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排兵佈局,忙了一個上午之後,陳東渾身疲憊,順勢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躺了下去。
這個時候,安妮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直接抱住了陳東。
陳東下意識推了推她,睜開眼睛發現是安妮之後,皺着眉問道:“你怎麼來公司了?什麼時候來的?”
安妮搖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增大了手上抱他的力度,“剛纔你就這樣抱着她,感覺怎麼樣?”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陳東被嚇了一跳,慢悠悠地坐起來,奇怪地問:“你在說什麼呢?”
安妮冷冷地發了一個白眼,“你何必裝傻,剛纔在辦公室裡你抱着阿芳,我和周惠敏都看到了。”
“我抱着阿芳?”陳東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之前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當時是因爲他剛剛窺見了共濟會的行動計劃,所以一高興就忘乎所以,這才抱了阿芳。
“你是說你和周惠敏一起來了公司,”陳東慌張起來,“周惠敏也看到了?”
看見安妮點了點頭,陳東終於理解了,明明之前他已經向周惠敏解釋過了結婚的事情,周惠敏的態度也放軟了不少,前些時候還說會到公司來看他。
“難怪今天她說要來看我,我卻沒有看到。”陳東嘆氣,他轉頭看見安妮,咬着牙一臉委屈的樣子,當即解釋道:“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和阿芳是清白的,我對她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擁抱沒別的意思,純粹是因爲工作上出現了一個重大的突破,所以我很開心,就抱了她,就像球迷看見喜歡的球隊進球,是一個道理。”
見安妮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陳東繼續補充了句,“真的,那天要是一個男人,是林志遠或者馬國良站在我旁邊,我也會抱他們的。”
“這就是一種......慶祝的方式。”
理智上安妮是不相信他的,不過感性上,安妮心裡也在告訴自己,這個男人是她選的,不管他說什麼,她應該相信他。
安妮面對陳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周惠敏剛剛離開沒多久,你現在要是追上去的話,也許還能在樓下碰上她。”
陳東瞬間驚醒起來,“我馬上就去。”
看着陳東匆忙離開的背影,安妮心裡一陣發酸,他送了她上千萬的珠寶首飾,那又怎麼樣,在感情方面能讓陳東如此慌不擇路的女人,周惠敏算是第一個。
陳東跑到寫字樓下,左看右看沒有看見周惠敏,這時候看到一輛車,從車庫裡面出來全都認出來,那就是隱龍居的車。
安妮和周惠敏來的時候,應該是從隱龍居而來,他很快反應過來,跑到前面試圖攔下這輛車。
可是誰知道,當他舉起手攔車的那一刻,小車反而加速離開了。
“完了,真的生氣了。”陳東無奈地敲着自己的頭。
周惠敏在工作上倒像是一個女強人,不過私底下,有些在所難免。
她這麼一生氣,也不知道要哄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人給哄回來。
陳東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公司下一個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一次例會他們將會討論那一筆1,000億港幣具體的操作過程和投資方向,到時候公司幾乎所有決策部門的高層都會參加,他總不能就這樣晾着他們,去哄一個女人。
沒有辦法,他只好失落地返回辦公室。
例會上,馬國良,旺財凌志遠等龍騰的高層,在分析了一波研究員給出來的股市數據之後,極力勸阻陳東做多頭。
即便陳龍已經向他們說明了,他這次做多頭內心的想法和計劃。
不過面對這麼一大筆資金,公司高層還是忍不住發出質疑。
陳東最終頂住壓力,死活不願意鬆口,那些高層也沒有辦法,只能閉了嘴。
陳東正襟危坐,剛要宣佈解散會議這個時候,他恍然看到電腦屏幕上毛子國盧布的走勢圖相當地詭異。
毛子國的石油產業已經經歷了一個月的下跌,賣家無法得到廉價的石油產品,就會緊縮出售,而這種做法又會進一步增強通貨緊縮的狀態。
此時陳東招了招手,讓研究員過來分析毛子國盧布的數據。
他們這次例會原本定的主題,就是香江的股指期貨,下降的極點在哪裡,陳東忽然讓他們將專注力放在毛子國股市上,他們自然非常疑惑。
“老闆,”馬國良提醒他,“我們接下來要對付香江的國際炒家,可沒有時間去管毛子國股市。”
國際對衝基金分了好幾波人,對付不同的金融市場。
不過,陳東這邊卻陷入了人手荒,能挑大樑的操盤手嚴重不足。
陳東冷下臉來,“毛子國經濟重心在歐洲,政治中心在亞洲,與華夏有着大額的能源交易合同,一旦毛子國股市動盪,必然會波及華夏,甚至是整個亞洲歐洲。”
這個時候,旺財也想起來了,之前陳東跟他們說的,國際炒家採取的聲東擊西策略。
“難道毛子國就是這一次國際炒家選擇的轉移香江注意力的對象?”旺財問。
這句話讓整個辦公室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毛子國三大支柱性產業,軍工,能源,農業,其中能源包括了礦產和石油,在這方面,華夏是毛子國最大的客戶之一,另一個大客戶就是歐洲各國。
毛子國股市的期貨,股指也大多數跟這些產業相關,也就是說,毛子國股市發生波動,必然會同時影響歐洲和亞洲兩個大區。
其中東南亞、南亞由於先前爆發了經濟危機,現在本國貨幣仍然在自由浮動中,後來的黃金熱,國際炒家又進一步收割了東南亞人民的剩餘財產。
亞洲兩個發展較好的國家,島國和H國。
先是島國,由於經濟泡沫破裂,這時國內資產縮水,爆發了國內金融危機。
隨後韓元市場又遭到攻擊,此時恰逢H國金融改革的時間節點, H國也未能倖免,整個國家陷入了經濟癱瘓當中。
也就是說目前亞洲經濟的重心主要集中在華夏內地和香江,到時毛子國股市大地震,影響最大的必然也是華夏內地和香港。
陳東渾身痠軟,他坐在椅子上,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去年,索羅斯集團攻擊香江股市的時候,毛子國內部正在鬧私有制改革,當時毛子國舉國經濟陷入停滯甚至是倒退。
索羅斯集團在進攻香江股市之前,共濟會就已經派人到毛子國收割了一波韭菜,這種熟悉的操作放在一年之後,國際對衝基金準備在進攻香江股指之前,沉痛打擊毛子國股市。
一年之後,此時毛子國經濟還沒有完全恢復,金融機構生態脆弱必然不堪一擊。
打壓毛子國股市,易如反掌,他們甚至不用準備多少資金來砸盤,就可以輕易讓盧布貶值。
盧布貶值之後,國際炒家必然會在毛子國和香江之間反覆橫跳。
莊家的老套路就是讓股民無法判斷對衝基金,在何時出手在哪個市場出手,用大盤數據爲誘餌,牽着國際炒家的鼻子走。
此時陳東想到,按照上一次的時間推算,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內地即將爆發洪水,尤利婭所在的大後方,也被國際對衝基金盯上。
“國際對衝基金會用極短的時間進攻毛子國股市,在引起金融市場風暴之後迅速收割資本,隨後走人。”
旺財接着說道:“這個時候往往國際炒家已經聞着味道過來了,不過按照索羅斯以往的行事風格,他們應該會迅速撤退回到香江金融市場來。”
“畢竟他們本來要攻擊的目標就是香江的股指,在進攻香江之前,先對毛子國進行一波打壓,這樣既能吸引國際政治的目光,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香江金融管理層面的人放鬆警惕。”
旺財的猜測得到了陳東的肯定,“去年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也是這樣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