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王定住了紫琉璃,而是父皇,在這個以父皇爲尊的天地間,想下棋,就必須按着父皇的棋局下,想要贏棋,就必須把父皇所出的子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否則,那個落敗者,只能是自己。”
龍璴看出了簫碧的心思,便對簫碧解釋着。
“噢,原來如此!”
這下,簫碧總算明白了,龍璴爲什麼如此看重紫琉璃,不惜重傷自己來挽回紫琉璃的心。
不過,龍璴如此周算,當真挽住了紫琉璃的心嗎?
紫琉璃,定有她高深的地方,要不然,也不會被龍璟浩擺出來了,成爲這皇庭虎龍斗的主旋?
再說紫琉璃,她的心當真被龍璴說沉了,當真?
真沒想到,御龍堂竟有這般的慘境,而在龍璟浩的眼中,御龍堂,只不過是一羣效忠他的死士而已,有用了,便拉出來,無用了,便要退換,真不知,龍璟浩在這天地間到底種了多麼死士,可以一批接着一批的換,從不停斷,而主宰者,卻永遠落在他龍璟浩的手中。
好個令人心驚,並心狠手辣,而且超絕,帶不出半絲感情的人。
可憐的龍璴,他已經被龍璟浩完完全全的罩住,還想着去爭那一片天?
由龍璴,紫琉璃想到了自己,自己那永遠也我不出天的庶女身份、
與龍璴相比,他們的境遇已不太過相同?
走在幽靜的羊腸小道上,夜了的月是那麼的美,風更是柔的可以軟下人的骨頭。
可是,在這樣的溫情的夜晚,到底有多少殺戮在隱着,而她,又在進行怎麼樣的殺戮?
紫琉璃的心好沉,真的好沉,在這場急風烈雨的龍虎鬥中,紫琉璃當真不知道,到底應該象着龍璟浩,又或亦來世就很有尊容的太子,還是要向着催悲,與她有同病相憐的龍璴?
龍璴不是壞人,他只是一個很不甘於命,要與命運抗爭的人。
前方,立住柴玉俊,想必,是對她有所擔心纔過來的。
望着柴玉俊,紫琉璃發怔。之後,便與柴玉俊走至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溪邊,凝望溪水,那潺柔柔的溪流水,卻沒有鬆開紫琉璃緊皺的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令你如此的心緒愁腸?”
甩臉,柴玉俊望着紫琉璃。
“我哥自殺了。”
幽幽,紫琉璃道。
“因爲你朋友的事嗎?”
柴玉俊又問。
“你說,我到底應該把關注落在我朋友身上,還是我哥身上?”
甩臉,紫琉璃用疑惑的眼晴望着柴玉俊,這問話,帶着許多意思,不僅僅是在問冷冰心和龍璴,還在問這場超激烈的皇庭龍虎鬥!
“朋友雖重,豈抵親情,你哥如此,着實令人感動,可見悔意頗深,令人多思。”
把目落到了溪流水上,柴玉俊說道。
這麼說,她應該把身子立在同病相連的楚王身上?
紫琉璃皺眉,這不豈有愧了對她苦對栽培的龍璟浩?
還有太子龍鈺?
龍鈺何錯,難道就因爲她出身高貴,氣壓山河,她就要反他?
你說,這和反賊又有什麼兩樣?
在這場皇庭龍虎鬥中,楚王沒錯,君皇沒錯,太子沒錯,錯的只是上蒼安排的各種命運?
天命難可違?這可是敦敦之語,紫琉璃不能忘?
“看你,你重朋友勝過了親情。”
望着紫琉璃皺的更深的眉頭,柴玉俊笑裡帶有嘆息。
“她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可以就是唯一,因爲我生活悽苦,倍受欺凌,是她,是她一生把我當親人般疼愛着,我與她的親近勝過了一切。”
幽顫顫,紫琉璃語道。
“那就隨心,其實,兄妹沒有隔夜的仇,時間會淡化你們之間的隔合的,我相信,他對你的疼愛,勝過了你的朋友,只是你現在還沒有感覺到。”
望着紫琉璃,柴玉俊又說。
“隨便問一句,我心中的悽苦,你可願去撫平?”
怔怔地,紫琉璃望着柴玉俊,淚眼汪汪。
“看你如何?”
柴玉俊說:“只要你相信,我願意撫平你心中所有的傷。”
微笑,柴玉俊說道。
“如果我傷害了你,重重的傷害了你呢?”
紫琉璃又問。
“我包容你的一切,因爲,我愛你!”
