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怪不得姐姐,只是蘇琴師喜歡同情弱者而已。”
嘆息,紫琉璃眼中含滿了傷了的淚水。
“同情弱者?”紫琉璃的話倒讓蘇揚鬧楞了,他有些不明白。
“難道不是嗎?”擡眼,紫琉璃望着蘇揚,更是悲哀。
“你把話說清楚,我喜歡的是赤祼祼的交談。”
紫琉璃直勾勾的眼神令蘇揚心頭產生了不悅,還有她的言話。蘇揚把沉了的臉甩到了一邊。
“我根本就不是一個適合彈琴的人,我的手在很小的時候曾經被母親強行被玄冰激傷過,因爲有人陷害母親,因爲母親自從再與琴無緣,因此她把所有的怨怒都發泄在了我的身上,夜夜用極度強寒的冰水浸泡。我的手指,早已經被這寒冰烈水傷的透透的。”
輕悲的笑,紫琉璃對蘇揚說道:“蘇大琴揚,一世癡琴,更授教天下,我不相信,你沒有看透這一點兒,更沒有在這一點兒上做文章?”
“二小姐!”甩過,蘇揚的臉上更加的發怒了。
“我不是可憐者,就算我再怎麼委屈的活在這相府,我依舊有一顆堂堂正正的心,我依舊不容任何人,象狗一樣的可惜心疼與我,我是沒有象姐姐那般倍受寵愛的尊身,但我卻擁有着比姐姐般的傲骨。蘇琴師,請你不要侮辱我。”
擡起怒了發傲的臉,紫琉璃比那雪中的寒梅還要傲骨。
“你……”幾番話,紫琉璃說到了蘇揚的心坎裡。
的確如此,蘇揚之所以有了收紫琉璃爲徙的心,並不是那梅園所吹之曲,而是那因與琴絕琴而受傷極重的手。
真沒想到,這個相府的二小姐如此聰慧,更能如此窺探人的心,她的確比相府任何人都不簡單,以前,他怎麼會發現丞相府的二小姐曾如此的悍練。
如果發現,也許之前的事端就不會發生。紫琉璃,這是在忍辱且生呀。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立在中間,做這個起風波的人,如果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調教紫錦蓉上,那她還有什麼多餘心思來對付紫琉璃,讓紫琉璃在相府的生活更加的屈辱。
爲了這樣的一個人,他願意用另一種形式保護。
這般思來,蘇揚眼中含出了淚水:“好,我真沒想到,二小姐竟是這般慧聰強堅的人,我蘇揚汗顏。好,我蘇揚答應你,從此以後,絕不再與二小姐糾纏,全心全意的只教大小姐一人,希望二小姐別自我憂傷,其實,少了琴技,在這世上,二小姐還有好多東西要學,沒有人強說過,女子之才只在琴技,不是嗎?”
“謝謝蘇琴師,蘇琴師的話,琉璃定會謹記於心。”
輕而微笑,紫琉璃起身向蘇揚告辭了。
“公子,其實二小姐雖然手不能彈琴,但是,口技卻極強,爲什麼?”
真沒想到,蘇揚會舍下對紫琉璃授琴心思,他當初如此的堅決,完全被紫琉璃的口技憾住了。正因爲口技一流,正因爲紫琉璃才受傷的手,才堅定了蘇揚非收紫琉璃不可的心。
可現在?
墨雨不明白了,真的不明白了?
難道,他真的要放棄紫琉璃這個好學生,卻收那個心術不正,霸然惡氣的紫大小姐?
這可是有違蘇揚收徙的?
蘇揚所收之徙,那一個不是品性端正,謙恭得禮之人,雖然在嫡庶很有偏岐的時代,蘇揚收徙,論的可是一顆平祥的心。
這一點兒,早在蘇揚入相府的第一天,紫錦蓉的心可就被蘇揚好好體貼過了,紫錦蓉,她可是一個把任何都當糞土,只把自己當做大寶物的人。
象這樣的人,永遠是蘇揚最不恥的一類。
“有時候,收徙弟易來保護難,墨雨,你明白嗎?”望着悄然遠去的紫琉璃,蘇揚把微笑的臉甩向了墨雨。
“小的明白,其實形式永遠比不是心思。”
紫琉璃,可是蘇揚心頭早已認定下的徙弟,這一點兒,可是那紫錦蓉再怎麼怒力都無法做到的。
這纔是令人值得高興和慰心的事情。
“琉璃!”離開了樂意坊,紫琉璃獨立慢走在了幽靜的小道上。
突然,紫文伯的聲音傳到了紫琉璃的耳朵。隨之,紫文伯的身影出現在了紫琉璃的眼瞼。
還有……?
楚少澤?
紫琉璃更楞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受了如此大的傷,爹真的沒想到,爹的那次禁琴,竟然你娘發下如此大的怨恨,還把你這雙手給毀了?”
紫文伯伸手,拉住了紫琉璃的手,擡起,滿眼是淚。
“爹!”驚愕,紫琉璃用眼角的餘光望着楚少澤,她真沒想到,楚少澤會在這個時候把紫文伯帶來,還把她最憂傷最心碎的事讓紫文伯知道。他如此的幫襯,表出來的真心卻是紫琉璃不明白的。
“你真是個傻孩子,爲什麼這樣的事情不跟爹說,還讓爹誤會你,想與你姐姐爭峰,早知道這樣,爹又豈會那般對你。”
望着紫琉璃傷殘的手,紫文伯心更傷。
“姑父,你真應該好好的補償二小姐,二小姐就是這般善解人意,事事處處總爲他人着想的人,姑父能有二小姐這般好的女兒,還真是值得高興和自傲的人。”
一旁,楚少澤輕笑而言着,這更令紫文伯感觸頗多:“是,的確如此,一直以來,琉璃都是那般乖巧聽話,值得本相驕傲的人。”
“爹!”紫文伯的贊令紫琉璃臉色緋紅,嬌羞滿滿。
正這時,落百成走了過來,說前廳有客,急見相爺。
無奈嘆息,紫文伯隨落百成走了,並囑咐楚少澤,要親身相護。
“爲什麼?”走在回琉璃居的道上,紫琉璃在前,楚少澤在後。
“什麼爲什麼?”楚少澤笑語。
“少國公!”明知故問。
“我又不是邪性的人,專門針對某個人,我只是眷戀親顧而已。”
輕笑着,望着紫琉璃,楚少澤略過紫琉璃,步走的很大。
“我明白了,只要大小姐不再惹我,我絕不做這挑事的人。”
人家楚少澤都把善心投來了,還對她的以往都不再以計較,她又何必非得獨做這個挑事人,把相府上下搞的不得安寧,難道是她紫琉璃願意的事情?
前面,楚少澤沒有說話,但笑中卻帶滿了心慰。
次日,一封喜柬落到了丞相紫文伯的手中,這封喜柬上的主人公竟是凱旋而歸的靖國大將軍和學士府的二小姐?
這手可真的是好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