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的剛大木看上去只是獵奇的話,那麼現在這傢伙的外表則完全能用驚悚和限制級來形容了,恐怕地球上各種B級片都做不出這麼噁心的玩意來。
“啊~~~~真是一具不錯身體,堪稱完美!”傀儡朗聲說道,聲音不再是之前那般威嚴肅穆的神明範兒,而是換成了惡魔慣有的那種腔調,幾乎一開口就讓人能聞到一股惡魔的臭味,也只有惡魔的品味和審美能接受這樣的身體了。
“不過,還是有點美中不足的地方...”怪物繼續呢喃着,當着白亦的面做了個匪夷所思的舉動,它一把握住自己由木頭做成的頭,用力的一捏...於是它身上唯一一個勉強能看看的部位便這麼沒了,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筋肉怪物。
接着,原本那處頸部的斷口變出現了一大堆黑色的肉塊,它們蠕動着,重新生成了一個頭部,那上面只有一隻佔據了整個面部的巨大眼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器官了,眼睛的瞳孔更是像冷血動物那般的針狀,不停向外散播着邪惡的氣息。
你丫這是cos小黃人還是魔君索隆呢?白亦在心頭吐槽了一句,又在虛空裡聽見惡魔行者開口說道:“這隻眼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它應該是深淵大君莫羅斯!它的本體就是一種叫做大眼怪的惡魔,主要的力量都來源於眼睛,我曾經和它對視過,吃了點虧,記憶特別深刻!”
“這眼睛該不會變成勾玉型風車型或者蚊香型吧?”白亦在這種時候還有興致玩了個梗,“它很擅長使用幻術?會召喚黑色火焰?或者原地爆炸?”
“它當然擅長幻術,不然怎麼能騙到那麼多人爲它獻祭力量?不過它肯定不會用那些幻術來對付你,因爲效果還不如那個騙子的,這世界上可沒有你們地球動漫裡那種能殺人的幻術,它也不是靠着這種伎倆當上深淵大君的!”惡魔行者沒好氣的說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想些什麼啊?”
“你可千萬別小看它,這種以狡猾著稱的傢伙比起塔奧厄斯更難以應付,更何況它曾經還從人類這邊汲取到了如此多的力量,再加上如今這副誇張的身體,它縱然不是真正的神明,但也能算作邪神了!”惡魔倒是沒有白亦那麼好的心態,有點急切的提醒道。
“嘖~希望它比之前那個要耐打一點。”白亦說着,手中瞬間凝聚出一柄黑色長矛,毫不客氣的對着對方最顯眼的那隻眼睛擲了過去。
結果筋肉怪物只是很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就像是白亦平時拍那些普通魔法一般,把那柄黑色長矛拍開了,虛空之力一觸即散,原本無堅不摧的黑矛在它面前竟是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於是白亦便再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了,這個傢伙果然比先前那個要棘手,關鍵是,它的動作十分的舒展自然,不像之前剛大木那般比地球上的剛大木還要僵硬,這就代表着它對這具身體的掌控遠遠超過剛纔那個自稱自然之神的貨色。
然而和先前那位機師類似的地方則是,這位深淵大君也開口勸說道:“不要着急,空間的使者啊,我們並不是敵人,我們甚至有着共同的利益和目的。”
“哦?說說看?”白亦回答道,在背後則是故技重施,開始醞釀起下一發威力更大的攻勢。
“我是來自無盡深淵的惡魔大君,你可以叫我莫羅斯。”大君朗聲說道,“之前我旁觀了你與自然之神的戰鬥,你所使用的那股黑色的力量,我沒記錯的話是教會最爲禁忌的力量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位面教會的人正在飛快的趕來確認情況。”
白亦不屑的笑了笑,反問道:“那又如何?”
“你、我,皆是爲人類所不容的存在,那我們何不聯手征服這個世界?”深淵大君直接向白亦提出了最露骨的邀請,“你我的力量聯合起來,沒人能是我們的對手!整個世界都將在我們的威能之下戰慄!征服世界比小遊戲還要簡單!”
