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

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夕陽的光順着窗戶透了進來,我依舊無力,門口擺着飯菜,我連吃的胃口都沒有,又想起了黃伶,現在的她是不是也像我擔心她一樣擔心着我,希望她能好好的,安安全全的。一覺睡醒,頭卻依舊痛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在渾渾噩噩中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警察叫起來的,他通知我,要把我移交到看守所了,我知道,他們就快動手了。走到門外,黃鳴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走吧,我送你上路。”他推着我往前,我想伺機逃走,卻根本沒有機會。我被推上了警車。

車子在大路上開着開着突然轉到了一條石子小路,車搖搖晃晃的開到了條偏僻的地方,黃鳴把我拉下了車,一腳把我踢在地上,拿出槍頂住我的頭,“吳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想問你,你作爲一個警察,幫着毒販做事,你的良心好過麼。”我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說道。“警察,警察他嗎的能賺幾個錢,你看看那個王志森,幹了一輩子警察,他正義,他他嗎的正義,還不是得死,我幹完這票,有100萬,100萬,局長也會幫着我,我爲什麼不做,哈哈哈,哈哈哈。”黃鳴大笑了起來,黃鳴的槍扣動了保險,就當我要接受自己死亡的時候,突然一部越野車呼嘯的開過來,在顛簸的石子路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越野車一個打彎,濺起灰塵漫天,黃鳴被灰迷了眼睛,劇烈的咳嗽起來,越野車的屁股重重的撞在警車上,警車被撞的向後退後了好幾米遠,整個車門被撞的凹陷了。“上車。”車上一個陌生人向我大喊,我一腳踹倒咳嗽的黃鳴,迅速的往越野車上跑去,手上還戴着手銬。我打開車門,一下子鑽了進去,越野車馬上發動,輪胎跟黃泥路產生巨大的摩擦聲,灰塵不斷從輪胎漫出,越野車轟的一聲往外開去,後面傳來幾聲槍響,還傳來黃鳴的叫罵聲,子彈啪的一聲打到了後窗玻璃,卡在玻璃碎裂處,整塊玻璃都開裂了,卻並沒有碎。我從位置上掙扎起來,看着前面開着車的陌生人。“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 “前面開車的人轉過頭,對着我笑了起來。“你好,我是王伯的朋友,我是緝毒組的。”車一刻不停的向前開着。 “王伯死前曾經來找過我,我們緝毒組這幾年都在查一件大案子,王伯剛好給我們提供了線索,我們把他在辦的案子和我們的毒品大案有了串聯,王伯把證據都放起來了,準備交給我,可他卻在昨天早上被殺害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局裡有對方的人,我沒有證據直接來救你,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今天果然想要滅口,還好我及時出現,剛纔我的漂移帥不帥。”他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得意的說道。我感激的看着他。那個人又說道:“對了,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李治東,王伯的東西有沒有在你這。”“東西,沒有,王伯沒有東西放在我這。”我搖了搖頭。“不可能,那夥人也沒有拿到這個東西,王伯死前有跟你說過什麼麼。”李治東問道。王伯死前說過什麼,吳爾快來我這。不對不是這句。不要開車來。也不對。嗯?不要開車來,不要開車來,我沒有車,王伯爲什麼要突然跟我說着一句話,我叫了起來,“我知道東西放在哪了,在王伯的車子裡,他死前跟我說不要開車來,我根本沒車,他是想告訴我,東西在車子裡!”

“我們馬上去王伯家。”李治東車頭一調,逆行而去。說真的,這部越野車在他手裡開的就像玩具一樣,隨心所欲,車開的有一種暴力的美感,在那條小路上暴力的漂移濺起漫天灰塵,要不是當時要死了,我一定會鼓掌的。

