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樣?”縣長臉色變了變,“不能阻攔水庫進洪,就是爲了照顧大局的策略。”
“下游也下雨......我們要是不守住鄱陽湖,上游的洪水和下游的降雨一起來,那下游的百姓還要不要活啦?”
“反正現在我們也及時轉移了危險區居民,目前雖然出現了第1次洪峰,但是好在早上雨就停了,到中午了,也沒有再下雨。”
“這幾天配合武警官兵加固堤壩,再配合指揮所的調度,應該差不多就能應付這次特大洪水。”
副縣長聽了這話,一臉的疲憊,大局大局!又是爲了大局!
鄱陽湖14座圩堤,都出現了漫堤決堤險情,清江,洞庭湖水系,以及整個鄱陽湖水系共30座水庫,長江委主任不讓動,他們就不敢動。
長江的水都涌進城裡來了,沒有指揮部的點頭,水庫是不能擅自泄洪的,可是不泄洪,整個縣城都要被淹了。
副縣長整個人籠罩着一團陰雲,十分不服氣地上了3樓和研究員們一起躺在簡易的摺疊牀上。
他想不通,新聞都說了,長江全流域都在受着水災,爲什麼長江委主任,偏偏就不讓他們鄱陽湖水庫泄洪。
心思多了,他無論如何也睡不着,幾個研究員辛苦了一個晚上,現在打着呼嚕睡得正香。
因爲陳東還要留在鄱陽湖一段時間,所以劉書記給他清掃出了4樓他們不常用的兩間檔案室,用來休息。
縣委辦公樓裡唯一能做飯的廚房都被淹了,柴米油鹽都漂在竈臺上,劉書記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從救災物資裡拆了一箱方便麪出來。
“陳大老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現在就是這麼個條件。”劉書記紅着臉,“幾位多擔待,等洪水過去了,我一定請你們吃大餐!”
聽了這話,陳東還沒表態,旁邊的阿芳倒是很爽朗地笑了出來,“縣裡有這個餐標嗎?”
“我們這位可是龍騰的老闆,你要請他吃什麼纔算是大餐?”
阿芳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劉書記聽着這話卻認真了,“我沒想到這個問題,縣委確實沒有這個指標。”
按照劉書記的想法,能做到陳東這個位置的人確實不缺吃喝,而且必然每天是大魚大肉,極盡奢靡。
“那這幾天的飯菜,陳老闆有什麼要求?”
劉書記非常不好意思地看向陳東,“我們縣裡雖然沒有條件爭取到這麼高的餐標,但是鄱陽湖水產豐富,到時候我讓司機給你做頓飯,”說到這裡,劉書記不由笑了出來,“我們縣裡司機啊,燒得一手好螃蟹。”
“鄱陽湖都被淹了,還有水產?”陳東笑着問。
“這......”
陳東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阿芳,鬆快地說道:“劉書記,你別聽這小丫頭片子胡說。”
“我平常吃得清淡,簡單的農家菜招待就行。”
由於昨天只是鄱陽湖的第1次洪峰,自那之後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早上已經停了。
城區裡的洪水退去得很快,火車站那邊傳來消息稱,積水已經全部排出,火車可以正常進站出站。
“老闆,大雨都停了這麼久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洪水已經過了?”阿芳問。
陳東躺在摺疊牀上,臉上蓋着當天報道洪水的新聞報紙,“你想多了,專家組說,華夏6月份經歷的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特大洪水,怎麼可能輕易就過去了。”
要知道,在上一世中這一場波及華夏長江整個流域,還有北方兩條多雨帶的特大洪水,可是持續了整整兩個月。
“好好休息,我想還有更大的仗,那等着我們呢。”陳東閉上眼睛。
太陽還沒有下山,陳東就先睡了,阿芳躺在牀上死活睡不着。
她早就習慣了在龍騰工作的節奏,以往在香江不到晚上11點,她根本不會睡。
太陽一下山,外面又下起雨來,阿芳隔着窗戶看了一眼,見只是很小的雨滴,就沒有在意,躺回牀上,繼續睡覺去了。
不知道輾轉反側了多久,阿芳逐漸進入了夢鄉。
半夜12點,阿芳被一陣電話聲吵醒,她口渴極了,正想摸出去倒杯水喝,出了走廊他纔看見原來是陳東在走廊接了電話。
“紐約交易所根本就拿不出這麼多的盧布,但是美股交易時間,市場上卻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賣單,幾乎所有的證券公司都在拋售盧布。”
“你竟然以爲這是巧合?”
“很顯然,是毛子國方面拒絕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援助條件,所以那邊才控制了當地的證券公司,逼迫他們在紐約交易市場上掛出大量的賣單,造成盧布拋售的局面。”
阿方往前湊了湊,聽見陳東是在跟龍騰的人說話。
“你給我聽着,馬經理!”陳東語氣誇張,“特大洪水已經顯露了先兆,這段時間舉國抗洪,金融市場方面我們難免會有疏漏,你們一定要看好香江市場,要是有發現有異常的地方,隨時打電話過來。”
“明白。”
掛斷電話,已經是午夜時分。
陳東收起電話,才發現阿芳正站在走廊裡。
“香江那邊確實沒有出亂子,不過我猜測得不錯,鄱陽湖水災之後,國際對衝基金就對香江股市出手了,不過現在僅僅是在試探的階段,目前恆生指數還穩定在8761.52。”
阿芳倒是沒有辦法做到陳東那麼淡定,“恆生指數已經連續三個月下跌,現在還只是在試探性的階段,可是權重股都已經被他們吸納得差不多了,按照索羅斯如今在國際炒家中的地位,恐怕到時候不需要他如何利用輿論的武器,僅僅在媒體上暗示一番,國際炒家就會蜂擁而出。”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陳東擡頭看着遠處,越下越大的雨,“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好鄱陽湖。”
鄱陽湖因爲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三面環山,北面有五大河流匯集流入,湖口向長江開放,也就是說現在的鄱陽湖同時接受着山區泄下來的洪水,長江干流的洪水,還有連天的特大降雨,三管齊下,哪怕是一塊極度能吸水的海綿也該飽和了。
好在特大洪水正式爆發之前,省防洪抗旱指揮部就確定了緊急預防應急預案,所以圍堤一旦出現洪水漫灌,鄱陽湖縣委湖口站水文站以及應急管理部門就迅速響應,以極快的速度壓制了洪水漫灌的現象。
目前九江段的水庫已經陸續泄洪,緩解水庫漫堤的壓力,從九江段到鄱陽湖湖口鎮,水位相比昨天已經下降了5米。
這是縣委全體工作人員,水文站以及土木水利學院所有研究員所做的貢獻。
北美時間中午1點,股市暫時休市。
羅伯遜笑意盈盈地拿着他們新拿到手的數據,跑到索羅斯的辦公室。
“夥計們!目前金管局的人還沒有正式出手,不過跟金管局有長期合作的幾個證券公司,還有商業銀行,現在都在高價回收港幣,這一舉動顯然是在防着我們做空港幣。”
索羅斯還沒有說話,辦公室內的研究員和分析師當即就開口嘲諷起來:“這幫蠢材。”
“當初我們做空港幣的時候,金管局和財政司不是也求助了四大家族和其他私人資本才成功護市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