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林冠

番外 林冠

壞事總是一件接着一件出現,父母去世沒幾天,林冠就被迫退學,林冠父母的消息傳到學校,學校迫於學生家長們的壓力不得不讓林冠退學,退學的理由非常的冠冕堂皇。

雖然心裡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林冠還是接受了現實,本來就算學校不把他退了,他也想自己休學,父母欠的錢根本沒那麼輕鬆就還清了,一開始他天真的以爲只有親戚們的那些錢還清就好,但是事情總是不朝着壞的一方面發展,父母還欠了高利貸。那天高利貸的人上門來討錢的時候,林冠的身體彷彿被晴空霹靂一般,他不知道父母爲什麼要去向高利貸的錢,僅是因爲有錢供自己上學的話根本用不着做到這一步。

“原來還被矇在鼓裡,你那個死鬼老爸賭博可是欠了不少錢,有九萬吧,利滾利的話下個月就不止九萬了。”

聽着高利貸的話,林冠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的直響,一直以來父親在林冠的心裡那就是天神一樣的存在,堅強,勇敢,雖然父親的文化並不高,但永遠都是林冠學習的榜樣。可是突然間有人告訴他,你父親是個賭徒,林冠心中的天神,瞬間倒塌。

退學後,林冠開始每天到街上找工作,但都是無功而返,林冠父母的事情已經在這個小小的鎮上傳的沸沸揚揚,林冠想找到一個工作根本比登天還要難。更何況自己只有一張初中文憑。林冠想過離開這個小鎮,在一個月的期限還沒到的時候儘快離開小鎮,但是高利貸的人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的眼前晃悠,根本沒辦法離開。

一個月期限已到,林冠不得不面對高利貸的一頓狂揍。狂風暴雨般的拳頭砸在林冠身上,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頭,身體蜷縮成一團。

“行了,想把人打死啊,人死了,誰來還錢!”一聲怒喝阻止了幾個人的羣歐。

小心的擡眼看着那個聲音的來源。眼神亮晶晶的和那個人對視,嘴角扯出一個可以稱之爲微笑的笑容。

那一次是林冠跟顧言第一次見面,林冠17歲,顧言23歲。

被揍一頓後,林冠被顧言一夥人帶到一傢俱樂部,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林冠被留下來幹活,據說是顧言向他們老大求的情,讓林冠能在這裡工作。

當時的林冠很納悶,爲什麼顧言可以對才見過一次的人如此照顧,甚至幫他向他們老大求情。

開始工作的一段時間,林冠就是往每個包廂送送酒什麼的,有時候顧言會有意無意的走到林冠身旁跟林冠哈拉幾句,林冠也差不多把顧言當成了一個哥哥樣的人物,時不時的能見到顧言來看他,相當的高興。

那段時間林冠從別人口中也瞭解到了顧言的情況,23歲,據說是某個老闆的私生子,腦子相當的好,考進了一個重點學府,但是再讀一年就可以畢業的顧言卻生生的因爲打架,並把人打成重傷住院而被學校勒令退學。

在林冠身邊的時候顧言偶爾會收斂一下他那個暴躁的脾氣,但是多數的時候總是不太好惹,曾經有一段時間俱樂部的人幾乎都把林冠當成專滅顧言火的滅火器。

一個月後,顧言突然走到林冠他們的寢室裡面,二話不說的就開始替林冠收拾東西。

“顧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不是很明白顧言的意思,林冠只能着急的看着顧言快速的收拾着自己本就不多的東西,同寢室的幾個同事也不知所畏的看着顧言。

“搬到我那裡去,什麼也別問,以後不用住寢室了。”邊收拾着東西,邊對林冠說,期間甚至沒有直視林冠。

林冠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情,不然顧言不會突如其來的讓他般出寢室。但是看顧言的樣子肯定是不想說的了。

“言哥對林冠真是好啊,弄的我們都羨慕死了。”幾個同事不知道是玩笑還是認真的看着林冠跟顧言。

聽着同事們的話,林冠看着顧言,心裡確實暖暖的,遭遇了這麼多事情,讓他幾乎想要放棄,但卻是顧言伸手幫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把顧言當作了自己的一個依靠,並且是唯一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顧言沒有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而是自己另外租了一間房間住,林冠當時很想問他爲什麼不和自己的母親住在一起,但是想到顧言是私生子的事情後,又硬生生的話給嚥了下去,相信顧言不會喜歡有人提起這件事情的吧。