白亦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沒興趣。”
“桀桀,是在忌憚你背後那位神秘軍神嗎?”莫羅斯問道,“我知道你是軍神的使者,然而他能賜予你的,我也能賜予你,並且加倍!你我聯手,即使真神也不在話下,你不用擔心他的報復。”
“等到征服了世界,你的力量不再是他人眼中的禁忌,而會被當做新的神明來膜拜,你可以擁有一切,想要多少個漂亮的小女孩都沒問題。”莫羅斯似乎自信抓住了白亦的喜好,繼續誘惑着他,接着,又是一番含蓄的威脅:“我向你做出最誠摯的邀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然而虛空第五行者,又豈是能被人誘惑和威脅的存在?
“我說了,沒興趣!無論是征服世界還是與你爲伍。”白亦冷冷的回答道,“就算我真想要征服世界,也不需要與任何人合作,尤其是你們這些惡魔,我很討厭你們身上那揮之不去的惡臭!”
“那麼談判破裂,從此以後我們便是敵人了。”莫羅斯低聲說着,那雙巨掌突然發起襲擊,揮向白亦,像是要把他當蒼蠅似的拍死。
可即使它的動作已經算是靈活了,但比起會飛的白亦來說,還是太慢了,這樣的攻擊不可能有任何效果,白亦只是一個靈活的閃身便躲了過去,還順便射出了幾道黑色閃電加以還擊。
同時,他在背後偷偷準備的法陣也成型了,在他爲閃避對手攻擊而讓開身位時,法陣也隨之向着莫羅斯噴射出黑色的虛空射線。
然而,無論是從掌中噴出的黑色閃電,還是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的黑色射線,都未能洞穿莫羅斯的防禦,它甚至不需要向之前自然之神那般做出防禦性動作,它就是站在那裡,任由白亦的攻勢打在自己身上,依舊毫髮無傷。
果然還是無效,所以說虛空射線這麼蠢的招數到底是誰搞出來的?這不一點用都沒有嗎?
還好,之前黑矛攻擊無效時,白亦差點以爲它掌控的規則涵蓋到了自己的虛空之力,讓自己的力量無效化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問題可就大條了。
但經過這一輪的攻擊後,他還是發現了,對面依舊是用神力在抗衡虛空之力,或許只是因爲它對這具身體的掌控度更高,所以施展出的防護效果類似法師的魔法護盾那般,直接覆蓋了全身,在遭到白亦威力更強的攻擊時,它身體表面還是泛起了兩個力量碰撞時的隱隱光暈,只是視覺效果很淡,不太容易看出來罷了。
可就算如此,白亦暫時還是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對付它,它體內那股澎湃的神力太過強大了,自己的攻擊很難打破它的防禦,而威力再大的招式,也就只剩下他之前用來對付皮衣的那招了,可那招的準備時間太長,對方顯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更何況,它體內的神力遠遠超出了當初的皮衣,那一招以現在小彌雅和蕾迪茜雅能提供的最大出力來看,恐怕還不太夠...
不過另一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則是,深淵大君也不知道出於何種考慮,一直沒有發起像樣的反應,它只是防禦着白亦的攻勢,時不時像拍蒼蠅蚊子那樣用手去攻擊白亦,這樣的方式很顯然也不能奏效,於是兩人一個打不穿,一個打不中,陷入了這種詭異的僵持...
如果從旁觀者的視角看過去,便像是一頭巨大怪獸在不停的抓耳撓腮,想要對付某隻蚊子似的...
“它長了那麼大一雙眼睛,結果是個玩體術的?”白亦在虛空裡問惡魔。
“怎麼可能!大眼怪擅長的是邪能魔法,肉搏能力還不如我!”惡魔回答道。
“呃...那它該不會是對規則控制不夠熟練,把自己擅長的魔法給禁用了吧?”白亦猜想到了一個可能。
“很有可能!”魔法師連忙回答道,“規則可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東西,先前那位自然之神改寫好了禁用的規則,它一時解不開也很正常!”
