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二年,四月初
漢王張瑞攜帶剿匪軍尖刀軍(李德)、赤野軍(王巖)、忠勇軍(張之山)以及猛虎軍(李國忠),總兵力十四餘萬,號兵百萬,揮師北征。
大軍分東、南、西三路,攻打佔據在徐州的僞滿清朝江南剿匪大營。
漢王的親征,剿匪軍大軍士氣一路高漲,一舉攻破安徽蚌埠、宿州等重城。
大軍所至,勢如破竹。在面對剿匪軍的長槍短炮時,不少的州衙縣府是直接望風而降。投降之快,甚至讓不少的北征大軍錯愕地以爲自己不是來攻城的,而是來接管而已。
五月中
江蘇省除徐州地區外,已全面被剿匪軍攻破。安徽省則只剩淮北等地,也幾近納入了剿匪軍的囊中。
淮北,又稱相城。地處華東地區腹地,蘇、魯、豫、皖四省之交。北接蕭縣,南臨蒙城,東與宿州比鄰,西連渦陽淮北交通區位和河南永城。
淮北地勢由西北向東南傾斜,地貌以平原爲主,低山殘丘極少,那怕是最高的山峰老龍脊也不過百丈之餘,極利於騎兵作戰。
是日,陽光明媚,碧空萬里。
俯視大地,可見北征的剿匪軍們正如螞蟻遷家一般,在寬闊無邊的地面上行走出了一道道長長的路線。
大軍過境,不同於哨騎前行的靈活。每日的人吃馬嚼,那都不是小數目。隨着戰線的延長,保證糧道的安全,此時的剿匪軍大軍唯有放慢行軍速度,以求穩固。
畢竟在沒有汽車坦克的時代,騎兵擁有着難以匹敵的優勢,這優勢卻往往是能決定勝負的關鍵。
剿匪軍缺馬,可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解決的事情。面對擁有大量騎兵的清軍來說,剿匪軍的那點騎兵就算只是用來護糧道都是任務沉重了,更何況其他的戰鬥?
時臨午時,氣溫已經熱得讓人難以忍受。即便是穿着短袖衣衫,張瑞此時也已經是汗流浹背,其他的將士更不用說有多炎熱了。
暴曬之下行軍,軍中將士極容易中暑。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保證大軍的戰鬥力。剿匪軍只能通過儘量的通過“早出晚歸”來避開一天當中最爲酷熱的兩個時辰——午時以及末時
兩個時辰的原地休整,埋鍋造飯,除了可以補充晨早行軍所消耗的能量外,也能爲下午的行軍提供保證。
“…咕嚕…咕嚕…”
“…嗯…這水不錯,夠甜…”
大軍營地中,已經坐在營帳內一連喝了三碗涼白開後的張瑞忍不住感嘆道。
若說大軍行軍路線中,最不可缺少的因素之一的,那就是水源。
淮北境內水源豐富,有河流十數條,對於剿匪軍的行軍而言可謂是不可多得。
古時候的河水沒有近代工業的污染,水質大多甘甜、清澈見底,古人大多直接飲用。
但是,在現代見識過細菌厲害的張瑞可不敢讓軍隊直接飲用打上來的河水,而是要求所有人在飲用水時都必須燒開再飲,以免得了什麼瘟疫傳染病之類的。
爲了讓參謀後勤部的人心服口服,張瑞在南京時還命工匠用水晶打磨了一臺簡易的顯微鏡出來證明看似潔淨的水,裡面有多少的細菌蟲子。
“這個時候要是能再有空調吹下,來幾根雪糕舔舔,那可真是…”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在這炎熱的營帳之內,張瑞思緒飛逝,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生活的洽意。
“漢王,怎麼了嗎?”望着在發呆的張瑞,一旁的王凱元關切的問道。
“哦,沒事,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被王凱元的話拉回了現實的張瑞笑了笑回答道。
“算了,都這樣了,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幹什麼?現在要是幹不過滿清,還能不能吃飯都成問題了,就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天氣炎熱,漢王得多保重身體。”王凱元語重深長的說道。
“王參謀長有心了。我這身子啊,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弱。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挑水澆地來着,跟那個時候比起來,現在可是好得多了。”想起剛穿越過來那時候的樣子,張瑞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漢王,不是臣說您。以前已經是過去了,但是您現在可是身兼天下的使命,可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聽到了張瑞的話,王凱元“痛心”地勸說了起來。
“是,是,王參謀說得是,我錯了。”看着王凱元準備要長篇大論的樣子,張瑞連忙告歉道。
在南京的時候,張瑞在經過了那些“大儒”們講經論意後,他算是明白了。對於他們這些儒家子弟而言,你要是跟他們執着辮論,那純粹是在浪費時間。他們似乎天生就爲了這個而存在。
所以,無關緊要的事情,隨意應付一下就好。反正他們也是樂在其中。
“感激漢王體諒臣的一片苦心,但還請賜臣冒犯上之罪。”張瑞“爽快”認錯讓感覺渾身力氣還沒有使出的王凱元只好無奈的跪地告罪了起來。
“王愛卿言重了,說來王愛卿也是爲了本王爲了天下着想,實在談不上犯上。”看着王凱元的樣子,張瑞只能無奈拽起自己那有限的文言文水平對他安慰了起來。
“微臣叩謝漢王。”王凱元感動的回答道。
“王愛卿平身吧!”張瑞說道。
“謝漢王。”王凱元緩緩的站了起來。
“天氣炎熱,王愛卿務必要多加提醒底下運輸火藥的將士們,讓他們在運輸火藥時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別是不可以讓火藥暴曬。”炎熱的天氣,讓張瑞不能不再次警醒王凱元。
畢竟火藥對剿匪軍的嚴重性不言而喻,而他們參謀部也不僅是出謀劃策而已,對後勤運輸也是有監管之用。
“漢王放心,這個臣下早已再三吩咐了下去,運輸的所有火藥桶都必須用溼布遮蓋,絕對不會讓它們暴曬。”王凱元回答道。
“嗯…”張瑞滿意的點了點頭。
“漢王,淮北地勢平坦,利於騎兵作戰。我剿匪軍將士雖不懼於與滿清八旗野戰,但是面對騎兵終歸是有風險。微臣等提議漢王退到大後方觀戰就可,實在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