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輕聲細語的八卦當中,主持人喊價的聲音已經擡到了800萬。
這時候陳東也認出來了,那位穿藍色西裝的人就是賽博。
當初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一同攻擊香江股市,賽博帶領着他新加入的公司亞洲投行資本一起參與進去。
前期由黃河資本做前鋒,亞洲投行資本負責重倉,由於亞洲投行資本與他們是第1次合作,也不清楚索羅斯是什麼行事作風,所以第1次合作的時候以遺憾收場。
亞洲投行資本在與量子基金合作的過程當中,差點因爲流動資本不足宣告破產,要不是龍騰公司施以援手,現在亞洲投行資本已經在遣散階段了,後來亞洲投行資本內部召開合夥人會議,一致決定限制賽博這個合夥人的內部權限。
賽博在亞洲投行資本發揮不了實質性的作用,也沒有實權,後來就乾脆留着投行的股份,名義上還是合夥人,但是實際上卻跟着索羅斯爲首的國際對衝基金,爲他們出謀劃策。
索羅斯是龍騰的老對手,自然賽博也是站在敵方立場上的。
陳東原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賽博,但是他跟安妮搶了這件珠寶之後,陳東便看出來了,賽博很顯然是通過安妮在向自己下戰書。
“1,000萬。”陳東毫不客氣地舉牌。
“1,000萬......”
在場的衆人都被這個數字驚呆了。
他們並不是被一件珠寶價值1,000萬給驚呆了,而是這件珠寶本身是第2輪拍賣的第1件拍品,並不是壓軸,由此可見,拍賣行對於這件珠寶本身的價值也並不是評價很高。
這種情況下兩人直接將起拍價200萬的珠寶擡高到了1,000萬,實在是太讓人唏噓了。
男人買珠寶十有八九是爲了送女人,這時候大家的目光開始聚焦到安妮的身上。
她今天穿着珠光色晚禮服,晚禮服是深V開領,背後有大片鏤空,露出嬌嫩白皙的皮膚,整個人像是站在一片珠光寶氣之中。
“這個龍騰的老闆,真是爲美人一擲千金啊。”
“這個女人是誰呀?”
有男人冷哼着酸道:“這兩人不是在拍賣,是在藉着拍賣展示自己的財力呢。”
一個舉着水晶杯的女人,聽了這話之後悄悄地笑了笑,“什麼展示財力?不過是兩個大老闆都對對方非常地不服氣,所以拿錢來賭氣罷了。”
這女人一開口周圍便都安靜了下來,她身邊倒是有幾位在香江有所建樹的大企業老闆,不過在這個女人面前,他們都一副卑微的樣子,嬉笑着低頭。
“1,000萬一次。”
角落裡的那個男人還真的不再喊價了,這時候安妮卻有些慌了,“老闆,這個是1,000萬啊!”
陳東掃了一眼那個男人,隨後低頭對安妮說道:“你不是喜歡嗎?”
“1,000萬第2次。”主持人看了眼賽博,又看了一眼陳東。
“喜歡......那也不用花1,000萬來買呀。”安妮湊近陳東,接着眼神看向賽博的方向,“那個男人擺明了就是想通過喊價,擡高拍品的價格,說不定他就是拍賣行的託呢?”
“他可不是什麼託!”陳東眼底劃過一絲狡猾的神色,“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亞洲投行資本的合夥人,賽博。”
“他就是賽博!”安妮更是驚訝了。
正說話間,賽博又舉了牌子,主持人立刻喊道:“1,050萬。”
提到這麼高的價格,主辦方在後場都把心吊到了嗓子眼。
“賽博作爲亞洲投行資本的合夥人一向只做幕後工作,所以不管是媒體還是報道,都沒有他的照片,不過先前他們同公司的投資總監倒是給我看了一篇賽博早年在香江起家的報道,在那上面有他的一張照片。”陳東解釋。
安妮嘆氣,“原來是這樣。”
站在角落裡的賽博,一直都背對着陳東,陳東冷笑了一聲,接着順手將牌子舉高。
“1,100萬!”
這下子,賽博不再舉牌了。
“1,100萬一次!”
主持人看一下主持臺的左邊,只看到主辦方好幾個人慌忙地擺着手。
這是第2輪拍賣的第1件拍品,後面還有壓軸的拍品沒有出場,如果第1件拍品就拍出了1,100萬,那就體現不出壓軸作品的價值了。
所以主辦方爲了綜合考慮各件拍品的平均拍賣擡升價格,只能在後臺暗示主持人儘快結束喊價。
“1,100萬兩次。”主持人幾乎沒有斷了語氣,接着說道:“1100萬三次,成交!”
