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錢雨的大聲叫喊,也沒能讓吳勇剛加快腳步走上那個大沙丘。他還是最後一個走上沙丘的人。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綠洲後,也是激動異常。在他們看起來的不遠處,是一片綠色的天地,一個矗立在沙漠上的綠洲,有了綠洲,也就有了水,這是幾人第一個想到的,現在他們才發現水是這樣的珍貴,綠色是這樣的可愛。?
“不要高興得太早了。。。那綠洲說不定也是幻境。。又是一個海市蜃樓”顧警官面無表情地說道。吳勇剛和孔錢雨一聽顧警官的話,也不由得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向那地方去吧。。。走過去才知道是否真實,是否是海市蜃樓。”吳勇剛想了想說道。?
幾人雖然怕對面那個綠洲是海市蜃樓,但還是抱着一點微弱的希望向前面那片綠洲走去。。。?
又是兩個多小時的跋涉,天色越來越暗,天空中的太陽正在和月亮座交班前的交涉,這也是吳勇剛等人很難見到的景色,天空中太陽和月亮居然同時掛在天際。?
就在這樣的情景下,那片綠洲越來越大。四人都按捺着心中的激動,都不敢說出自己所看到的,害怕自己說出來後,別人會說自己看到的是幻境,所以,大家都揣着砰砰砰激烈跳動的心在沒有人的催促下加快了腳步,忘記了空氣中的酷熱,忘記了口中的乾渴,一心就想快點進入到那綠色的海洋當中去,觸摸到那綠色的植物,證實那是真實的。。。?
當月亮成爲了天空中的唯一後,四人的腳步總算踏上了那片綠洲,在踏上的那一瞬間,吳勇剛、孔錢雨和顧警官都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在看到大家眼裡都是那種喜悅後,知道這片綠洲是真實的,是存在的,聞着空氣中清馨而又溼潤的空氣,都不禁舒服地呻吟起來。在不知怎麼到這裡後,大家聞到的空氣都是乾燥發燙的,現在聞到這樣的空氣真是無比的舒暢。?
在一陣狂喜後,四人在這片綠洲上查看起來。整個綠洲方圓好像有七八公里,很大,還有很多動物在這裡生活,很難想象這些小動物是怎樣生活的。吳勇剛四人在綠洲裡找到了唯一一個水潭邊,準備在這裡安營紮寨了。剛他們一路走來,還發現距離這水源的不遠處有一個看起來很像城堡的建築,由於天已經黑了下來,那城堡般的建築在月光的照耀下,有點陰森恐怖,大家一致商量等明天天亮了再進去看看。?
升起一堆篝火,四人圍繞在火堆的周圍,沙漠上的氣溫變化非常的巨大,白天至少有五六十度,而夜晚來臨後,溫度可能都到零下幾度了。幾人把衣服穿好都感覺到絲絲的寒冷,不過還好,可以在火堆旁取暖。四人飽飽地喝了一些燒好的開水,補充了一下今天白天丟失的水分。漸漸的四人在隱隱約約的蟲鳴獸吼中睡着了。吳勇剛還是保持一貫作風,先留下來值夜,可是他的眼皮老是不聽使喚,眼皮就在乎睜乎閉之間,意識也是在恍惚與暫時清醒之間,似睡非睡地坐在那裡。。。?
不要問我從那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爲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爲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爲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爲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流浪?
還有還有?
爲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那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爲了我夢中的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那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爲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爲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爲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爲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流浪?
咦~~~?
這是誰在唱歌,吳勇剛混沌的意識一下被歌聲驚醒,四下環顧了一下,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一個揹包上,對講機。。。是的,吳勇剛聽到的歌聲是從對講機中傳出來的,此時歌聲已經消失,但哧啦啦的電流聲還能隱隱約約地聽見,吳勇剛心想,難道真的接收到了什麼電波了嗎?可是,他在等待了一會兒後,除了電流聲就沒有其他的聲音出現了。他掏出手機,上面還是沒有信號,他不死心地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可是,手機裡還事沒有聲音出現,不得已,他又只有關上了手機,搖了搖頭,然後望了望天空,此時天空中烏雲密佈,還有絲絲閃電在高空穿梭,好像什麼地方在下着雨,綠洲裡也起了不大不小的風,一些紅柳在風中嘩啦啦的響着。就不知道這雨是否會下到這裡來,吳勇剛望着那邊的烏雲這樣想着。?
對講機還在哧啦哧啦地響,吳勇剛不由地埋怨起孔錢雨來,今天他折騰了對講機,也不知道把對講機給關上,吳勇剛看了看睡的很香的孔錢雨,從揹包裡把那個還開着的對講機拿了出來,準備把它給關上,就在吳勇剛的手剛觸摸到開關的時候,對講機在一陣急促的哧啦聲後,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正是剛纔唱歌的人,就聽對講機裡那女人驚恐的說着?
