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菲苒輕輕一笑:“牧洋先生,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我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先說這份價格鑑定書,這上面每一條每一個項目收費多少都有詳細說明,你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一個一個去確認;至於你要的證據,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許菲苒說完,點開一個手機視頻,裡面立馬播放牧洋的永久和許菲苒的卡宴相撞的畫面,以及牧洋後面一直待在卡宴旁邊的鏡頭。
“我的手機是1800萬像素,比一般照相機拍着還清晰,這段視頻裡面卡宴受損的地方拍的清清楚楚,你對一下價格鑑定表,有哪一項是不符的。”
許菲苒換了個坐姿,又從包包裡拿出一個U盤,繼續說道:“這是學校監控錄像,要不要再好好欣賞欣賞?”
這個許菲苒也太神通廣大了點,一個晚上把所有對自己有利的材料都備齊,萬事具備,就差宰殺牧洋這隻牧羊犬了。
牧洋心服口服,這個許菲苒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殺啊。如果他之前還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那麼在鐵證如山血淋淋的事實面前,也只能俯首認罪,當然他自始至終也沒想過抵賴。
他只是感覺哪裡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昨天你一直都在現場?”牧洋睜大眼睛,一付幡然大悟的表情。
許菲苒沒有回答,只是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你一直在現場,還讓我苦苦等近八個小時?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牧洋語氣平緩,可是任誰都可以聽出他心中的憤怒。
許菲苒沒有理會牧洋的憤怒,她把頭別向窗外,看了許久許久。
“八個小時很長嗎?和八天、八個月、八年相比又算得了什麼?”許菲苒內心波瀾壯闊,只是牧洋此時正處在短路中,根本沒有注意到。
牧洋無奈地說:“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咱們還是談談賠償問題吧。許同學,我身上真的沒錢,但是我會負責到底,我建議還是採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結算,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許菲苒回過神來,只是表情有點怪異,看不出她內心是高興還是不開心。
許菲苒又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說道:“把它簽了。”
牧洋打開一看,這是一份理賠合同,上面詳細說明了理賠方案。
“許同學,你這個方案我有幾個地方不是很明白,就比如這個第七條,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和任何藉口從事溜冰場及相關類工作,我在哪上班還要受你限制呀;還有這個第九條,不管任何情況
,對於乙方的任何要求,甲方都要全力滿足,而且必須隨叫隨到。”
“最奇葩的是這個第十三條,分期付款方式,甲方共計需要支付乙方十四萬四千元整人民幣賠償金,共分十年即120個月還清,甲方每月支付乙方一千二百元整人民幣,而且必須現金支付。爲什麼必須是現金,網上轉賬、微信、支付寶支付不行嗎?還有你這個合同早就做好了,你是不是預謀很久了?”牧洋看後一臉不解地問。
許菲苒從包包裡拿出一支筆丟給牧洋,不容置疑地說:“你可以保留懷疑的權力,但是你沒有拒絕的自由,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商量,而是給你下最後通牒。少廢話,簽了。”
牧洋左右想了想,還是不可理解,也只能在上面簽上大名。
“一式兩份,這份是你的,還有這份合同只是14.4萬的賠款合同,你還欠我767.5元首付款,把錢交了吧。”許菲苒把雪白纖細的右手伸到牧洋麪前。
牧洋把桌上那把零散的票子整理好,一臉苦笑地說:“你這個許扒皮,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不多不少,剛好是我口袋裡現金。”
許菲苒直接把那堆零錢塞進包包裡,然後一口氣把咖啡喝盡,順便叫了句:“服務員,埋單。”
服務員走過來,對牧洋說道:“先生,一共是五十三元,您刷卡還是用現金?”
牧洋可憐巴巴看着美麗而又傲嬌的許菲苒,一分錢難倒一個英雄漢,如果此時咖啡廳地上有條裂縫,牧洋會毫不猶豫把頭鑽進去,或者有個沙堆也行,牧洋不介意把鴕鳥頭插進沙堆裡然後把醜陋的屁股露在外面。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上個洗手間。”許菲苒一點也不講義氣,拍拍屁股遁走了。
牧洋裝模作樣地對服務員說:“我還沒喝完,等下再買吧。”
服務員走後不久,許菲苒就回來了,牧洋正拿着手機發愁。
許菲苒:“怎麼,在想找哪個紅顏知己搬救兵?”
牧洋見許菲苒回來,臉上馬上綻放怒放的生命,然後低聲下氣地說:“那個許同學,你現在手頭方便嗎?”
許菲苒:“怎麼了,想借錢給我,謝謝啊!”
牧洋:“許同學,我和你說認真的,要不你借我點,我保證回學校就還給你。”
許菲苒:“不借!”
牧洋:“爲什麼呀?”
許菲苒:“我沒有借錢給別人的習慣。”
牧洋腆着臉輕聲細語地說:“習慣都是慢慢培養的嘛。
”
許菲苒:“不好意思,我不想養成這樣的惡習。”
牧洋一頭黑線。
許菲苒把一個鼓鼓的大號信封遞給牧洋,淡淡地說:“這裡面還有一份補充協議,你回去後好好看看,我就不陪你了。當然要是你現在有時間,也可以在這裡看,這裡環境不錯。”
說完,許菲苒非常瀟灑地轉身就走。
牧洋把信封隨便往口袋一裝,奶奶個球的,誰現在有心情看那玩意,還不是一些喪權辱國的條款,再說看和不看不都一個樣,我有反駁和不同意的權力嗎?
許菲苒走後,牧洋又意識到一個更嚴峻的問題:他不僅沒有錢付喝咖啡的錢,貌似坐車回去的錢也沒有,難道要走路回去?關鍵是這裡離學校少說也有幾十里路,走路什麼時候是個頭?
牧洋好想和店長商量一下留下來做服務員還賬行不行,順便再給個車費什麼的。不過牧洋也只能在心裡YY一下。
牧洋再次拿出手機,非常悲催地發現,手機沒電了,死活開不了機。
還能再背一點嗎?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丟了,牧洋倒坦然起來,橫豎是個死,不就丟個人嗎?又不是沒丟過。
牧洋走到咖啡臺,對一個服務員說道:“美女,你家咖啡還挺好喝的,我下次一定多帶朋友來捧場。你看咱們能不能商量下,這個錢下次再給成嗎?”
服務員非常禮貌地說:“先生,您的滿意是我們最大的追求。您那桌剛纔那位美女已經買過單了,歡迎您下次光臨。”
“買過了?這個許菲苒,耍我呢?”牧洋一點也沒有生氣,相反還挺開心的,畢竟不用做吃霸王餐這種敗壞人品的事情。
“美女,剛纔和你開玩笑呢?你還真不經逗。”牧洋對服務員笑笑說。
牧洋走到樓下,看到許菲苒兩條美腿交錯倚靠在藍色寶馬X6車門上,悠然自得,慵懶地曬着太陽。
香車美女,這是多麼令人神往的場景啊。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賞這幅人間最美麗的畫卷。
不過,沒有一個人膽敢過去破壞那分美麗。
許菲苒的美渾然天成,完全掩蓋了寶馬X6的大氣,此時的X6只是一片點綴紅花的綠葉,甚至只能算綠葉枝上的一片綠芽。
即使和許菲苒接觸過幾次之後有了一定免疫,但牧洋也被許菲苒的美麗震驚了一把,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就是一禍水。
許菲苒直接把牧洋送到鬆園門口,然後駕車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