我們很快就開到了王伯的小區。我剛準備下車,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銬沒打開,依然銬着我的手,我無奈的看着李治東,他又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嘿嘿的傻笑了起來,他從車上拿出兩根鐵絲,插進我手銬的鎖眼裡,搖着搖着我的手銬就咔的一聲開了。我靠,原來電視上不是騙人的,真的能這樣開鎖。“你是不是想說我這本事不去當賊可惜了。”李治東解開我的手銬,憨憨的說道。我看着他的樣子,跟着他一起笑了。我們在小區裡找到了王伯的車,李治東見過,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了。李治東真他嗎的像個專業的賊,那兩根鐵絲又插進了車鎖,搖晃搖晃,車的防盜系統叫都沒叫車門就開了,我看的目瞪口呆,李治東朝我微微一笑,鑽進了車裡,我也打開車門開始找了起來,找遍了車的各個角落都沒有,難道是我理解錯了,王伯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不會啊,這麼危急的情況他恐怕也沒有時間想什麼複雜的暗語了吧。“把座墊卸下來看看。”我哪會卸這個,我向他搖了搖頭,李治東又向我表演了一次他的技術,三下五除二座墊就被拆了下來,一個黃色的檔案袋露了出來,我和李治東神情興奮,我們迅速的放回車墊,關好車門,離開了小區。到了車上,我們找到了檔案袋,竟然是我們從李平家的賬單,王伯竟然找到了這個,還有他上次調查的通聯記錄,還有一個重要的東西,他竟然找到了趙琪的身份資料。李治東看着趙琪的資料,冷冷的說道“他是趙德門的兒子。” “趙德門?是誰?”我奇怪的問。“你難道沒有看新聞,1個月前在緬甸邊界破獲的特大毒品案,這個趙德門就是毒品案的主謀,他被當場擊斃,當時我也在場,但是在繳獲這批毒品,擊斃他之後,所有的線索又斷了,我們什麼都找不到了,我們緝毒組回來後全力搜查,卻發現,所有關於趙德門的資料全部都銷燬了,他的兒子一直有插手他父親的生意,我們卻失去了他的資料和行蹤,我們的案子一直停在這裡,直到現在,看來,我們找到了。”李治東看着趙琪的資料,表情嚴肅。

我的拼圖碎片好像又多了一塊,即將拼成一張完整的圖畫。正當我思考的時候,“黃伶!”我大叫了起來,我怎麼把她忘了,我馬上叫李治東開車去醫院,這一路我的心一直在狂跳,心裡一直祈禱黃伶不要出事。我們沒坐電梯,直接往黃伶的病房跑,跑到門口的時候兩個警察左右靠在椅子上,像是被迷昏了過去,病房裡已經空了,我感到一陣眩暈。李治東很冷靜,我們在地上找到了黃伶的手機,我放進兜裡,李治東立即到了醫院監控室調取監控錄像。我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黃伶被帶走前的畫面。筱靜出現在畫面裡,帶着一個煲湯一樣的東西,還分給了警察喝,之後沒過多久警察就倒了,筱靜立刻招呼,另一個人就在畫面中就出現了,帶着帽子口罩,架走了黃伶。

筱靜真的是他們的人,不過她既然寫紙條提醒我們,說明她也是良心未泯,她一定會阻止趙琪現在就殺了他的。我和李治東回到越野車裡。“你現在準備怎麼辦。”李治東問我。“我現在肯定已經被通緝了,黃鳴一定會說我逃掉了,然後聯合那個局長髮通緝令,我現在不能在這多呆了,黃伶也生死未卜,我得去救他。”我表情嚴肅。突然黃伶的手機響了,嚇了我一跳,趕忙接了起來:“小後生,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電話裡傳來一個帶着濃重方言的聲音,我的心一沉,整個慌亂起來。是趙三爺,是那個老頭。“小後生,帶上那個東西,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那個漂亮的女娃娃會不會躺進我的那個棺材,別想通知警察,你通知不了的,帶上東西,到勺鬥來。”趙三爺的聲音詭異,帶着兇狠,掛掉了電話。“怎麼了。”李治東看着我問。“伶伶被他們抓了,現在他們要我帶着東西去勺鬥,不然就殺了伶伶。”我無助的說道。李治東拿出手機,把證物一個一個拍照,然後放回檔案袋,交回給我,“去救她吧。”李治東把東西遞給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還給了我300塊錢。我感激的看着他,帶着檔案袋,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