“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啊。。。好多。。。啊。。。。好。。。”?
那女人的那個好字還沒說完,就嘎然而止了。聽得吳勇剛是毛骨悚然,就在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對那對講機說點什麼的時候,顧警官也醒了過來,只聽他說:“小吳,那對講機怎麼出聲了?”?
“我也不知道,剛還有歌聲傳出來呢。”吳勇剛茫然地對顧警官說道。?
“是不是接收到了什麼電波?”?
“我開始也這樣想,可是,後面的那句話又不象是正常電波里應該有的。”?
“那怎麼會有聲音出現呢?如果不是電波,那也就是說有一個頻率和我們的對講機相同,而且,距離也應該在對講機能接收的範圍內,要不是不可能有聲音出現的。”?
顧警官說完這句話後,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神裡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來。吳勇剛也猜測到了什麼,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把眼光投向了不遠處的那城堡般的建築,心想,不會是那建築裡有人吧?兩人這樣一想,身體猛地一個哆嗦,天空中好像也配合着他們,也來了一個哆嗦,一道刺眼的閃電破空兒下,在城堡的上空一閃即逝,給那城堡更增添了一些神秘。。。?
突然,歌聲再次響起,還是那女人在歌唱,唱的是那樣悲涼,唱的是那樣悽婉。。。?
啪。。。?
吳勇剛像摸到了魔鬼的身體一般,把手中的對講機丟了出去,那對講機落在顧警官和吳勇剛兩人的中間繼續唱着,孔錢雨和董易明也從熟睡中醒了過來,也是一臉驚訝地望向那唱着歌的對講機。。不明白怎麼會有女人在唱歌。。。?
“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啊。。。好多。。。啊。。。。好。。。”?
歌聲完畢後,那女人的最後一句話在吳勇剛極力壓制的幻想中如期而至地說了出來。篝火在聲音消失後左右地搖擺起來,綠洲裡也響起了簌簌簌的聲音,整個綠洲裡無處不在地響起。?
聽到這樣的聲音,吳勇剛幾人身上猶如爬滿了蠕動着的豬兒蟲,渾身雞皮瞬間爬滿。。?
“那是什麼聲音?”孔錢雨第一個承受不了那聲音的壓抑,四處張望着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風吹出來的聲音吧。”顧警官底氣不足的也望着四周回答道。?
簌簌簌的聲音越來越近,四人的心理也是越來越不安,吳勇剛望向那簌簌聲最近的地方,一直感受着黑暗裡那聲音的接近,也目不轉睛地盯在那一處,時間不長,吳勇剛看到出現在朦朧火光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就在看到那東西的第一時間,忙站起身,抓起揹包準備逃離。其他兩人在吳勇剛剛一動作的時候,也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麼了,那是一隻只猶如成年人一個拳頭大小的沙漠斑紋蠍,那簌簌的聲音就是它們在草地上行動的時候所發出來的,整個綠洲上全是那聲音,不知道這樣的斑紋蠍會有多少,衆人不敢再多想,都同吳勇剛一樣的動作,提起揹包,向着一邊沒有多少簌簌聲的方向狂奔,在逃命前,吳勇剛、顧警官、孔錢雨都不忘從篝火裡拿上一塊燃燒着的木材,在第一支斑紋蠍出現的時候,三人都看到那蠍子見到火光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退,那是動物的一種本能,對火焰畏懼的本能,他們也是希望在逃跑的時候能借用動物對火焰的畏懼來尋找一條可以逃離的契機。。?
四人的逃跑引來斑紋蠍的警覺,它們也加快了追逐的速度,整個綠洲上那讓人牙酸的簌簌聲響得更急了,聽到那些聲音猶如在催命一般,四人像無頭蒼蠅不知道從哪裡才能突圍,追的快的蠍子有的已經到了他們的腳邊,有時候他們也不得不浪費一些時間用手中的樹枝上的火苗驅趕已經有可能撲上身的蠍子,要是被一隻蠍子的尾巴給紮上一下,不說被無數的斑紋蠍給分食了,也會慢慢中毒而死。?
吳勇剛幾人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因爲已經可以看到不遠處集結起來的斑紋蠍,四人圍成了一個圓形,把燃燒着的樹枝對着外面,讓那些拳頭大小的蠍子不能靠近,那些蠍子也不急着發起攻擊,而是很有耐性地等待着。。等待着。。。好像知道他們手中的火焰燃燒不了多久了。。。一隻只的蠍子開始摩擦起那對如剪刀一般的前夾,簌簌聲逐漸地停了下來,替代它的聲音變成了卡卡卡。。。卡卡卡。。。?
吳勇剛四人看着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蠍子,看着手中即將熄滅的火焰,聽着那卡卡卡的聲音,好像聽到了死神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