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笑嫣然的對我道:
“恭喜你啊,任貴妃,這麼順利便辦成了這樁好事。”
我光着腳丫踩在地上,可沒有她這麼瀟灑愜意。
對她的冷嘲熱諷回以狠狠的一瞪,道:
“看別人傷心難過便是好事嗎?”
似是早料到我會生怕一般,奉九儀對我的話卻並不介意。
反而笑得更加嫵媚動人了。
“我有嗎?促成這件事的人可是你。
不過,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你,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可以讓皇上答應你?”
看她還裝得一臉無害的樣子,我心裡不禁對她又多了一絲反感。
也不露聲色的對她媚然一笑道:
“自然是用女人獨有的手段嘍,怎麼,皇后娘娘沒有試過嗎?”
奉九儀沒有想到我竟會這麼大膽直接的將這種話說出口來。
一時間竟窘得整個臉都羞紅了,喝道:
“難道你進宮前都沒有學過規矩嗎?
居然還敢公然媚惑皇上?
還敢這麼不知羞恥的與本宮說話。
如果個個嬪妃都像你這樣,這後宮還得亂成什麼樣子?
看來,回頭本宮得好好給你講解講解宮規了。”
沒有想到她這麼輕易便被我激怒。
我不禁在心裡暗笑着,臉上卻是一臉的得意道:
“我也很想跟娘娘學學規矩。
只不過,我怕從瓊玉殿回來,我就又得回那清風水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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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崔姑姑就是因爲教我規矩,結果蒙主召喚了。
現在我人都進了宮,再想讓我學,可沒那麼容易。
“你……”
奉九儀一時爲之氣結,整個臉都漲紅了。
“你不要仗着現在得寵,就不把本宮放在眼裡。
警告你,這後宮掌權的可是我奉九儀,不是你。”
說完,她疾走幾步,追上了前面的秦冥,把我一個人甩在了後面。
興許真是太醫的醫術高明。
當我們趕到“承雲殿”時,秦玄已經醒來了。
太醫說好在他有內功根基,所以,並無生命危險,只需回去靜養即可。
對此,奉九儀臉上沒有什麼異樣表情。
反倒是秦玄,似乎並不想被人看到他現
在的樣子,一直冷着臉。
看到他依舊沒有血色的臉,我的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悔意。
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安排他進宮的話,興許,他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刺激。
我以爲他也會想見太后的。
我更以爲,能讓他見到九儀興許會讓他心裡有所安慰。
可是,事情好像完全超出了我的預估。
倒是秦冥在向太醫詢問過他的情況之後,吩咐白總管安排了好幾個宮女太監過來負責照料。
回頭見我和奉九儀皆各懷心事的忤在屋裡,薄脣不禁微微揚起。
露出一絲沒什麼溫度的淺笑道:
“現在四弟已醒,又有這一屋子的人照料,朕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小白,擺駕南書房。”
奉九儀這才醒過神來,臉上頓時多了抹嫵媚道:
“皇上這麼晚了還上南書房嗎?如今國泰民安,也無什麼要緊的政事。
皇上又何需如此操勞,不如去臣妾那裡,讓臣妾爲您彈奏一曲。
或是陪您對弈幾局,您看如何?”
秦冥抿了抿脣,不置可否的轉向我,道:
“任貴妃,你呢?”
我?
我現在只想找回我的鞋子。
見奉九儀正一臉銳色的看着我,像是在警告我別壞她的好事。
哼,關我什麼事?
不過,在秦冥面前,我還是陪笑着道:
“我想陪大哥說兩句話,然後就回清風水榭了。”
黑眸裡似乎有什麼在悄悄沉甸,秦冥臉上的笑意卻加深了些,也更冷了些。
“既是如此,任貴妃請便。”
說着,也不待我再多說什麼,便轉身朝殿外走去。
“看來,靖麟王倒是沒有白收你這個義妹,不過,就是人傻了點兒。”
奉九儀笑意嫣然的衝我說着,眉目間盡是嘲諷。
說完,柳腰款擺的追隨秦冥而去。
看着兩人離去,我頓時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摒退了一屋子宮女太監後,走入了秦玄休息的內室。
秦玄顯然是沒有料到我竟然還在,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卻又拉下臉來,沉聲道:
“任貴妃請回吧,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看他一臉蒼白的樣子,我就不禁來氣,衝到牀邊道:
“我還以爲自己是做了件大好事。
若早知道你進宮會是這個樣子,我纔不會費那麼大神去張羅呢。
我現在才知道天底下最後一個情癡是怎麼死的。
不是心碎而死,是笨死的。”
我當那奉九儀有多好呢,不過就是長得漂亮了一點嘛。
可她是別人的老婆,而且,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甚至還對他冷嘲熱諷。
他幹嘛還要爲了她要死要活的?
秦玄濃眉緊擰,咬了咬牙關,似是在隱忍着什麼。
好一會,才擠出來一句道:
“你該走了,離我遠一點,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知道,自己是吃力不討好。
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他現在這副樣子。
也許,是因爲討厭那個奉九儀的緣故。
所以,連帶着恨烏及屋,把原本對他這份癡情而生的感動全化作了憤慨。
轉身想要出門時,又覺得不夠解恨。
瞥見牆上作裝飾用的木劍,我想也沒想,便將它取了下來。
衝回牀邊,照牀上的人一陣猛敲。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
“喂!你幹什麼……”
秦玄怎麼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對他動手。
本能的用胳膊格檔着,卻因爲牽動了身子而咳嗽起來。
我這才記起他還有病在身,卻猶不解恨的在他腦門敲了一記。
“我不過是想打醒你而已,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不要躺在這裡半死不活的。
這世上沒有女人了嗎?別以爲喝兩口酒醉得跟鬼似的就可以冒充情聖了。
你若真的那麼一往情深,那幹嘛不乾脆出家當和尚好了?
又或者,像這樣。”
話說完,我恨恨的將木劍往他身上一插。
就見薄被下的男子悶哼一聲。
慘白的臉立刻漲紅了,不敢置信的望向木劍所戳的位置。
見他神色有異,我這才留意到,自己手中的劍對準的正是他雙腿之間。
頓時,我手一軟,木劍倒在了他身上。
只覺一股熱流涌上了臉龐。
尷尬中,看到他窘迫的模樣,卻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