房間不大,就十來平米的樣子,內部環境相當雜亂,和顧言體面,帥氣的外表根本不相稱。

“你就睡牀吧,我睡沙發牀。不用收拾了,反正過後還是會亂。”把東西放在地上,顧言轉身看着林冠已經拿着掃帚開始清掃了,連忙阻止林冠的動作。

“亂了可以再收拾,反正我現在也沒事情。”不聽顧言的阻止,林冠咧着嘴一意孤行的開始打掃這間亂的可以的房間。

見林冠執意要打掃,顧言反倒是隨他去了,自個兒坐在牀邊,嘴巴里叼着一根菸看着來來回回忙活的林冠。

林冠偶爾擡起頭便會看到顧言若有所思的眼神,不甚在意的林冠總是會回以一個微笑。

時間也過的很快,雖然顧言向他們老大求情讓林冠以工作的方式還清錢,但是高利貸是利滾利的,越晚還錢,利息會越來越多,以林冠這點工資根本就不夠還的。顧言一如既往的會在每月還錢的時候幫着林冠繼續求情,而且還幫林冠還了一部份的錢。那段時間林冠對顧言的感激之情確實是無以言表。

在俱樂部待久了,林冠開始厭惡這個地方,因爲時不時的會有人上前佔便宜,說出去也沒人信,他一個男人盡然被別的男人給佔便宜,林冠自己想想就窩囊,也曾經把這事情告訴過顧言,當時的顧言面無表情,只是抓着林冠的那手越來越緊了。

某天,凌晨兩點林冠照例下班回到借住在顧言的地方,一推開門就聞到裡面濃烈的酒味,林冠皺了皺眉頭。

低頭一看,顧言正躺在門口的地方,看樣子已經喝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地上零零散散的躺着不少空的酒瓶還有易拉罐。

“顧大哥,醒醒。”無奈的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顧言的臉頰,想試圖讓顧言清醒一點,要知道這麼一個大活人以林冠的體力根本拖不動。

輕拍了兩下,見地上的人沒什麼反映,林冠剛想收回在顧言臉上的手,卻突然被一個力道給抓住了,顧言的眼睛刷的一下睜了開來。林冠被嚇了一大跳。

“顧大哥,你想嚇死我啊,醒了就好,你能不能自己站起來啊,我不能保證能把你扶起來。”一隻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了拍,想抽回另一隻被顧言緊抓的手,但是卻怎麼也抽不出來,再看向顧言的眼神,林冠真的急了。

“顧大哥,別鬧了,快點起來,地上涼着呢。”感覺到顧言看向自己的那種炙熱的眼神,林冠直覺的想要躲避,可是手還被顧言抓着不放。

沒有理會林冠近似求饒的話,顧言手上一使力,林冠重心不穩,直接倒在顧言的胸口上。窘迫的想要從顧言身想起來,但是身體已經被顧言另一隻手給固定住了,任憑林冠怎麼動都沒辦法掙開顧言的鉗制。

“顧大哥,你醉的挺厲害的,我給你去衝杯蜂蜜水吧。”儘量用柔和的語氣勸說着顧言,雖然此時林冠心裡真的怕了,顧言的眼神讓林冠真的打心眼裡恐懼。

“林冠,成爲我的人吧!”顧言嘴巴張開,酒氣四溢。

林冠只覺得腰上的手更緊了緊,然後他被吻了,非常霸道的吻,如此意外的事情,讓林冠幾乎來不及阻止顧言的侵襲。

強硬的佔有,霸道的奪取,那一個凌晨,林冠對顧言的感激完全塌陷,心裡僅存的一絲溫暖也隨着顧言的進入而灰飛煙滅。

那一個凌晨,顧言野獸般的吼叫伴隨着林冠痛苦嘶啞的求饒聲,迴響在僅十餘平米的地方。

那之後,顧言對待林冠的態度更加親密更加好了。並且常常強硬的要了林冠,那段時間林冠幾乎都已經麻木了,這個世界在林冠的眼裡就是骯髒不堪的,連帶着自己也同樣骯髒不堪。

有一天,顧言突然衝進俱樂部的員工休息區一把把林冠拉了出去,林冠漠然的跟着顧言的腳步,直到前面的顧言停了下來。

“林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要還錢也不用把自己逼到這一步吧,你是真傻還是假傻,MB是什麼,是賣的你難道不知道?”夾雜着怒氣的聲音對着林冠就開說。

“我只知道我要活着,我的要求很低,只要活着,替我爸媽他們活着。如果我還不了爸媽欠高利貸的錢我就要死。”當然還有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毀了自己的地方,離開這個毀了自己的人,還了錢就可以離開了。

“但你也不用爲了還錢而這麼糟蹋自己啊。我們慢慢想辦法,會有辦法的。”

“糟蹋?一次和兩次有什麼區別,別忘了,你也糟蹋過我。”林冠很想笑,大聲的笑,顧言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能不讓人好笑嗎?

那天的談話顧言並沒能說服林冠,也不可能說服林冠,更不可能阻止林冠的行爲,因爲林冠是直接跟他們老大提的,顧言沒有能力再一次替林冠求情。那個時候開始,顧言意識到了權利對一個人的重要性。

之後顧言眼睜睜的看着林冠開始出賣自己的身體,看着林冠每時每刻都帶着的那個笑容,越來月沒心沒肺,越來越看不透笑容背後的東西。

四年後的一天,林冠21歲,林冠失蹤了,顧言瘋了,哪裡都找不到林冠,林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