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你這是要去樂意坊?”
離開琉璃居後,紫文伯那臉陰沉的很,這全都是被他這位高傲的嫡門大小姐氣的。
真沒想到,他一向引以爲傲的大小姐竟是這個樣子?看樣子,他之前被騙了,真的被騙了,這樣的大小姐,這讓他如何事事談來驕傲?
你說,一向精明睿智的他,怎麼就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騙着了呢?
想起紫錦蓉,間接的,紫文伯想起了那位首度進入丞相府,由大夫人楚雲汐請進入丞相府的龍騰的第一琴師蘇揚。
要知道,這所有所有的一切可都是蘇揚造的,雖說今日的紫錦蓉讓他紫文伯傷透了心,可如若沒有蘇揚這個引線,恐怕紫錦蓉再怎麼無理取鬧,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琉璃居放肆。
自己養的女兒不成器,紫文伯心裡明白,可蘇揚,難道當真就可以當這旁觀人?
於是,離開琉璃居的紫文伯轉道,向樂意坊的方向行去,他倒要用心的去會一會這種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大琴師。
樂意坊,可是楚雲汐特意爲蘇揚安排的住所,是一個靠進幽幽鱗波的雅地。
現在,雖是寒冬時刻,但是,丞相府,卻偏偏有這雅地,因爲它地接溫泉口,因此,這溫香湖,不僅在冬季沒有結冰,而且還時時能冒出溫水來,如那輕沸的水,還有縷縷煙霧在上。
樂意坊,就在這溫香湖畔,可見楚雲汐對蘇揚,是多麼的器重,要不然也不會把這好地方給蘇揚居住。
當然,對自己的女兒,楚雲汐更器重,如若不然,也不會把這天下第一大琴師請到府裡來。
可這天下第一大琴師嘛,可着實是個惹禍的頭呀,今個剛進府,就把這平湖的丞相府攪出了一池春水!
“相爺,讓老奴進去稟告一聲吧!”遠遠的,落百成就聽到了樂意坊美妙的琴聲,走近,更越發的清晣了。
樂曲,並不是象落百成這種人深究的事情,只知道蘇揚的琴曲很美,大有天籟神曲之態,但至於什麼曲,卻是落百成聽不得的。
“嗯!”紫文伯點頭,落百成不明白,他這個一向喜樂,而且對樂曲有深深研究的人可明白,蘇揚彈的可是他自己獨創的《醉紅塵》,更是他最最喜歡的曲子之一。
看來,今日蘇揚的心情很是不錯,要不然,他也不會彈他這最最喜歡的曲子了。
這心情,莫不是紫琉璃給予的,紫琉璃她……?
紫文伯心頭細細思想,這時,剛纔踏進的落百成轉了回來,紫文伯踏進了樂意坊。
樂意坊內,清雅淡素,裡面最多的是各式各樣的樂器,這也是凌雲汐的精心,看來,爲了這蘇揚,楚雲汐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可是,這蘇揚!
不免,紫文伯心頭存下了結。
叫小廝墨雨備下了茶,對紫文伯,蘇揚可是相當的客氣並極度的尊重。
也是,紫文伯是這龍騰的大丞相,而現在的蘇揚,又是受僱於丞相府,對這位大丞相兼僱主,蘇揚當然要送上一份客氣。
不過,這客氣卻是禮儀上的客氣,如果紫文伯當真是來者不善,那麼,他蘇揚也不會那般客氣。
蘇揚,可是一個清高自傲,目中有空的人。
“好清香的茶呀,不愧爲天下第一琴師所珍藏,恐怕連貢茶也難與之比擬。”端過蘇揚奉上的茶,紫文伯飲過,滿口讚譽。
“丞相客氣了。”微微笑,蘇揚說道:“蘇揚此生,有二大嗜好,一是彈琴,二是種茶,這茶,僅僅是蘇某園中小茶而已。”
客氣之下必有深意,雖然紫文伯面含笑容,但隱約,蘇揚感覺到,這紫文伯並不是那麼善良的客人,至少現在。
“噢,是嗎?”紫文伯微微笑。
“當然”蘇揚也微微笑着:“不知丞相大人大駕光臨,有何用意。”
“蘇琴師,聽說你品性高亮,是個性高自律的人。不過今日所見,貌似與傳言相左呀。”微笑,紫文伯把茶放了下來。
“丞相大人什麼意思?”擡眼,蘇揚望着紫文伯,臉上雖笑,但卻有僵。
“你說呢?”紫文伯也把眼擡向了蘇揚,笑依舊微微,但笑下的東西卻變了。
“噢,蘇某明白了,丞相大人是來興師問罪的。”丞相府雖大,但事關自己,蘇揚豈不略過?琉璃居的事,更是早早的傳到了蘇揚的耳中。
“你誤會了,本相前來並不是興師問罪的。”輕笑,紫文伯說道。
“那丞相所來爲何?”蘇揚臉上的笑沒有了,身子也站了起來,立在了窗前。
窗前,便是溫溫柔水,不過這柔水,卻被紫文伯攪冰了。
“蘇琴師。”微微笑,紫文伯卻紋絲未動,大有臨危不亂之狀:“蘇琴師,真沒想到,蘇琴師也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之人,本相不想對對蘇琴師的品性和規矩有所異言,但是,今日關切丞相府,蘇琴師可否……。”
“相爺是在懇求我?”斜眼,蘇揚望着紫文伯,冷色。
“蘇琴師,你放肆了。”面對當朝大丞相,蘇揚豈說出這等無狀的話,如果紫文伯怒起來,那他的小命可是沒有了。
“是嗎,我倒說的我的話很正常,也很說理。”冷笑,蘇揚繼續說:“我的規矩打從我入教以來就定下的,絕不會因某個人而改變,即使是高尊的大丞相,在朝堂,大丞相也是秉直耿正之人,所選官員也是優勝劣汰,更不會因爲某些人的賄賂和勢力有所偏念,怎麼在家中,大丞相就那麼不一樣了呢?”
“你……。”蘇揚這話直刺紫文伯的心窩,是任何人都無法容忍的,更何況是心高氣傲的大丞相,蘇揚更過,落百成心頭火大了。
“百成”其實,蘇揚的話讓紫文伯聽着也不舒服,但是,今日紫文伯所來,全都是爲了息事寧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丞相府因蘇揚而鬧的不可開交,更因此傳揚,丟了丞相府的顏面,今日之事,雖然紫錦蓉打了紫琉璃,但卻不算全錯,歸根結底,依舊在蘇揚,如果能夠打通蘇揚,讓事情圓滿下來,豈不樂哉?
喝住百成,紫文伯把目轉向了蘇揚:“怎麼,有關琴技方面,二小姐當真是勝過大小姐?”
“丞相大人,你叫我如何回答呢?”
真是好笑,紫文伯竟然問出這麼搞笑的問題,難道他自己親生女兒的情況還要別人代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