柴玉俊又說。
“玉俊!”紫琉璃眼中的小淚水更多了。
“別想那麼多了,讓時間證明我的愛吧,我會讓你知道,我柴玉俊,定是你此生可以相托的人,我勻的姻緣,早被天祝福過,我們定能成爲相親相愛的人。”
微笑着,柴玉俊伸手,輕拭着紫琉璃臉上的流水。
“玉俊,謝謝你,此生,遇到你,是我最大最大的幸,在情形極度複雜的時刻,我還會有真情等待,這豈不叫我很是感動。”
柔聲細語的,紫琉璃倒在了柴玉俊的肩頭,沉沉的倒在了柴玉俊的肩頭。
“但願此心慰我心,你們不言辜負。”深深的,柴玉俊把紫琉璃擁在了懷裡。
月亮的臉有些的笑,風也暖了許多,溪流水,奏成了絕美愛歌。
時間,就這麼一點兒一滴的過着,還未嘗盡真情的滋味,紫琉璃就要和柴玉俊成親了,想來,有些婉惜。
不過,這卻是難以更改必須進行的事情,紫琉璃,可以讓自己的心愛上柴玉俊。可是,卻難做到讓自己的人不傷害柴玉俊,因爲打從離京的那一刻,她便註定,是要傷害柴玉俊,而且必須傷的。
不過,紫琉璃不後悔,真的後悔,來到嶺南,他愛上了儒雅多情的柴玉俊,這也許,是那緊鎖關口的一道縫,她願意從這道縫裡擠出,那麼很艱難,她也願意爲什麼拼來一片曙光。
嶺南王,是嶺南王的一大藩王,統治着嶺南方圓幾百裡的地方,也算是南朝的一霸主。
他的喜事,自然是全嶺南的喜事,他的歡樂,自然是全嶺南的歡樂。
因此,從婚事開始的那一刻,整個嶺南城都陷入了極度歡樂中,更把逍遙候郡主當成神般的迎接。
面對這些歡騰,卻是紫琉璃並不想理會的,因爲,她今天的任務很重,根本沒有時間去聆聽這喜悅。
更何況,這並不是真的她與柴玉俊的婚禮,而是玉俊與另一女子的婚禮,她只是做爲代婚而已。
等炫鬧結束了,那麼,所有的異常都會打破,什麼樣的軌道到時候依舊是什麼樣的軌道,她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更無法讓逍遙候的女兒成爲別人。
洞房豪華的,極度豪華的,透過紅蓋的縫隙,紫琉璃可以看到,這極度豪華的洞房,恐怕太子的洞房也不過如此。
也是,嶺南,?...
地大物博,產物豐盛,幾乎佔了龍騰的三分之一,這等富豪的地方,身爲富豪之尊的嶺南王,豈有冷寒之物?
天地是如何拜的,紫琉璃不知道,只知道,她是被喜娘撫扶,象個木偶一樣,喜娘如何安排,她是如何的做。
不過,這成親真是苦差事,難怪有些做新娘的,提起成親日的苦,不免嘆息,你說,這世上豈會有如此痛苦的事情?
不過,等所有的禮節都完了,踏進洞房,便會有更一種的喜,要知道,這如意的郎君,可是一輩子的福呀。
可紫琉璃,這個冒充來的新娘,會有這如意般的喜嗎?
新郎是她心儀的,可過是今夜,他便是別人的了?
想來,紫琉璃不免有些心酸,隨之,那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
“你怎麼哭了,我這個新郎,可是你早就相中的,雖差,也不會差到地下吧。”
柴玉俊,一身喜服的柴玉俊掀開了紫琉璃的蓋頭,那用龍鳳繡出的蓋頭,卻眼紫琉璃楚楚眼淚,柴玉俊楞住了。
“傻瓜,難道你不知道喜極而泣嗎?”
紫琉璃沉面,瞪着柴玉俊。
“對,對,對,喜極而泣,那是因爲我這個郎君被你太過滿意了,你高興的落下了眼淚。”
望着發嬌的紫琉璃,柴玉俊笑了起來,坐在了柴琉璃的身旁,貼在了紫琉璃的身上:“娘子,夫君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傻瓜,才兩天不見而已。”
柴琉琉璃含笑,瞪着柴玉俊。
“難道你不知道,一刻不見,如隔三秋?”
擡眼,柴玉俊盯着紫琉璃,眨着他那俏皮的眼晴。
“是一日不見。”
那有一刻不見,分明是一日不見。
紫琉璃,糾正着。
“我就一刻就一刻。”
柴玉俊把脣湊向了紫琉璃的脣。
“等等。”
紫琉璃把手伸來,捂住了柴玉俊的脣。
“還等呀,打從見你第一眼,我就等,我感覺自己等了十生十世了,還等,是不是二十生二十世。”
柴玉俊不願,手一推,把紫琉璃推到了大紅喜牀上,身子壓了上來,脣更湊了上來。
“什麼十生十世,二十生二十世,只是一下下而已。”紫琉璃再次扣住了柴玉俊的脣。
“什麼一下下?”柴玉俊楞,問?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嗎,進得洞房,是要喝交杯酒的。”
紫琉璃嬌嗔着。
“不喝,我只喜歡喝你的酒。”
柴玉俊搖頭,貌似他知道,只是不想做。
“好了,一杯酒而已。”
紫琉璃勸着柴玉俊。
“那做完再喝,行不?”
柴玉俊問。
紫琉璃搖頭。
“好吧,一切聽娘子的,打從我決定埾你開始,我便一切以娘子爲尊了。”
嘆息,輕笑着,柴玉俊做起身來。
紫琉璃也起身,向喜牀前方不遠處的桌子走去。
桌子上,有酒壺,酒壺裡,是他們喝交杯酒的酒。
不過,酒,問題卻是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