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百萬五十萬銀子有點多。估摸着,現在找人回我們府裡拿,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所以…估計…還得你放我們兩個回去籌銀子過來才行。”楊應琚眼睛轉了轉,語氣盡量保持得很平靜的說道
“對,張…六哥,你也知道,這個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沒有我跟總督大人兩人估計也很難籌得到這錢。”錫特庫跟着楊應琚的話附和着
“是這樣嗎?”張瑞有些不解的樣子
“肯定是這樣子了。你想想,這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得有近二十五萬斤重。用大牛車裝都得裝上都得要一百多輛才能拉完,所以一般人回去肯定籌不到,反而浪費了你六哥的時間不是?”楊應琚對着張瑞一一算道
“你要這樣說也有道理,不過你們兩個人都要回去嗎?”張瑞再次疑問
“當然要兩個人回去了,單單我一個文官也不行,還要一個武將將軍才能鎮住那些人出銀…子。”楊應琚忽然覺得自己說快了,有些說漏嘴了。
此刻,楊應琚在心中正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子,同時不停的默唸道
“大慈大悲觀的世音菩薩①,保佑他什麼也聽不到,保證他沒有注意到。”
不過,觀世音菩薩似乎對楊應琚的祈告沒有興趣。假如楊應琚能一直流暢的接着說下去或許張瑞會沒有留意,但是他偏偏停了下來,還卡頓了一下。
“那些人?出銀子?誰出銀子?這是怎麼回事。”張瑞聽到楊應琚的話後,不禁疑惑地問道
“那個,沒誰。呵呵…還是說說怎麼給你送銀子的事情吧!”楊應琚有些尷尬,準備打着馬虎眼過去
“不行,得先給我說清楚。別到時候你們把要給我銀子都加算到那些貧民的身上去。那樣我還不得被你們連累,讓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罵死。”張瑞毫不含糊說道
“嘿,你一個反賊還會怕被罵?真是天大的笑話了。”楊應琚心中暗自吐槽道:“不過加算到平民身上?這條我還真沒有想到,下次再可以試試。”
“這個我們可絕對不敢讓你六哥名聲受損。再說了,那些平民能有幾個錢啊!”楊應琚解釋道
“我們也就是問廣州城裡的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要個一萬幾千兩,也好籌夠錢來給你六哥。”
“真的只是籌夠錢給我這麼簡單?”張瑞語氣中透着不信的調調
“真的是這麼簡單而已。”楊應琚一臉肯定的回道
“就沒有想過賺點?”張瑞盯着楊應琚的臉龐,毫不留情的說道
“這個…這個…我們也是這麼辛苦,多少還是要賺點辛苦費…但是絕對不多…”楊應琚看着張瑞虎視眈眈的樣子,有些慌張,不過也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
“其實你們要得多了也是你們的本事,放心吧!我價格已經定好了就不會再加了,所以你們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張瑞對着他們二人緩緩說道,同時也在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
“你們兩個也到旁邊坐下來吧!”
經過張瑞提醒,楊應琚跟錫特庫才發現原來自己此時還是跪在地上。於是,二人也就互相攙扶的站了起來。來到了張瑞對面的兩塊石頭前,用手拂了下上面的灰塵然後才坐了下來。
“我很好奇,你們這樣子做能要到多少銀子?”看着已經坐好的二人,張瑞出聲問道
“既然六哥都那般說了,我們要再不講,好像也說不過去!”楊應琚一臉正氣凜然地說道
“的確如此。”錫特庫跟着附和
“其實我們也籌不了多少,大概算了下也就三百多萬兩的意思。而且這次死就這麼多人,這撫卹銀子也得不少。”楊應琚說着還有些略感悲傷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爲了銀子還是爲了死去的人
張瑞對於楊應琚表現出來的悲傷感裝作不見,只是感嘆這大清喜歡賠銀子既然是由這麼早就開始了。
難怪鴉片戰爭還沒有打什麼仗,那些官員們就喊着賠銀子了事。原來出銀子的又不是他們這些官員也不它大清朝廷,都是被清朝看成‘肥豬’的大商戶們出的銀子。
“難怪我大清一直熱衷於割地賠款,感情要賠出的東西都不是它們的,而且還能撈油水。”聽聞了楊應琚的話後,張瑞不禁的自言自語念道
“六哥,你在說什麼?”楊應琚看着張瑞在自言自語,有些擔心的問道
“哦,沒事。這個能弄到多少銀子也是你們的能力,只要不是給那些貧民們攤銀子,我也不能說什麼。”張瑞回答道
“是,是,那些窮…人也沒有幾個錢,實在沒有必要。那六哥的意思是要放我們兩個回去了?”楊應琚小心翼翼的問道
“放,爲什麼不放,不放你們也弄不到銀子給我啊!”張瑞很是堅定的回答到楊應琚
楊應琚跟錫特庫一聽,心中立馬大喜了起來,不由自主地再次問道:“真的?”
“真的,我不但放了你們,還會放一些你們的親兵跟着你們回去,也好護衛你們。”張瑞更加肯定的回道
聽完這話,楊應琚都有點懷疑人生了。這個世界還會有這樣的好事,這麼傻的人?
要是把我們兩個人放了,還把我們兩個的親兵都放了回去。我們就是拿到了銀子還會送來給你嗎?真當我們是一言九鼎的真君子。
爲了確定這不是幻覺,楊應琚還悄悄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唉呀,真痛。”
看來真不是幻覺。
“不行,還是要再次問下,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情。就俘虜了那點兵,不用再壓我們什麼東西就會這麼放我們回去?”楊應琚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於是,楊應琚再次問道
“六哥,真的就這麼放我們回去?不用再壓點東西?”
“真的放你們回去,不過你不說我還沒有留意。是要壓點東西才行。”張瑞好像忽然之間想起來的樣子
“該死,早知道不問了。”楊應琚有些懊悔,接着問道:
“那要壓什麼東西?”
“很簡單,壓你們一句話?”張瑞很隨和的樣子
“一句話?什麼話?”
“對呀,是什麼?”
不單楊應琚愣了,連一旁聽他們聊的錫特庫也很是疑惑
“就是你們各自拿一張紙給我寫上‘愛新覺羅.弘曆是一隻豬,乾隆是一頭大蠢豬。’然後簽名畫押就可以了。”說着,張瑞還不禁的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