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美如離開之後,許強坐了下來。許秀才陰陰一笑,道:“許兄,還請再飲一杯。”他親自端着茶水送到了許強的面前,許強來者不拒,足足喝了三大杯這才作罷。
放下茶杯之後,他感覺着肚子一熱,像是有東西在裡面倒騰一般,皺了皺眉頭,許強緊接着便捂着肚子,這個時候,他覺察出茶水裡果真有毒。
儘管許強先前知道這茶水有古怪,但是爲了配合這齣戲能順利演完,他才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但是他僅僅是摸了摸肚子便放了下來,臉上是一副沒有事的樣子。
其實這茶水裡被許秀才下了蒙汗藥,但這點毒對許強來說,完全沒有什麼作用,現在的許強別說是蒙汗藥了,即便是拿砒霜當飯吃也完全沒有問題。
“許兄,你怎麼了?沒事吧?”許秀才走上前來,看着許強滿臉關切的神色。“沒問題,我身體壯着呢。”他拍了拍胸脯,滿臉豪氣的說着。
“嘿嘿,我讓你壯,我看你能不能壯得過蒙汗藥。”暗中笑了笑,許秀才和許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過了十多分鐘之後,許秀才在暗暗着急了:怎麼這蒙汗藥沒有作用呢?
就在這時,許強捂着肚子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就連凳子都被他踢倒了。
咦?藥性發作了嗎?許秀才嘿嘿一笑,走到了許強的身邊,踢了踢他的身體,他叫道:“許兄,你怎麼了?”許強倒在地上紋絲不動,許秀才又探了探他的鼻息,這才高興的開懷大笑。
“哈哈,我許關文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奶奶的,許兄,你可不要後悔啊,要怪就怪你撞到了我得手心裡,嘿嘿。”暗暗高興了一番,許秀才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紙,看也不看,他便塞在了許強的衣服裡。
做好這一切,許關文這才靜下心來等待着美如的來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許關文出去看了看天色,心裡暗暗道:“奇怪了,怎麼美如還不來,難道縣衙的厲老爺不在嗎?”
再次看了看許強,許關文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正要起身走出去再看看,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緊接着三個帶着大刀的衙役走了進來,而他的嬌妻美如正一路小跑的跟在後面。
“美如,你終於來了,我得小乖乖喲。”許關文心裡暗樂,連忙走上前去,說道:“捕快大人,你終於來了,小生等你等的好心急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老婆怎麼說你抓到了一個土匪?快快給我細細道來。”爲首的一人濃眉大眼,身材很是魁梧,看起來就有些威風。
“劉捕快,這人乃是前幾天攻擊李家莊的土匪頭目,我今日在客再來客棧中無意間發現了他的身份,於是便把他騙回到家中並施計將他擒獲。”
許秀才三言兩語交代完畢,緊接着便垂手站在劉捕快的身邊,那劉捕快沉吟了一下,道:“你說他是土匪一黨,到底有何證據?”
“大人,我親口聽他在客棧的角落自言自語,說什麼
子時動手之類的,並且聽他說什麼書信來往,或許他的身上就有證據吧。”
許關文不慌不忙的交代着,雖然劉捕快的眼神有些讓他摸不着頭腦,但是他還是把話題帶到了許強的身上。劉捕快頓了頓一下,一揮手身邊的一名衙役便走到許強身邊搜索起來。
半分鐘之後,衙役手裡拿着一張紙條走了過來,“大人,這裡有一封信。”劉捕快接過紙條,展開來看,頓時勃然大怒,“大膽許關文,你竟然私通土匪,給我拿下來。”
許關文看着那張紙條,臉上已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嬌妻美如更是用嬌滴滴的眼神使勁的盯着他看。現在聽劉捕快要拿下自己,他忙道:“大人你弄錯了吧。”
“弄錯的人是你,拿下來。”劉捕快冷喝一聲,抽出長刀架在了許關文的脖子上,兩名衙役走上前來把他制住,劉捕快才收回長刀,而許關文的嬌妻美如早就嚇得一臉煞白了。
“大人,冤枉啊,你仔細看清楚啊,我許關文堂堂一介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不能容你胡言亂語妄加罪禍……”許關文一邊掙扎一邊在分辨着,劉捕快冷哼一聲,拿起搜來的紙條,叫道:“狗東西,你給我仔細看清楚了。”
這劉捕快太過魁梧,許關文只能昂起頭來看着那張紙條,但是等他看清紙條上所寫的字跡時,忍不住的驚駭道:“不對啊,怎麼變成了這樣了,我明明寫的是……”
