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神教雖說被這邊連續的兩發神言術唬住了,沒能第一時間把對手區區兩百多人拿下,即使在第一波對手的魔法打擊下遭到了損失,可自己畢竟人數佔優,而對方那些本身就很不擅長肉搏的精靈們更是給己方造成不了什麼威脅,很快又穩了下來,開始利用裝備和技巧上的優勢反擊。
同時,墮神教的高端戰力也開始出手了,兩位手裡提着法杖,身穿卻穿着黑色緊身皮衣精靈法師站了出來,從他們這身怪異的打扮來看,如果不是有着什麼特殊癖好或者深層黑暗幻想的話,穿成這樣應該是方便在夜裡行動,不出意外的話之前襲擊村子的禁咒就是出自兩人的手筆。
兩人的實力都是傳說級頂峰,可以算是準不朽級強者了,在裝備和符文陣列之類的輔助下釋放禁咒自然沒什麼問題,而且現在消耗掉的魔力和精神力也都恢復得很好,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他們首先就把目標瞄準了對面表現活躍的緹斯嘉爾,一人吟唱着火系魔法,一人吟唱起冰系魔法,硬是強行頂着神術的壓制,讓一根碩大的冰錐和一枚半人高的巨大火球砸到了緹斯嘉爾面前。
緹斯嘉爾頓時大驚,下意識的想抱頭蹲防,可又記起了白亦平時的交待,伸手摸向懷裡的防護類卷軸。
可是,這邊卻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錘頭鯊布偶很悠閒的扇動着魚鰭,朗聲說道:“法術將無用武之地。”接着便看見緹斯嘉爾的身上騰起了淡淡的白光,那兩記魔法還沒靠近就被完全抵銷掉了。
這是僅次於神言術的高階神術——神之庇佑,一種相當強大的反魔法結界,可以完全免疫7級以下魔法的殺傷效果。
“不用害怕異教徒。”錘頭鯊布偶繼續說着,又是一記魔法威力增幅神術拍在緹斯嘉爾身上,並鼓勵她勇敢的展開了反擊。
“嘉爾姐我來幫你!”妖精諾塔細聲細氣的說着,瞬間變身成原本的妖精形態,像只晶瑩剔透的蜻蜓那般飛舞在緹斯嘉爾身邊,就像是之前和白亦搭檔時類似,兩人一同升空,開始向對面那位着裝怪異的法師展開了反擊。
“嘖嘖……幹嘛變那麼小,又飛那麼高啊?又穿的是褲子……這不什麼都看不見了嗎?”錘頭鯊布偶有些不甘心的嘟囔道,諾塔的妖精形態既然是大自然的造物,那麼身上自然不會有衣物這種非自然造物去遮掩的……
“魚魚你在說什麼呀?”小彌雅剛剛用一記冰系魔法替先前一位和自己聊得很開心的精靈小姐姐解了圍,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開口問道。
可她還沒等到布偶回答她,就突然感覺到頸邊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氣,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又突然被旁邊一人撲倒在地,唉喲唉喲的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後續襲來的幾發鬥氣刃。
那竟是墮神教那邊的一位高階戰士,看準她走神的空擋,發起了一次出人意料的突襲!可這原本已經十拿九穩的偷襲,居然被強行躲開了?
“呀~阿蒂?”彌雅看了看抱着自己在地上打滾的小貓女僕,也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謝謝你。”
“不必。”阿蒂淡定的回答道,一黑一白的兩個小傢伙相互攙扶着重新站了起來,阿蒂更是從懷裡掏出一根黑黑的粗粗的棍狀物,面對着偷襲者,又對着彌雅說道:“我要上了,幫幫我。”
“好的!我給你釋放增益魔法。”彌雅說着,連忙揮舞起法杖,準備給阿蒂加持幾項平時練得最多的水系輔助魔法。
結果阿蒂卻搖了搖頭,用滿是哀怨的眼神看着彌雅,像是在責怪她一點都不懂自己一般,不得不無奈的詳細補充道:“是幫我把髮卡收好。”
彌雅這時才注意到,阿蒂的頭上居然還帶着那副自己買給她的貓耳髮卡……大概是因爲先前舞會的時候爲了賣萌帶上的,後面一直忘了摘?