“而且你注意看,它對神力的使用也十分粗糙,只能用來防禦,這只是最基本的利用手段罷了,這說明它雖然能靈活的控制身體,但卻控制不了體內的力量!它畢竟是頭惡魔啊!”
“原來如此...可我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啊!”白亦說着,一邊閃避着對手的攻擊,一邊飛到了那隻獨眼附近,在那裡繞來繞去,結果對面猛的一掌拍了過來,被靈活的閃開之後,直接拍在了自己眼睛上面...
“嗷嗷!!”深淵大君頓時發出一陣痛呼。
可也僅僅只是痛呼罷了,這樣的攻擊並不能給它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別人的眼睛雖然不能施展瞳術,也絕對不會太脆弱。
“我總不能用這種方式弄死它吧?”白亦快速從對面眼睛旁邊掠過,順手又紮了幾根黑矛下去,仍舊不行,眼睛這個區域是對面防護得最嚴密的。
“要麼想辦法提高攻擊出力,要麼...試試看肉搏?”魔法師突發奇想的說道,或許是注意到對方沒能防禦住自己的物理攻擊想到的?
“有道理!先試試看。”白亦直接從兜裡掏出了聖晶石法杖,再一次逼近了對方的眼珠,這一次對方沒敢直接拍下來了,而是雙手攔在他飛行的軌跡上,試圖罩住他。
結果白亦只是很隨意的一個加速,就突破了手指的封鎖,逼近了對方的眼球,用力的一杖敲了下去。
“嗷嗷嗷!!!”這一次,深淵大君的慘叫聲更響亮了,連忙用雙手捂住了那隻眼球,暫時放棄了追擊白亦。
果然有效!白亦心頭一喜,正準備盤旋個圈,再故技重施一次的時候,結果發現對方果斷的自己切斷了的手掌,又重新用黑色的肉塊做出了一副新的手掌,而原來的手則被它死死的扣在了眼球上面,又控制着肉塊,蠕動着做成了一副頭盔?或者說眼罩?
白亦又重新飛到它眼球附近,試着繼續用物理攻擊,可聖晶石法杖敲下去之後和敲在石頭上似的,居然還迸裂出一片火花?這肉塊竟是如此堅硬?
給頭部加上了這樣一層萬無一失的防禦之後,深淵大君讓頭盔上露出了一條條細微的裂縫,寬度恰好夠白亦的身體通過,它以此來保持視力,看起來就像是在頭上罩了頂豬籠草似的,同時恐怕也確實有着豬籠草的功能,如果白亦打算穿過縫隙去攻擊它,這些肉塊恐怕會瞬間合攏,把白亦鎖死在裡面。
看見對面的防禦一下子增強了,白亦下意識的就伸手往懷裡摸,想要去掏軍神之劍,可這纔想起來,劍被自己留給小貓女僕防身了...
於是局面,似乎一下子又陷入了僵持?
就在這個時候,深淵大君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無意義的攻擊動作,站在原地不動了,白亦正在奇怪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它身上傳來了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波動,魔法波動?並且反應還十分強裂?!
“桀桀,很不錯的熱身運動,讓我對新身體的掌控更加熟練了。”莫羅斯陰笑着說道,“不過我的準備也已經完成了,那麼現在,是該道別的時候了。”
在它說話的同時,它身上的黑色肉塊上頓時亮起一道空間傳送陣的圖案!還是已經發動的狀態!它的身體隨即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得透明。
白亦連忙對着它丟出去幾柄黑矛,試圖打斷它的傳送,結果卻是直接從它身體穿了過去,扎進了它背後的泥土中,落了個空。
它如此龐大的身體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只剩下一道虛影了!
“等我熟練掌控了神力和規則的力量,下次再見面時,便是你的死期!”莫羅斯抓住最後的一點點時間,對着白亦放出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