“嗯?你寫的什麼?”劉捕快在旁邊聽的是一清二楚,聽他話裡有蹊蹺,猛地大喝一聲。許關文差點嚇暈了過去,想到自己不打自招了,連忙道:“沒什麼,大人,這確實是有古怪啊,這傢伙在冤枉好人啊,還請大人明察。”
看着他的手指着許強,劉捕快嘿嘿一笑,猛地打了許關文幾個巴掌,“到底是你在血口噴人,還是他真的是賊人?給我老實道來。”
啪啪兩巴掌下去,許關文的臉上已經腫了起來。想起衙門的厲老爺的酷刑,他忍不住的哆嗦起來,“大人,不是我啊,冤枉啊。”
“哼,有話到公堂上跟歷大人說去吧。”劉捕快冷喝一聲,道:“給我把這對賤人帶到衙門去。”
“是!”兩名衙役齊聲應答了一句,押着許關文夫妻兩人走出了大廳。“這是怎麼回事?”兩個老者圍了起來,正是忠伯和福伯兩人。看着許關文的腫臉,以及哭哭啼啼的美如,他們兩個戶看一眼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無關之人速速退開,不要耽誤我們的差事。”衙役叫了一聲,兩老者迅速的退了開來。等到衙役架着許關文夫婦走出許府的時候,劉捕快看了看地上的許強,嘆了口氣把他背了起來。
福伯眼睜睜的看着家主被人架走,想起主人對待自己的情形,唉聲嘆氣道:“這都是作孽啊。”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忠伯也嘆了口氣,兩個老人齊齊對視一眼,又嘆了口氣,不過,想到主人被押到了縣衙裡,兩人連忙鎖好
庭院向縣衙走去。
……
來到公堂上,許強偷偷的睜開眼睛看了看。乖,這古代的縣衙和電視裡的差不多。大廳裡,站着兩派肅容而立的衙役,他們人手一棍,神情威嚴。
正對着大廳門的地方,擺放着一個桌子,上面有筆墨紙硯以及驚堂木,一個帶着烏紗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上面,看他神情威嚴雙目有神,倒不像是一個貪官。
在他的腦袋上方,懸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清正廉明四個大字,一切都和電視裡的類似,只不過,一個是演出來的,一個是真實的而已。
聽說發生了案子了,聞訊而來的閒人紛紛過來,門外,已經佔滿了看熱鬧的人們。許關文夫婦早就嚇得不知所措,只知道傻呆呆的站在那裡。
劉捕快把依舊在昏迷的許強放在地上,看看時候已到,他給師爺使了個眼色,那師爺留着兩撇小鬍子,神情間頗爲倨傲。
“大人,人犯均已帶到,可以開堂了。”
師爺在中年男子耳邊說了一句,他點了點頭,一拍驚堂木,喝道:“開堂!”衙役立即配合着大叫着:威武。
“帶疑犯許關文上堂。”師爺喝了一句,衙役便拉着許關文走到了大廳的中間,“大人,冤枉啊。”許關文一看到中年男子便大叫起來,神情間倒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大膽,不許在公堂呼喝。”中年男子一拍驚堂木,許關文立即哆嗦了一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關文如何敢說,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劉捕快上前來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他又把從許強身上搜出來的信件呈給了縣太爺厲司男,厲司男看完了信件,大喝一聲:“許關文,還不速速講明實情?難道想嚐嚐夾棍的滋味嗎?”
一聽到夾棍,許關文連忙跪了下來,叫道:“大人冤枉啊,還望大人明察。”他完全是一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厲司男如何不懷疑?
“來人吶,大刑伺候!”
厲司男冷喝一聲,旁邊便有衙役走了過來。就在這時,師爺道:“大人,何不先審問一下昏迷的他呢?”
師爺指了指昏迷的許強,卻暗中給許關文遞了一個眼神。劉捕快眼明心快,突然回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師爺乃是許關文老婆美如的孃家叔叔。
厲司男沉吟不決,其實許關文形跡可疑,若是大刑伺候之下並然會說出實情,但是師爺說的也有道理,現在還有一個疑犯在昏迷中,應該先把他弄醒再說。
看到衙役沒有動手反而走到許強身邊,劉捕快道:“大人,這疑犯是被許關文用迷藥迷倒的,只需用水就可澆醒。”
“來人,將疑犯澆醒。”
厲司男掃過大堂,再看看門外看着的人羣,心想自己來到這裡半年多還未破過什麼案子,若這昏迷之人或者許關文真的是和土匪有勾結,那麼,只要案子破了,自己的威信立即就會直線上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