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畔不由得伸手摟住了她,在她耳邊道:
“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傷。
但是,你得讓我先看看,我才能放心,好嗎?”
“不行。”
雪兒想也沒想便拒絕。
“我纔不要讓你記住我醜的樣子,還有,要是你治不好我,我也不要嫁給你了。”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變醜,更不能容忍變醜後的自己出現在他身邊。
她不想被人笑話他找了個醜陋的妻子。
無畔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這個口口聲聲要賴着他嫁給他的女子竟會因爲臉被刮傷便“不要”他了?
看到她如此要強的樣子,他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卻又不知要如何來安慰和說服她。
囁嚅了半天,纔開口道:
“其實,外在的美並不是最重要的。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最美的女孩。”
對於早已看透了生死的他而言,外表早已不重要。
但是,如果是她在意的,他一定會竭盡全力替她找回來。
她是爲了他而受傷的,他絕不會讓她從此因爲容貌而痛苦。
只是,當務之急,是要說服她不要躲着自己。
他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雪兒心裡多了一絲動容,卻仍是不安的駁道:
“你現在當然這麼說,可是,有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人?
我纔不要聽別人說我配不上你。”
這個傻丫頭,她真的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優秀嗎?
竟然會擔心這種事。
無畔心疼的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你不是也曾經說過嗎,別人怎麼想怎麼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喜歡就行。”
雪兒心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是說,你也喜歡我?”
“你不覺得,這種話應該兩個人面對面說比較好嗎?”
無畔誘惑着。
這才體會到,要對一個人說出自己的真心需要多大的勇氣。
可是,如果這樣能令她不再難過,不再惶恐。
他願意爲她而正視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感受。
這還是她認識他以
來,他說過的最讓她嚮往的話。
雪兒在心裡掙扎着。
既期待聽到他的心聲,又怕用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面對他。
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知道她已經有所動容了,無畔繼續說道:
“男人也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有勇氣的,既然你不想聽……”
“我想聽。”
不等他話說完,雪兒已扭轉身來打斷了他的話,卻仍是低着頭,補充道:
“等你說完我再做決定也不遲。”
無畔擡起手來,輕輕拂開遮擋住她面容的髮絲,用手指替她梳理着。
在她的閃躲中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臉。
傾身靠近她,查看着她臉上被枝葉割破的傷口。
一道道發紅的傷口讓他心裡隱隱作痛,卻又被深深感動。
這個外表看似嬌弱的女孩一次又一次帶給他震憾。
讓他不得不正視她的存在,更不得不正視她在他心裡的地位轉變。
見他的視線遲遲停留在自己臉上,雪兒不由得皺緊了眉,眼裡盛滿了委屈道: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你不是說要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其實只是要看我的臉對不對?”
“不是喜歡。”
無畔糾正着她的話,在那晶瑩的淚珠即將傷心垂落之際,擡手輕輕替她拭去,道:
“我愛你。”
雪兒傻傻的望着眼前的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說愛她?
這樣的告白她只偶爾聽皇兄和皇嫂說起過。
雖然她對無畔的感情早已不是“喜歡”兩個字可以形容。
但是,對於這句“我愛你”,她還是有些羞於啓口的。
總覺得那是夫妻間閨房裡纔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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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聽到這三個字,讓她心裡既是驚喜,又是羞澀。
尤其是他此刻看她的眼神。
綠眸中的柔情如同一股暖流,直流入她心底深處。
她只覺自己已被這種甜蜜深深淹沒。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爲救你才受的傷,所以,說來安慰我的?”
她如夢囈般問着。
因爲實在不敢相信,他對她也藏着這樣一份感情。
此刻的她
像極了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他心疼的抱緊了她,凝視着她臉上泛起的紅暈,認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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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個讓我說這三個字的人,也是最後一個。”
是她,讓他第一次那麼明確的有了想要愛一個人的衝動。
她的開朗,她的熱情,她的每一面,都深深的吸引着他,讓他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而這一次,她對他的執着付出更是讓他無法再逃避心裡的那份感情。
她一定是在做夢。
否則,眼前的無畔怎麼會對她這麼好?
好到讓她覺得幸福滿溢,好到讓她再也不想放開他。
“可是,我的臉……”
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對她越好,她就越是害怕。
害怕得到後又失去的那種痛楚,害怕他因愧疚而接受她。
“可是,你也說過,我們有了肌膚之親,我必須娶你。”
無畔套用她的話反駁着,繼而覺得有些納悶。
今天的他怎麼好像變成了以往的雪兒了?
她是那麼說過沒錯。
可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還是那個完美無缺的秦香雪。
哪想到現在會變得滿臉傷疤?
不過,看到他專注的樣子,眼裡並沒有一絲嫌棄,反而盛滿了柔情。
讓她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臉倒底有沒有受傷。
但那火辣辣的痛楚卻是那麼真實的存在。
“這個以後再說,你先告訴我,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應該說,現在的你,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美。”
她不知道,當他醒過來一眼看到她在他身邊時,他心裡有多欣慰,多感動。
她的狼狽更是她對他無聲的深情。
這世間,再沒有一道風景能美過那一刻。
再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珍惜,如此憐愛。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認真,說出來的話更是讓她有些迷醉。
她不禁疑惑的皺了皺眉,不解的咕噥道:
“那爲什麼我臉上那麼痛?”
也許是心理作用,她心裡越是擔心,便越覺得那種疼痛很強烈。
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又似乎好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