可是都這種時候了,在意的卻是賣萌方面的事嗎?彌雅也有些委屈,只好伸手替她取下了貓耳髮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阿蒂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面容和目光瞬間變得冷峻了許多,似乎一瞬間又變回了那位支配整個草原的大王,她緩緩舉起手裡的黑又硬棍狀物,對準了那位偷襲者。
而這位偷襲者此時正有些手忙腳亂的對付着狐狸,其實在阿蒂抱着彌雅打滾的時候,狐狸就對上了他,直接一口撲向他的咽喉,讓他不得不放棄了追擊的想法,回頭先對付狐狸,這纔有時間和空隙讓彌雅和阿蒂在戰場上賣了個萌。
“好一頭惡犬!”這位精靈戰士以讚賞的口吻評價着狐狸,理所當然的遭到了對面更加瘋狂的撲咬,而他卻仗着精靈慣有的敏捷特性,靈活的躲閃着憤怒的狐狸,嘴裡還遊刃有餘地說道:“不過惡犬終究是野獸罷了,沒有腦子,只需要隨意的……”
他說着,身體在半空中做出一套完全不牛頓的翻滾,躲過了狐狸的撕咬,還順勢切到了它毫無防備的背後,手中的利刃對着狐狸的脖子狠狠的刺下!
“死!!!呃……嗯?”精靈戰士自信十足的一劍刺下後,劍上傳來的感覺卻完全的不對勁?他仔細一看,自己這必殺的一擊居然被一頭奇怪的向日葵擋住了?而且還在一扭一扭的對着他露出某種獵奇而詭異的笑容?
“這是什麼怪物?”精靈戰士反手一劍就把向日葵的花盤給削掉了,然後……那裡飛快的又冒出來一隻花盤,依舊一扭一扭的對着他微笑……
以向日葵本體那扭曲的姿態來看,每一根枝條每一根觸手都能變化成它平日裡展現給別人看的樣子,具體有多少根反正白亦是沒數清楚過的,反正在不計算恢復力的情況下,都足夠這傢伙一直削到白亦趕回來。
可是已然恢復成大王形態的小貓女僕顯然不會給他這麼好的機會,那根黑又硬的棍狀物其實是白亦臨走時特意留給她的軍神之劍,除此之外,根據平時阿雅替她們制定的兩兩配合戰術,貓頭鷹也飛到了她身邊,化身一股黏稠濃郁的黑霧,包裹住了阿蒂的全身。
等到濃霧快速的凝聚成型之後,一件純黑色的盔甲已經出現在了小貓女僕身上,那盔甲的樣式體現出了貓頭鷹超越了白亦的審美觀,顯得精緻而又大方,還用恰到好處的花紋和點綴凸顯出了女孩纖細的身段,順便再用一隻貓頭鷹的浮雕替她遮掩住了某個太過平坦的區域。
最後,一副面甲蓋在了阿蒂臉上,把她俏麗的容顏遮掩住,顯得冷峻而肅殺,黑又硬也隨即噴射出一紅一黃的兩色光刃。
在軍神之劍發動的瞬間,那位精靈戰士常年積累的直覺便提醒了他有致命的威脅正在靠近,他想都沒想完全下意識的原地躍起,展開了規避動作,可終究還是慢了半步,他視角的餘光僅能勉強看見一道黑色的閃電與自己擦身而過,而腰肋間一陣爆發式的劇痛更是提醒他自己已經受傷。
重新落回地面後,精靈戰士拄着劍,半跪在地上,強忍着痛苦,看着對面那位正在轉身的黑甲劍士,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速度又爲什麼能快到這種地步?如果剛纔自己不是及時閃避的話,恐怕項上人頭已經被他摘走了吧?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選擇了一個最明智的決定——朝着不遠處正在欺負精靈的同伴喊道:“快來助……”
最後一個“我”字並未來得及出口,阿蒂便又動了起來,雖然精靈劍士還是靠着直覺勉強做出了閃避動作,可對方的速度實在快過他的想象極限,一截高高飛起的手臂便是他活命的代價。
被他呼喚的那位同伴是一位全身重甲,手持塔盾,揮舞着流星錘的重型戰士,他之前已經弄傷了好幾位精靈,如果沒有神術的加持恐怕早已殺得血流成河了,他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着已經化身楊過,正在滿地打滾的同僚,又看見了黑甲戰士,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嘀咕着,仗着自己這身狂王親手賜下的堅固戰甲和手中被同僚們稱作“要塞”的重型塔盾,再用堅固的鬥氣盾覆蓋了全身,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向着黑甲戰士逼了過去。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直接被阿蒂很隨意的一劍劈成了兩截……他不是第一個試圖用盔甲和鬥氣盾去挑釁軍神之劍的人,也肯定不是第一個落得身首異處這般下場的人……
阿蒂雖然跟隨白亦之後從草原大王退化成了小貓女僕,可軍神之劍的手感還是沒有完全忘記的,要知道,她當初至少還是能和白亦過上幾回合的狠角色。
最後,阿蒂又回到那位獨臂戰士身邊,猶豫了一番,還是沒有揮下了解性命的一劍,因爲白亦平時上課時多次強調過抓活口的意義和必要性,她記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