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棺材中走出來的並不是吸血鬼木乃伊殭屍等玩意,而是一具天藍色的盔甲,他試着活動了一番四肢,轉了轉手腕,看着面前的緹斯嘉爾,開口說道:“嘉爾?你爲何召喚我?”
“是劍聖爺爺嗎?”緹斯嘉爾先問了一句。
棺材上的數字標註了2,那麼召喚出來的自然就是第二行者——劍士。
先前的那些黑色晶體,以及這些棺材,便是白亦留下的最後底牌,這裡的每一口棺材都被他提前佈置好了降臨秘術,只需要將黑色晶體放進法陣,秘術便會自行發動,同時白亦留在虛空中的意識也會同時配合,讓某位行者強行降臨。
這是白亦爲了預防最極端的情況,比如自己被放逐,失去意識,甚至戰死時,讓小傢伙們依舊能得到虛空行者的庇護,而當時的處境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到了需要發動這張王牌的時候。
至於那些黑色晶體,是在這十年間由幾位在材料學方面頗具造詣的行者,參照之前奪取的那枚神力結晶而仿製出來的能量容器,專門用來盛放虛空之力的,被白亦取名爲虛空結晶,雖說比起原版的神力結晶,這山寨品算是很失敗的,容量小,易碎,還不太穩定,必須要輕拿輕放,小心泄漏,但這終究是找到了另一種儲備力量的方法,也就被他留了下來,並當做發動秘術的能量,並且直接給盔甲注入能量,保證降臨下來的行者擁有充沛的戰力。
而此時劍士所使用的這身盔甲雖然並沒有用什麼名貴的材料,但卻被白亦費盡心思的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並且一直在小心維護保養着,基本上能保證劍士降臨時能處在最佳狀態,無需任何調整即可出戰。
“劍聖爺爺,您感覺怎麼樣?”緹斯嘉爾又連忙問了一句,她知道劍士的名頭和來路,沒敢直接用劍士這個代號稱呼他,換上了尊稱。
“還不錯。”劍士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了白亦替他準備的武器,一把看起來有些普通的長劍?然而此劍卻是由工匠親手打造,並且結合了一些地球上的先進鍛造工藝,還在白亦的指點下進行了個別更適合劍士那些獨特武技的調整,算是爲他量身打造的,所以這把劍雖然不是什麼聲名遠揚的神兵利器,卻是最適合劍士使用的。
“嘉爾,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以至於需要你來召喚我,而不是那個靠不住的魔法師。”劍士很平靜的問道,他先前就通過精靈那邊知道了位面戰爭爆發的信息,但並不知道亞芬城這邊的細節。
緹斯嘉爾趕快把眼下的情況說了一遍,顯得十分急切,“劍聖爺爺,現在西面主動出擊的學生們非常危險,如果可以的話...”
“明白了,我會去處理的。”劍士輕描淡寫的說道,好像自己即將面對的並不是那片汪洋般的死靈大軍,而是幾隻無害的小動物那般。
“什麼魔導神皇虛空第一行者,什麼名爲希望的最強代行者,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劍士嘴上有些不滿的嘟囔道,又對着緹斯嘉爾多說了一句:“以目前盔甲裡積攢的能量,我只能出一劍,所以後面如果還有什麼麻煩的話,你最好做好準備。”
“誒?!只有一劍嗎?”緹斯嘉爾有點小失望的說道,劍士並沒有再多解釋什麼,徑直離開了。
緹斯嘉爾有些尷尬,連忙拿出通訊石板聯絡上了工程師,告訴了他此事。
工程師聽完之後沉默了一小會,又趕快說道:“如果希望留下的虛空結晶還有多的話,最好再召喚幾位行者出來吧。”
“好的,我明白了。”緹斯嘉爾說道,又連忙回去翻找,接連打開幾個保險櫃之後,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裡居然儲存着好多好多的虛空結晶,如果按照召喚一位行者需要花費五枚來計算的話,這裡留存的結晶足以召喚出三十三位行者全員,並且是兩次!
“額...最厲害的爺爺不在,劍聖爺爺也已經出現了,那就第三位,聖龍大人吧。”緹斯嘉爾小心翼翼的捧着幾枚虛空結晶,來到了標記着3的那口棺材面前,這口棺材不同於先前劍士那口是直立放置的,而是平放在地上,看起來體積也大了很多,需要的虛空結晶也更多。
緹斯嘉爾連忙像是往自動販賣機裡投硬幣那樣,投了七枚結晶進去,發動了法陣,於是過了一會,棺材被一隻金屬結構的爪子一把推開,從裡面鑽出來一頭完全由金屬構成的龍!
