究人人平等的現代,而現在她的身份是一個低賤的奴婢,對方卻是身份高貴的王府裡的客人,這樣的罪了他萬一他生氣處罰自己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誰知道公子蘇看了伊芙卻認真的向伊芙賠禮說道:“姑娘是在下輕狂了,只是一時的口快並沒有輕賤姑娘的意思。在下真的只是喜歡姑娘的舞,覺得姑娘做這些實在可惜了而已。”
伊芙沒想到公子蘇居然會如此認真的和她道歉,如果再一味的糾纏下去倒是顯得自己的不是了,伊芙臉色緩和有些尷尬的說道:“公子莫要介意,是奴婢說話衝了一點。”
伊芙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不早了,還有好多的活沒有幹呢,於是對公子蘇行了行禮說道:“公子奴婢先告辭了。”
公子蘇微微的點了點頭,伊芙就抱着一盆洗好的衣服離開了,公子蘇看着伊芙離開的背影在那裡站着淡淡的笑了笑,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子呢。
在宴會上對她的舞蹈一瞥驚鴻,到如今她詩詞驚豔,這樣的才貌無雙的女子居然就是傳說之中死而復活的王妃。
她由昔日的王妃之尊成爲了如今的洗衣服的婢女,公子蘇以爲她的心裡肯定是不甘心的,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就這麼的平靜了接受了事實,沒有太多的抱怨。
在自己提出可以將她帶離這樣的地方的時候她沒有高興的答應,反而拒絕了,這樣的表現倒真的讓他刮目相看呢。
而伊芙的身份也讓他十分的有興趣,他摸了摸下巴說道:“呵呵,安陽尋休離的王妃,通敵叛國的伊雎的女兒,有趣……”
公子蘇在沒見到伊芙的背影之後也搖着扇子離開了。
於此同時牡丹樓裡,月徘姑娘正在薰香撫琴,在內室裡,有一個
紫衣公子正在斜靠在榻上,閉眼認真聽着月徘的琴聲。
一曲終了,紫衣公子撫掌稱好,笑着說道:“月徘姑娘的琴聲果真是稱得上是天下一絕。”
月徘淺淺的笑了,說道:“木公子過讚了,在木公子面前月徘怎麼敢說是一絕呢,世人誰不知道公子琴畫無雙。”
那紫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木離,木離見月徘這麼說,微微的笑了笑,月徘說道:“公子在我這牡丹樓裡面躲了這麼久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呢?”
木離見月徘這麼說,半是哀怨的說道:“莫非是月徘嫌棄我在這裡住久了擾了你清淨?”
月徘掩嘴笑了說道:“木公子可真是會開玩笑,若是公子能常住在這裡指導月徘的琴藝月徘是求之不得呢。只是月徘很好奇的是公子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居然在我這牡丹樓裡避風頭躲了整整的一個月了。當初你將永樂候揍了一頓怕相爺追究也只在牡丹樓裡避了半個月呢。”
木離嘆了口氣說道:“這次小爺爲了憐香惜玉一下子將我父親和姐姐都得罪了,所以如果不躲久一點他們肯定不會輕饒我的。”
月徘見木離的表情無辜,笑着說道:“不知道是哪位佳人居然能得木公子這般的歡心,竟然不惜得罪相爺和王妃。”
木離的眼神一轉,說道:“不是什麼佳人,倒是個美人。”
月徘是個何等聰慧的人啊,知道木離不打算說,但是她有着玲瓏的心思,於是說道:“若月徘猜得沒錯的話那位佳人便是前安陽王妃吧。”
木離倒是有些微微的詫異:“哦?你怎麼會猜測是她?”
月徘慢慢的說道:“因爲月徘知道木公子一向的眼高於頂,如同我這般的庸脂俗粉入不了木公子的眼,也只有像前安陽王妃那般的天姿國色才能讓木公子不惜如此。二來嘛……”月徘故意的賣了一個關子。
木離問道:“二來是什麼?”
月徘說道:“二來木公子在牡丹樓的這期間一直在搜尋着凌波妙步的譜子。凌波妙步舞蹈驚豔天下,但是可惜的是這個曲子卻早早的失傳了,而公子卻無故的搜尋起了這個曲子。而京城裡月徘知道會跳凌波妙步的只有前安陽王妃了。公子,可真是個多情的人呢。”
木離聽了月徘的話之後笑着說道:“月徘姑娘可真是妙人,不知誰有幸能得到你的芳心啊,那可真是人生之中的一大幸事啊。”
木離沒有看到,月
徘的神色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微微的黯淡了下來,舉目遠眺窗外的方向,她的芳心,早早的就給了一個人,只是那個人,卻從來不知道罷了。
木離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對月徘說道:“出來躲了這麼久是該回去了。”
月徘也沒有挽留他,只是大眼裡閃着狡黠的光芒:“那公子此去可要多多保重啊。”
木離苦着臉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如果我還能活着出來的話那麼必定會到這牡丹樓來擺席大醉三天。”
於是說完搖着扇子視死如歸的出去了,像極了一個浪蕩子,月徘啞然失笑。
只是在木離走後,月徘臉上的笑容已經淡淡的收斂了,目光復雜的看着那紫色的衣角在轉彎的地方消失不見。
真的很難想象這個世間居然會有如此乾淨到幾乎透明的男子,他的喜怒哀樂全部的都寫在臉上,在他的身邊似乎沒有任何的煩惱。
血脈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那樣卑劣而又自私的人的兒子居然會是這樣的乾淨純粹,骨子裡雖然流的是同樣的血,但是一個是陰暗,一個是陽光。
在那樣複雜陰暗的環境之中長大,東陵公子,你究竟是如何的做到這般的純淨的呢?
一縷陽光照在軒窗上,月徘喃喃的說道:“木離,多麼希望你能一直這樣下去,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們會以敵人的身份相見。”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說道:“你該不會對他動情了吧。”
月徘迴頭,看見門框上靠了一個藍衣的公子,月徘立即的跪下行禮說道:“公子。”
而那藍衣公子慢慢的踱步進來,令人吃驚的是他居然就是安陽王府的貴客公子蘇。
公子蘇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月徘有些不安又有些淡淡的歡喜的問道:“公子怎麼來了……”
公子蘇說道:“上次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公子蘇一開口就是任務上的事情,月徘的神色微微的黯淡了下來說道:“公子交代的事情已經辦成了,那伊雎確實已經戰死沙場,銀焰五萬軍隊全部埋骨黃沙沒有幸存者。”
公子蘇聽到這個的時候微微的有些不忍,感嘆的說道:“將軍百戰聲名裂,誰曾想到昔日保家衛國的將軍居然戰死沙場最後卻落得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而曾經威震邊關的銀焰軍沒有死在敵軍的手上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