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秦越竟有種錯覺。
彷彿眼前的任初靜又變成了那晚在“迷魂谷”那個妖魅動人的女子。
這讓他既是驚喜,又有些心虛。
卻仍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不知是何事讓你對我有所改觀?”
“就是昨天晚上啊。”
說到這裡,任初靜咬了咬脣,脣角多了一抹慧黠,舉起手中的杯道:
“想知道的話,就先乾一杯,喝完了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秦越依言舉杯,卻又忍不住瞥了一眼桌上的兩個酒壺,疑惑的問道:
“怎麼你喝的跟我的不一樣嗎?”
就知道他會說這句話,任初靜故作不快的拉下臉來,道:
“你忘了嗎,我還在服藥,不能飲酒。
人家不忍讓你獨酌,好心弄了些果汁來代酒陪你,怎麼,你以爲我在酒裡下毒啊?”
秦越臉上頓時一陣尷尬,儘快懊悔的解釋道:
“不不不,我沒這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說着,索性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才又接着道:
“這杯算是我說錯話自罰。”
雖說她的態度讓他感到有些不真實,畢竟,她的智慧他是領教過的。
但現在的她已與當初的她不同,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對他下毒。
更何況,她也不可能有毒藥。
自己好不容易纔得以讓她刮目相看,若因此而毀了她對他的信任,就得不償失了。
“既是這樣,那就再喝一杯吧。”
任初靜的臉說變就變,立刻又換上了笑顏,替他把酒滿上,重新舉杯。
這次,秦越再不敢多說什麼,與她一起仰頭飲盡。
放下酒杯,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她,道: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小秘密了嗎?”
任初靜再度爲他倒上一杯,臉上竟多了幾許紅暈,笑意裡多了絲俏皮。
環顧了一下自周後,往他湊近了些,道:
“這個秘密就是,其實,昨晚你來看我時,我沒穿衣服。”
秦越喉間本能的嚥了一下,整個人都怔住了。
眼睛定在了一處,就連表情也像是被人定格了一般,
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她……沒穿衣服?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任初靜口中的小秘密竟然是這個。
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了昨晚在她房裡的每一個小細節。
可是,更讓他想不透的是,她幹嘛跟他說這個?
是不是,在向他暗示着什麼?
“現在,你心裡是不是充滿了後悔?”
任初靜不懷好意的笑着打量他,直接了當的點破他的心事。
秦越臉上一陣窘迫,忙搖頭否認,道:
“沒有,我只是……”
“解釋就是掩飾,你敢說,你對我真的沒有非份之想?”
不容他多說,任初靜便打斷了他:
“我最討厭男人口是心非了,罰你再喝一杯。”
秦越一時有口莫辯,更何況他剛纔心裡的確動了邪念,只得尷尬的笑着,舉杯飲盡。
這酒雖然帶着果香,而且入口還有水果的清甜,卻回味灼辣,看來酒性很烈。
“任姑娘,你今天該不會是想要把我灌醉吧?”
他玩笑似的說着,看她殷勤的替他倒酒,心裡卻不得不這麼疑惑。
如果是以前的任初靜,那末,毫無疑問,她這麼做絕對是有着不良的目的。
可是,現在的她,應該已經忘記了與他的敵對纔是。
難道,她真的想起了什麼,所以……
這樣想着時,他心裡不由得多了一個心眼。
雖然他的酒量不能稱之爲千杯不醉,但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要想不喝醉並不難。
“喂,你這人也太沒勁了吧?怎麼,你覺得跟我喝酒很悶嗎?
竟然用灌字來形容,你要覺得這酒這麼難已入喉,那今天就到此爲止好了。”
任初靜臉色一沉,說生氣就生氣,身子一扭,看也不想再看他一眼。
這下,秦越急了。
“你別生氣,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你那麼用心爲我調酒,又設下如此雅宴,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沉悶。
這樣吧,我自罰三杯。”
說完,眼也不眨一下,端起杯子便一仰而盡,又重新滿上,果然是依言連喝了三杯。
看
他還算有誠意,任初靜總算沒有再計較,繼續爲他倒酒。
臉上得意的笑容反倒讓秦越有些心有慼慼然。
等雙方杯中滿上,任初靜又一次舉杯,聲音裡毫不掩飾的誘·惑道:
“那,你還想不要知道另一個秘密?”
這一次,秦越再不猶豫,竟先舉杯飲盡,才道:
“只要是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
任初靜脣角漾起一絲魔女式的笑容,視線卻落在他手中的空杯之上:
“如果我說,這個秘密就是——你喝的酒裡有毒,你又會怎樣?”
秦越心中一震,不敢置信的望向手中的酒杯,繼而又擡頭看向任初靜。
怎麼會……若真有毒,他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的。
而且,身體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適。
就在他以爲這是任初靜在詐他,跟他鬧着玩時,頭竟然開始有些眩暈起來。
不對,纔不過幾杯酒,以他的功底,就是喝個幾壺都不應該有事的。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任初靜也不理睬他,繼續爲他倒酒,臉上卻是無辜至極。
“如今我告訴了你真相,這酒,你還喝嗎?”
眼前的女子跟當曰“迷魂谷”時的她一樣。
雖有着魅人的眼神和笑容,卻讓人怎麼也猜不透她的真心。
她真的想起來了?
如若不是,她又爲什麼要給他下毒。
但,他明明天天看着她服藥,她不可能記起來的。
就算秦冥找過她,就算秦冥的功力深厚,也不可能這麼快讓她記起來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鎮定了些,問道:
“你要我喝也行,但,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然而,任初靜卻並不爲所動,繼續盅·惑道:
“老規矩,你喝完我就告訴你。”
雖然不知道她在酒中做了什麼手腳,不過,除了頭暈,倒並沒有別的什麼不適。
反正也已經喝了這麼多杯了,倒也不在乎再多喝一杯。
“好,我喝。”
話音落時,秦越端起了那隻被重新滿上的酒杯。
眸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將酒杯遞到了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