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道齊城裡面的事情,這些就是很有意思的了,靈月自認爲自己乃是一個十足十的土著,說起話來也是妙語連珠,如果就連自己說的別人都不感興趣,也只好慢慢的開始構建新的辦法,跟着兩個兵卒到了這裡。
忽然間帳篷裡有了一個聲音,“我倒是很想要相識你的。”靈月頓足,旁邊的兩個兵卒自然也是很會攀龍附鳳的,立即笑嘻嘻的將靈月送到了裡面,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
靈月立即裝出來鄉下人進城的模樣不敢擡頭,也趑趄不前,看着面前的位置,先聽到的是一聲輕微的咳嗽,然後是那種壓抑住了的一種驚顫,接着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靈月剛剛在外聽到腳步聲還以爲他就在旁邊,誰知道竟然還在裡面。
這才仔細的開始觀察起來,原來自己所在的位置不過是帳篷的入口而已,這個帳篷應該是非常大了,在外面是金碧輝煌裡面自然也是不會寒酸的,本以爲裡面會有很多人,但是裡面竟然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盈空藹藹雕刻的全部都是祥光一簇的圖騰,乃是在霄漢紛紛裡面飛舞來回的一個圖騰,這個圖騰自然是燕國的龍雀。
燕國人崇尚的武學與速度,而齊城人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派頭,燕國人曾經制作出來一個舉世矚目的雕塑,“馬踏飛燕”其實在中原人的眼中馬踏飛燕就是飛雁,但是在這裡並不是,馬踏飛燕則是踏着一隻龍雀。
龍雀在燕國的傳說中乃是風神,足以說明他們是一個驍勇善戰兵貴神速的國家,靈月輕輕的看着頭頂的圖騰,有香香馥郁慢慢的飄散出來,這些香味裡面有一種莫名的中草藥氣味。
靈月立即知道,自己一定要握住生死權利,不但是生死的權利,就連自己那種實戰的權利,以及那種主動權都是要掌握的一清二楚,看過了帳篷以後,靈月目光慢慢的落在了後面。
後面是一塊巨大的屏風,說話的人自然是在後面了。
“草民慕容妙參見爺,爺要聽故事對嗎?草民是將什麼故事呢,草民走過南闖過北,雁蕩山上壓過腿,見識不敢說太多,這坑蒙拐騙吃喝嫖賭的事情倒是見過的很多了,爺是要
聽坊間呢喜聞樂見的故事,還是通俗的故事呢?”
靈月本意覺得這個裡面的人並不壞,自然是想要將這個人逗笑的,很快屏風裡有了一個笑聲,生無可戀的笑聲,“果然齊城的男兒是無事生非的,你一個男子不但是名字精靈古怪,就連你搬弄口舌的本事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哦,爺此言差矣,草民雖然名字不好聽,不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草民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這足以見到草民的孝心,而一進來就通報姓名,這足以見到草民的一個誠懇,至於花言巧語這不過是爺要聽故事,草民這一點是爺逼迫出來的啊。”
靈月輕輕的嘆口氣,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屏風輕輕的晃動了一下,應該是一拳頭砸在了那裡,靈月輕輕的說道:“爺也不用生氣,爺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動怒,要是不喜歡慕容妙,慕容妙離開就是了。”
說完以後就要走的,但是屏風裡有了一股溫和的笑聲,然後有車輪碌碌的聲音,靈月立即警覺起來了,這是機關發動的聲音,可能自己會死於非命的,已經做好了一個立即就要逃走的姿勢。
然後靈月看到了屏風後面的那個人,此人面色白皙,但是這種白皙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色,輕雲一朵擎仙足,他是個殘疾人,袖引香風慢慢的自己推動着車子走了過來,好像每一次的行動都是很吃力一樣,但是這個人有着自己的自尊,眼神倔強的很。
靈月凝眸看着慢慢從屏風後走出來,或者說從屏風後面慢慢滑動車子出來的男子,他身上穿着一領淡白色的衣服上面刺繡有盤金龍,飛綵鳳。
舞清風一般車子慢慢的靠近了自己,頭頂則是雜寶珠的冠冕,攢翠玉的一個帶子將頭頂給勒住了。腰間則是繫着一條純白色的冰蠶絲織金邊,登彩雲。慢慢的到了靈月的身旁,他好像很疑惑,靈月爲何不過來幫助自己一樣。
靈月的眼神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的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那一輛輪椅,輪椅上的人並不是真的殘廢,手腳都好好的,腳還在動,不過動作的幅度是很小的,看起來不過是不習慣站起來走路而已。
一聞到那濃重的中藥
味,靈月心神一凜,知道此人是生病了,雖然這個人是敵國的將領,不過心裡還是微微一痛,然後這個人就滑着輪椅慢慢的到了靈月的身旁,“爲何不幫我一把?”
“爲何要幫你,你有手有腳,爲何不自己慢慢的過來,況且照慕容妙看,您是可以自己過來的,爲何慕容妙要多此一舉呢?”靈月倒是實事求是,說完以後這個人蒼白的臉上有了微笑,輕輕的扶正了自己頭頂的珠子,說道:“爲何你自稱草民了?”
“草民非草,人都有生存的權利,看到你現如今神情很是好,心情舒爽的很,所以就是你我,你看如何?”
“剛剛還是一口一個爺的,爲何現在立即改口?”
這個該死的病怏怏傢伙,竟然還是一個問題少年,一出來就開始問出這麼多的問題,靈月懶得回答了,板着臉說道:“我不想要回答了,倒是我想要問問你,爲何喜歡聽故事,爲何一個人在這裡,你是什麼身份,爲何生病,爲何喝藥,爲何不讓我出去?”
“這——”他盛氣逼人的眸子裡面繼續有了一種溫和的笑意,靈月確定自己見過很多微笑,但是這樣子好看的微笑還是第一次見到,靈月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用語言去形容了,萬語千言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說出口。
“第一個問題,我一個人比較寂寞,比較孤獨。至於我是誰,你也是看到了我是一個皇子,生病乃是最近的事情,至於爲何不讓你走,那是因爲我覺的你很有意思,我以前養過一隻貓,叫做喵喵,現如今我看到了你就想起來了喵喵,所以以後我就叫做你爲喵喵,你看如何?”
“我是貓?”怎麼搞的,今天過來遇到了一個病怏怏的傢伙,就連名字都讓人家給修改過了,靈月扶額,儘量不然自己生氣,然後走了過來,說道:“等會兒講故事,我先看看你的病。”
“張嘴!”靈月是命令式的,此人輕輕的張開了嘴巴,靈月看過了以後,說道:“咳血,痙攣,有時候神志不清,還會打人,對嗎?”這人剛開始還是不怎麼的,一聽到靈月曆歷道來,竟然是有點兒莫名欣慰起來。
“你如何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