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這麼好的理由打擊我,這些人便團結到一塊,不遺餘力了。
“要不,你就撤了我那些封號好了。
我可以做個小宮女,或者小太監。
一樣可以留在你身邊,幫你看奏摺,幫你改變你的國家。
大不了,你發了工資,分我一半好了。”
反正,對我而言,做不做妃子都一樣。
以前要那些名號獎賞,只是爲了不想便宜他。
但他現在對我已經夠好了,我不想讓他爲難,給他添麻煩。
“你是在跟朕開玩笑嗎?”
黑暗裡,他抵近我的臉,語氣裡竟隱隱有些怒意。
連同放在我腰際的手也緊了些。
“還是,你懷疑朕的能力不足已保護你?”
雖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然而,他身上的霸氣卻讓我有種強烈的被保護的感覺。
我喜歡他對我的這種霸道的在意。
“但是,人家既然已經鬧起來了,便必是有所準備。
難道,你要告訴他們說,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嗎?
又有誰會相信?
雖然我對官場和宮廷的事都不懂。
但我也知道,身份低微或是來歷不明的女人。
能夠入宮就已經很不錯了,又何況是頂着這麼高的頭銜。
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家自然不會依了。”
不管這事是誰挑起的,我想,擁戴者必然很多吧。
因爲,我破壞了他們的遊戲規則。
“朕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他惱怒的封住了我的脣,狠狠吮了我一口。
“如果朕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朕也就不配當這個皇帝了。”
我心中一震。
雖然,曾很多次,他說過我是他的女人。
但唯有這一次,讓我覺得。
他口中的“自己的女人”,指的並不是他后妃裡其中的一個。
而是獨一無二的一個。
我情不自禁環緊了他的腰,讓自己更貼近他一些。
儘量讓自己放鬆語氣道:
“那你準備怎麼辦?如果朝中的大臣都反對我,你難道還要一意孤行嗎?”
“朕是皇帝,又豈能受制於臣子?
如果一個決
策便要顛覆一個國家的話,朕這皇帝早就下臺了。”
秦冥一面說着,一面輕撫着我的臉,道:
“奉鼎城的勢力雖足已佔據半璧江山。
但他若敢有半點異心,朕也絕對饒他不得。”
“奉鼎城是誰?”
我好奇的問,隨即馬上想到了另一個人。
“莫非,他就是奉九儀的爺爺,當朝的宰相?”
話剛說完,我便立刻意識到,自己沒有尊稱“皇后”。
而是直接說了她的名諱。
不過,想來秦冥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我計較這個問題,頓時又放下心來。
果然,秦冥只是自顧自的道:
“不錯,奉鼎城在先帝的時候便已經是殿閣大學士。
先帝臨行前,曾擬下聖旨,欽封他的孫女入宮爲後。
任命他爲本朝宰相,輔佐於朕。
他年輕時深得先帝賞識,爲社稷也曾立下過不少功勞。
更是深受朝中許多臣子的敬重,在朝廷之上,是個說話很有重量的人。”
原來,奉九儀這個皇后還是先帝欽封的?
她的家族勢力這麼大,也怪不得她那麼拽。
“你是說,你已經確定,是奉鼎城主使的這件事?”
既然他權勢真的那麼大,那這件事就不那麼簡單了。
“朝中能說得上話,並能帶動一幫人替自己說話的人沒有幾個。
而奉鼎城是資格最老的一個。
至於其它的,幾個議事大臣平日裡雖與奉鼎城看似彼此尊重,和平共處。
其實暗地裡早已是明爭暗鬥。
畢竟,同處一朝,誰也不想讓別人獨攬權勢。
所以,當初朕要立你爲妃時,也是這些人呼聲最高。”
或許,官場就是這樣吧。
互相牽制,往往才能創建和諧社會。
“奉鼎城的兒子奉雲忠是本朝的吏部尚書。
朝中不少官員便是他舉薦提拔的。
聽說這次準備聯名上奏的人裡大部份是與他們父子平日裡交情不錯的。
如果沒有他首肯,誰敢造次?”
秦冥冷冷說着,
“他人已經老了,人一老,心眼也就變得多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那種濃烈的殺意讓我情不自
禁打了個寒顫。
聽他說了這些,我已大致瞭解了當前的局勢。
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
“那既然是這樣,你犯不着爲了我去跟一幫臣子做對。
反正我這個皇妃也是個虛名。
如果,真到不得已的時候,撤掉也沒關係。
只不過,他們污衊我是妖孽,這件事,我得跟他們算算帳。”
我可以不做皇妃,但是可不能容得他們辱罵。
“朕親口封的妃,豈是說撤就撤的。
他奉鼎城再有權勢,也只是臣。
所以,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朕自會處理。
至於你的名聲,朕也會讓他們還你個清白。”
秦冥語氣篤定,似乎已是有了打算。
話雖如此,我又豈能不擔心。
奉鼎城位高權重,會要來處心積慮的對付我這個小女子。
很顯然,是爲了奉九儀。
我的地位僅次於她,這個老頭不緊張纔怪。
以他的老謀深算,自然不會輕易的饒過我。
“妖孽”不過是個引爆點,誰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是不是覺得,跟着朕很累?”
秦冥貼着我耳畔問。
他的懷抱很舒服。
雖然是談着這樣嚴肅的話題,但,有他在我身邊,我心裡感覺很踏實。
“最累的人是你,要爲國事操勞,還要周旋於羣臣之間,均衡朝廷的勢力。
如今,還要爲我的事煩神。”
想到這裡,我就好後悔。
如果,我沒有和公主打賭。
如果,我沒有做什麼熱汽球。
那末,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只要我乖乖待在清風水榭,那些老傢伙們也抓不着我什麼把柄。
說到底,是我給他添麻煩了。
“秦冥,對不起。”
我非但沒能幫他興國,現在,反而成了禍國了。
溫熱的脣瓣無聲的落在我脣上,秦冥輕吻着我道:
“或許,也未償是件壞事。
天曲星現,禍福相依,這是先祖留下的緘言。
朕從來都相信,是福是禍,全由自己掌控。
至於朝廷,朕倒是很期待,他們能掀起怎樣的風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