他生怕賽博再舉高了牌子,雙眼死死盯着角落的方向,見他的牌子再也沒有舉起,主持人才鬆了一口氣。
這兩個有錢人不管花多少錢他們都不會心疼,不過壓力給到了工作人員這邊主持人,撤下第1件拍品的時候,主辦方感覺自己雙腿都有些發直。
“上......上第2件拍品。”
第2件拍品上來以後,賽博便轉身離開了拍賣大廳。
見他走了,陳東也覺得沒有意思,便把手中的牌子又交給了安妮,“你自己來看着辦吧,我出去一下。”
離開拍賣大廳陳東來到了走廊上,還真看見了賽博。
“賽博先生,”東故意裝作意外的樣子,“真沒想到,在慈善晚宴上還能跟您碰面。”
他說這句話並不是沒有來由,賽博雖然追隨索羅斯,但是卻沒有索羅斯那麼高調,本人在金融領域反而非常低調。
“陳生。”賽博很是客氣地打招呼,“好久不見。”
陳東笑了笑,走近他的方向,“看來國際對衝基金已經離開韓元市場了,否則你也不會這麼悠閒來參加李嘉成舉辦的慈善晚宴。”
“你不用試探我,”賽博一針見血地說道:“我是亞洲投行資本的合夥人,國際對衝基金如何跟我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嗎?那索羅斯跟您是什麼關係呢?”陳東言語間帶着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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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羅斯與國際對衝基金,本來就是不分你我,而這個賽博,又自稱索羅斯是他的老師,自然金融行業的人會不由自主地將賽博跟國際對衝基金聯想到一起。
“據我所知,賽博先生是黃河資本的前合夥人,之前索羅斯領導國際對衝基金砸盤香江股市的時候,黃河資本就是國際對衝基金的白手套。”
陳東冷着臉,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那麼這一次國際對衝基金衝擊了香江農林漁牧四大板塊,請的又是誰來做白手套?”
這當然不是問題,而是陳東在諷刺賽博,作爲黃河資本前任合夥人的立場。
不管怎麼樣,黃河資本也是香江的投資公司。
賽博把黃河資本拉下水,現在黃河資本在香江政府面前已經得不到信任了,從這個立場上看,賽博對於黃河資本的確有些不夠厚道。
“黃河資本有十來個合夥人,當初一起做空香江港幣是他們自己的決定,關我什麼事?”賽博說這句話,就是撇清了自己的關係。
“真是無情的資本家。”陳東給他一個評價。
“多謝美譽。”賽波擡了擡眼,看見陳東身後有人追了出來,就沉着臉色離開了。
“東哥。”
陳東轉過身,看見是匯豐銀行的執行總裁李小曼,有些驚訝,沒想到李嘉成連匯豐銀行的人都請來了。
“最近怎麼樣?”陳東一如既往地使出老套路地寒暄。
李小曼撇了撇嘴,“還行吧,東南亞金融危機之後,貨幣大量貶值,匯豐銀行把資產轉移到了其他地方,這纔沒有讓我們公司的資產縮水太多。”
聽了這話,陳東在心裡暗爽,匯豐銀行在華夏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樣,他之所以跟李小曼有交情,也是因爲李小曼這個人,而不是因爲匯豐銀行。
“我聽說前一段日子,你花費了上百億美元採購救援物資?”李小曼關心道。
陳東點了點頭,隨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包煙,眉目凝重地抽了一口。
“要是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來找我。”李小曼心裡也知道,以龍騰如今的實力,就算需要流動資金,也沒有必要向匯豐銀行開口,不過他還是有些期待地看着陳東,“匯豐銀行在東南亞的業務開展得十分順利,我們在那邊能說得上話。”
“那就多謝你了。”陳東並不想把路子徹底斷了。
畢竟華夏到了6月份,洪澇馬上就要來臨了,他不僅需要救援物資,更需要大筆的現金來做保險。
“你們龍騰需要採購這筆物資來做什麼?”李小曼好奇地問。
陳東搖搖頭,“先前我們在韓元市場上掙了很多錢,錢多得沒處花,那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消息,說國際對衝基金準備再次進攻香江股市。”
“爲了不讓我手上的資產縮水,所以我只好拿現匯來投資實業產業。”
他故意不想向李小曼透露自己的目的,並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相信匯豐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