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他沒有冷酷的滅掉我心裡唯一的那絲希望。
我黯淡的心裡不禁升起一絲雀躍,在他懷裡笑道:
“既然讓我說,那當然是因爲我任初靜嘍。
因爲我是任初靜,獨一無二的任初靜。”
秦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突然抱起我飛身上了岸。
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我們已到了清風水榭。
“你今晚,是不是也在這邊睡?”
我的聲音低得幾乎連我自己都快聽不到了。
不知爲什麼,突然有些渴望他能留下來。
就算,我們什麼也不做,只要他在我身邊就好。
秦冥微微有些詫異的挑眉,眸中多了一絲戲謔。
“這算是邀請嗎?”
我的心怦怦狂跳着,卻仍維持着笑意迎視他道:
“怎麼,你害怕了?”
雖然明明害怕的那個人是我,但,在他面前,我卻不願掩飾自己的真心。
我是真的希望他可以留下來。
“害怕的那個人不是你嗎?”
他意有所指的說着,彎腰將我放置在了我和他的那張大牀上。
卻並沒有急着離開,仍維着抱住我時的姿勢,壓覆在我的身上凝視着我。
他是指的我在書房拒絕他的事嗎?
想到當時的情形,我的臉便瞬間通紅了。
咬着脣不怕死的辯道:
“那是你技巧不夠好。”
說什麼也不能承認自己是因爲事情太突然而沒有心理準備。
黑眸裡隱約有熾熱的光點一閃而過,秦冥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突然撐起身子離開了牀鋪,道:
“朕去洗澡。”
說着,便匆匆的離開了寢殿。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心裡涌起一陣甜蜜。
他說去洗澡,是不是代表,他答應留下來了?
洗澡……
不知爲何,這兩個字讓我聯想到許多曖昧的事。
南書房裡撩人的一幕再度在腦海裡重演着,讓我渾身都羞澀得蜷進了被窩裡。
這時才留意到,他是將我放置在牀正中的,屬於他的地盤。
溫暖的被窩依如他的懷抱般舒適。
我心裡頓時被什麼悄悄盈滿,心裡也
放鬆了許多。
輕輕閉上眼睛,在心裡回想着與他相遇以來的種種。
漸漸的陷入了美好的迷朦中。
不知過去了多久,再度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睜開眼睛,卻見自己依舊躺在牀中央。
身邊卻沒有秦冥的蹤影。
難道昨晚是我做夢不成?
秦冥沒有來過?
還是他已經走了?
我努力的回想着,依稀記得他說要去洗澡的。
可後來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掀起被子,纏在身上的那塊紗巾依舊在,似是在向我證明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不會是因爲我睡着了,所以,秦冥便自己走了吧?
“李姑姑!”
我喚住在外面書房打掃的李姑姑。
“李姑姑,昨晚我回來你知道嗎?有沒有看到皇上?”
李姑姑停下手中的活,詫異的道:
“娘娘自己不記得了嗎?昨晚奴婢們等您等到大半夜。
後來皇上親自將您送回來的,不過,皇上沐浴過後不久便離開了。
奴婢們也不敢問什麼。”
真的是因爲我睡着了,所以他才走了?
我心裡不禁好一陣懊惱。
不過,轉念一想,他當時的樣子一定也很尷尬,很無奈吧?
這樣一想,心情頓時又好了許多。
“說也奇怪,雲兒這丫頭去取午膳,怎麼還沒回來?
娘娘,您餓了吧,奴婢這就去催一催。”
李姑姑一邊嘀咕着,一邊放下手中的活便出去了。
已經中午了?
怪不得這麼餓。
我伸了伸懶腰,隨着李姑姑步出了寢宮。
剛走到湖邊,便見小船已經緩緩的朝着清風水榭划來。
很快,便到了跟前,但船上的丫頭卻不是雲兒。
“哎,你是誰啊?雲兒呢?”
李姑姑詫異的望着那個皮膚看起來有點黑黑的白衣丫頭,不禁皺起了眉頭。
“怎麼看你有點面熟啊?”
白衣丫頭倒也不失禮數的朝我躬身行了一禮,笑着答道:
“貴妃娘娘,奴婢名叫雪兒,雲兒因爲食物中毒,已經被送去診治了。
在她痊癒之前,
將由奴婢代替她的工作,伺候貴妃娘娘。”
說着,她將船上的膳食盒一一取下來。
遞給李姑姑以及敏兒慧兒,恭敬的道:
“娘娘,今天的膳食很豐盛,是皇上親自吩咐替娘娘加兩個菜。
娘娘請趁熱用膳吧。”
“食物中毒?”
我胡疑的看着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小丫頭。
雖然她皮膚是黑了點,不過,細看之下還是不難看出,她的五官長得極細緻。
倒也不失爲一個美人。
“雲兒不是要等本宮用完膳後才吃東西嗎?怎麼會食物中毒呢?”
雪兒仍是一臉巧笑,從容的答道:
“這個奴婢就不太清楚了。
不過,大膽點的丫頭在御膳房偷個嘴什麼的,還是有可能的。”
“就算是御膳房的東西,也不至於食物中毒吧?”
李姑姑一針見血的指出,同時,眸光質疑的掃向手中的食盒。
雪兒皺了皺眉,道:
“到底雲兒吃了什麼,奴婢又不知道,只不過是假設而已。
奴婢可是皇上親自派來頂替她的,這膳食也是乾乾淨淨的。
娘娘和姑姑若是不信,可以用銀針試試。”
看她小臉繃着,一副坦蕩蕩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更何況,李姑姑她們也說過,這清風水榭裡的丫頭都是秦冥欽點的。
我也就沒再往心裡去,對她道:
“拿到屋裡去吧。”
李姑姑會心的在一旁道:
“奴婢去準備開膳。”
說着,便領着敏兒慧兒,跟着那個雪兒一道,將膳食送進了殿內去。
午膳很平常,除了多了兩道菜外,並無什麼異樣。
加上這雪兒伶牙俐齒,又天性樂觀爽朗。
所以,不出半天時間便與大家打成了一片。
連李姑姑對她的戒心也放下了許多。
百無聊賴之下,我閒坐在湖邊釣着魚。
看雪兒在一邊殷勤的替我打着扇子,我不禁好奇的問道:
“雪兒,你說你曾在尚寢局當差,是做什麼呀?”
雪兒是唯一敢陪我一起釣魚的丫頭。
她一邊打扇子,一邊留意着插在一旁的釣竿的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