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的話,誰求情也沒有用。
雖然我是受害人,但,他也未必會買我的帳。
更何況,我也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
雪兒頓時低下頭來,不再說話了。
黯然的臉色中有着難以言喻的苦衷。
看來,她也需要好好的考慮一番了。
雖然已經整整昏迷了兩天,但是飯後不一會,我還是再度進入了睡眠。
等再度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李姑姑剛伺候我吃完晚膳,秦冥便趕了過來。
看到我精神好了許多,原本還繃着的俊顏頓時緩和了不少。
一邊替我把脈一邊問道:
“身體能行嗎?如果還困的話,就再多休息一會。
審問的結果朕會親自告訴你的。”
有他這麼細心的關懷,我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充他甜甜的笑道:
“我哪有那麼脆弱,睡了一整天,正想走走呢。”
這件事關係着我自己,我也想親自聽聽。
見我掀開被子就要下牀,秦冥眉頭輕皺。
在我腳還沒落地之前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朕不是說過了嗎,要過兩天才能下牀走動。”
他語氣裡隱隱帶着一絲慍怒,不由分說的抱着我走向殿外。
這幾天裡,自己都被他抱來抱去抱習慣了。
窩在他溫暖的懷裡,嗅着他身上好聞的清香。
我整個人一陣放鬆,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審訊的地點就定在秦冥的寢宮“千秋殿”。
當秦冥抱着我趕到時,皇后奉九儀及宮裡其它嬪妃均已趕到。
就連雪兒也被人押着隨後趕到了大殿。
見了秦冥,所有人忙跪下行禮。
就連奉九儀也微微拂身問安。
面對這麼多雙明裡暗裡打量着我的眼睛,我有些不自在的往秦冥懷裡縮了縮。
卻無端端感覺到整個大殿的氣氛突然變得冷凝。
秦冥沒有理會衆人,將我放置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躺椅中。
替我掩上被子,這才走上大殿上首的龍椅,道:
“都起來吧。”
所有妃子這纔敢起身。
眼神有意無意的朝我投注過來,藏於其中的銳芒讓人渾身寒毛直豎。
我知道,作爲妃子,太過招人耳目並不是好事。
自己才進宮沒幾天便被人暗算,就已經是很好的說明了。
如今秦冥當着衆人的面親自將我抱進殿來。
這背後,不知又會激起多少殺機。
我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坐在秦冥左下首的奉九儀。
她一副正裝打扮,豔麗無雙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這倒讓我頗有些意外。
只不過,她此刻的內心是否依如她的外表這般冷靜,便無人得知了。
“香雪公主,你可以開始說了,記住,朕只給你一次機會。”
秦冥靠在龍椅裡,冷冷的掃視着殿下的雪兒。
有意無意的撥弄着手中的戒指,神情有些慵懶。
似是在問着無關緊要的事。
然而,藏在眸底那抹冰冷的銳芒卻蟄伏已久。
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某個身影。
我注意到他的眸光曾下意識的從奉九儀身上掃過。
雖然並未作停留,眸中的冷意卻有些不同尋常。
莫非,他和我一樣,懷疑是奉九儀?
雪兒擡頭看了眼秦冥與奉九儀,又看了看我。
似是已下定了決心般,跪在地上垂着頭開口道:
“皇兄,羊脂蜂蜜的確是我下的。
裡面的桑蛛毒液,也是我親手配製,但我確實沒有下毒。
這宮裡,我只跟一個人提過我會練毒的事。
事發前天,這個人曾來過我的寢宮。
我因爲一時不滿貴妃娘娘太受皇寵,所以,便心生了要捉弄捉弄貴妃的念頭。
可我沒有想到,平時只有我一個人接觸過的羊脂蜂蜜裡會藏有我自己釀的毒。
對此,我也正想要問一問。”
說到這裡,她突然將視線轉向一旁的奉九儀道:
“皇后嫂嫂,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雪兒一開口便將矛頭直指皇后,讓殿內所有嬪妃大驚失色。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全看向上座的奉九儀。
奉九儀果然不愧是皇后。
面對雪兒的質問和衆人胡
疑的眼神,臉色絲毫未改。
似是早就料到雪兒會有這麼一問般,紅脣微揚,冷冷笑道:
“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本宮動的手腳不成?”
見奉九儀不答反問,雪兒不卑不亢的昂首迎視着她道:
“桑蛛毒的事只有皇嫂和我知道。
也是我親口跟皇嫂說,我要用羊脂蜂蜜替皇嫂將任貴妃趕出皇宮。
這件事除了你我,再無第三個人知道。
那末,又會是誰在這節骨眼上將桑蛛毒放進去的?”
奉九儀面色微僵,眸中卻閃過一抹委屈,回頭看了看秦冥。
見秦冥並沒有注視着自己,她這才咬了咬脣道:
“不錯,是本宮一時糊塗。
當時,聽你說要去對付任貴妃,當時本宮只道你是小孩心性,說說氣話。
還曾勸你不要魯莽行事,以免惹下大禍,這事過了也就沒往心裡去。
可誰知道那麼巧,第二天雲兒便食物中毒被送去了醫館。
你趁機說你想去清風水榭看看,是本宮一時心軟。
經不住你的苦苦哀求,纔會揹着皇上偷偷替換了典設,讓你如了願。
如果早知道你真會一時衝動做出傻事,本宮說什麼也不該應你的。”
說到這裡,奉九儀突然起身朝秦冥跪下道:
“皇上,臣妾身爲後宮之首,管教不嚴,釀成了今日的禍事,懇請皇上責罰。”
“皇嫂……”
雪兒不敢置信的望着奉九儀,眸子裡淨是傷痛,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秦冥眸光陰沉的掠過地上的奉九儀,看向雪兒。
“香雪公主,你還有什麼話說?”
雪兒似是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無意識的搖了搖頭,喃喃道:
“不是我……”
我在一旁冷靜的觀看着。
雖然,目前雪兒是最大的疑犯,但我早已消除了對她的懷疑。
從那天在船上對她的盤問開始,我便已相信了她說的話。
而從她猶豫的眼神裡,我也依稀看出了,奉九儀纔是最最可疑的。
只不過,奉九儀太過聰明,凡事都不留把柄。
想要讓她主動認罪幾乎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