“這天殺的希望,居然把我的體型弄得這麼小!”金屬龍不爽的咆哮着,它此時的體型大概只有2米多高,3米多長,雖然比起人類是大了很多,但肯定沒辦法和它的真身相比。
“而且這是什麼?人類那些精巧的機關?是工程師那變態的手筆吧?”金屬龍繼續埋怨道,很顯然比起劍士的淡定,它對白亦爲它準備的身體十分不滿。
這具身體嚴格來說並不是盔甲,而是工程師設計出的一種特殊魔偶。
不過它一扭頭,便看見緹斯嘉爾有些害怕的盯着自己,連忙控制着面部那些零件和齒輪,露出一副驚悚的虎式微笑,說道:“嘉爾嗎?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可你必須先告訴我,你爲何召喚我?”
“聖龍大人,目前情勢危急,大概是這樣的...”緹斯嘉爾又趕快複述了一遍之前的話。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先出去看看情況。”說罷,它徑直飛向了實驗室的出口,並撞破了地下室的屋頂,大搖大擺的走向了通往亞芬城的傳送陣。
“這樣就有兩位虛空行者了,以防萬一的話,再多召喚一位吧...”緹斯嘉爾心頭小聲嘀咕着,看向了剩下的幾口棺材,並開始仔細查閱棺材板上面刻下的幾個小字。
原來每塊棺材板的表面除了繪製下法陣和行者序號外,還額外備註了一些簡單的說明,例如第四行者預言家的備註就是這樣的:戰力不明,性格古怪,作風奇葩,不建議召喚。
而第八行者的棺材板上寫的則是:這是一口湊數的空棺材,因爲我不知道如何讓身爲一顆樹的它降臨下來有什麼意義。
還有原本降臨過,卻又被強行抓回虛空的傳教士的棺材板上,寫着:如果要召喚他的話,記得提前穿上保守的衣物,不要穿短裙子,更不要穿絲襪。
結果緹斯嘉爾看了一圈下來之後發現,擁有戰力,並且還未被召喚的行者,就只剩下之前進行過召喚,只不過需要維護盔甲又暫時回了虛空的小法師,還有就是一直想出來,卻沒找到合適機會的蠻子。
緹斯嘉爾連忙一番操作,把兩人一併召喚了出來,再一口氣進行了說明。
“情況居然如此緊迫?”小法師嘀咕着,隨手從白亦實驗室裡順了一根練習法杖——那是一個專門經營法杖的貴族給他送來的樣品,試圖成爲大學的供應商。
“哈哈哈,真是好久沒有活動身體了。”蠻子則大咧咧的說道,他的身體是一具墨綠色的盔甲,足有兩米多高,看上去霸氣逼人,又極具自然風情。
“不過再動手之前,我得先見見先祖。”蠻子又嘀咕了幾句,整個人愣在原地不動了,片刻後,才滿意的說道:“哈哈,先祖讚揚了我的勇氣,現在我要去打架了!”
“這樣一來,應該是夠了吧?”緹斯嘉爾有點猶豫的自語道,自己也離開了白亦的實驗室,回到了那間已經被破壞得滿目瘡痍的地下室。
“還得在老師回來之前收拾好才行,不然他肯定又要說教了。”緹斯嘉爾有些無奈的扶額,心頭其實有些隱約的擔心,自己一口氣召喚出四位行者,不會造成什麼麻煩吧?
白亦看到了這段記憶後,便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一口氣就召喚了四個?”
“既然已經出動了底牌,那不妨讓這張牌再大一些。”緹斯嘉爾簡單的回答道。
“嗯,不錯的選擇。”白亦認可了她的判斷,又接着往下看。
召喚虛空行者的過程耗費了約莫半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裡,外面的戰局必定是急轉直下,骨龍已經抵達了亞芬城的上空,它們沒有迫不及待去屠殺平民,反倒是大片的散開,先行攻擊着城牆。
只要城牆倒塌,那麼失去了屏障的亞芬城便和砧板上的肉沒什麼兩樣。
於是乎,亞芬城的幾條城牆瞬間就變成了人間煉獄,大量的酸性龍息在城牆凝聚成了一團又一團的墨綠色雲霧,如果從高空望去,便能看見整個亞芬城已經被一道毒霧構成的圈死死包圍住了,出不去也進不來,而毒霧那強烈的腐蝕性連建造城牆的石料都抵禦不住,正在飛速的風化龜裂,並且成片成片的倒塌。
唯一的好消息只有城防軍見勢不妙提前疏散撤退了,把人員傷亡降低了不少,沒被一鍋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