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末日真相之惜她已遲
度過了風風雨雨,風澤變得狡黠而冷漠,狡黠到睿智,冷漠到無情,也只有在阿稚的面前,他纔會變回那個淘氣痞痞的鄰家小孩。
上天不負有心人,經過無數次訓練,風澤終於成爲了修仙界最天才的煉器大師,備受矚目,備受尊重,備受敬仰。
但是他一出名,阿稚的存在就遭到了其他人的仇敵。曾經有個驕傲的女修對風澤趾高氣昂地發出伴侶“請求”,但是風澤就這麼冷冷淡淡地拒絕了,而且還是以“我已經有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了”這樣的條件拒絕的。
這一句話,在不太懂男女之情的風澤無意識自豪介紹下,阿稚穩拉仇恨值。不少喜歡風澤的女修不甘心就此放棄,特別是在聽說阿稚只是個修爲低下的女修的時候,個個都調轉馬頭對付阿稚。雖然都是修仙者,但是女修爭搶男人的事情如果被傳出去的話,也實在不是什麼好名頭,所以女修們只是口頭上讓阿稚爲難,所以,阿稚也只有在幾個性格比較暴躁的女修手裡收了幾次辱。
雖然心裡有苦難言,又委屈得忍不住掉眼淚,但是阿稚一次都沒有和風澤說過,風澤的性格雖然成熟了不少,但是在面對她的事情的時候卻是無法保持冷靜的!
事實證明,阿稚的想法是對的!
當風澤聽到阿稚被人欺負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跑去和人單挑了。當然,因爲自己是煉器師並不專注於修煉,所以被人反毆了一頓。
不過,這件事情,再一次扭曲了風澤的性格。
經過這次事情之後,風澤就徹底明白了修仙界是個強者爲尊的人,在這樣的強者如林的地方,弱者沒有說話的權利,哪怕他是修仙界最天才的煉器大師。在沒有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是得不到別人真心的敬畏和尊重的!
所以,風澤在煉器的同時更是注重修煉,因爲他本身就極有修煉的天分。所以在百分之三十的天才,百分之七十的汗水之下,他終於在門派一百年一度的門派之爭時一鳴驚人,一躍成爲了各大門派中最熱門的人物!然而,在風澤成爲了強者之後,他第一時間去找當年欺負過阿稚的人,一一報復回來。
因此,風澤愛妻的傳言傳遍了整個修仙界!
也正是如此,就算有女修再眼饞阿稚的地位也沒有人敢找阿稚的麻煩了。
因爲風澤又要修煉,又要煉器。所以和阿稚分離的時間越來越長,相聚的時間越來越短,這也是許多人會在阿稚身後偷偷說壞話的原因,但是即使壞話說得再多,也沒有人再次惡意騷擾阿稚。所以風澤也逐漸淡忘了過往。
直到紫茹的出現……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
在空間裡修煉的阿稚還是在進行着無休無止的修煉,長年累月的修煉讓她呼吸越發清淺,氣息也愈發的清冷脫塵,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在空間裡修煉了多久,等到她第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修行已經全部清空。
大難不死之後。阿稚想通了許多事情,比如紫茹爲什麼想要將自己從風澤的身邊清除;比如沒有門派師傅的暗許,紫茹又怎麼會這麼大膽地對自己用藥;又比如現在的自己站在風澤的身邊也只是礙手礙腳而已……
這是阿稚第一次站在旁觀者的身份上看,這一潭湖水,果然又深又雜。
當然,能夠如此看淡的大部分原因都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法出去空間。
想到自己會成爲妨礙風澤的原因。阿稚就忍不住心如刀絞,她是如此深愛着風澤,又怎麼會給他添麻煩呢?
所以,阿稚毅然決定留在空間裡修煉,至於能否出去。在經歷了一開始的驚慌之後,她就淡定了許多。這是風澤煉造出來的煉器,自然不可能會傷害別人,更別說靈玉空間可是風澤親自交到她手裡的東西。
她相信風澤。
修仙之人都講求一個“緣”字,阿稚相信,現在出不去並不是禁錮,而是時機未到,如果時機到了,她自然可以從靈玉空間中出去。
想通了了一切之後,阿稚就徹底靜下心來修煉。
練氣——築基——旋照——融合——心動——另計——元嬰……
等級一點一點地上升,但是出乎意料的,阿稚完全沒有欣喜若狂的感覺,心境一直都是平靜入水的。進階了,她的第一想法不是‘啊!我進階了!’的興奮感,而是覺得水到渠成,一切都是註定,一切都是必然,越是想得通透,她就越覺得以前的自己太過執着了……
一進階到元嬰期的時候,阿稚明顯地感覺到靈玉空間裡的氣息一變,桎梏着自己的某種力量似乎逐漸消失了,這個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可以出去空間了。但是阿稚卻猶豫了,她進空間的時候,是元嬰期,哪怕那是丹藥堆積起來的假象,但那個時候的元嬰期都只能夠成爲有心之人的算計對象,更別說現在隔了那麼久時間的她了……
時間一長,很多事情都會改變,無論是人心,亦或者是立場。
唯一不變的,就是實力!
只要強者,才能夠完全凌駕在所有陰謀詭計之上!
最終,阿稚還是決定了不出去,她還很弱,弱到不足以幫助風澤。重新修煉到元嬰期,這漫長的時間讓阿稚都對風澤的容貌、語音甚至記憶都模糊了,但是那一種惺惺相惜,相互依偎的溫暖卻一直駐留在她的心間,讓她甘願孤獨千年。
閉上眼,阿稚再一次入定,又開始了漫長的修煉時光。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下一個睜眼的時刻,阿稚感覺到身體已經突破了元嬰期,成功進階到了出竅期,這個時候她可以操縱自己的神識飛出體外,進行諸如觀察,操控物體,影響其他低修爲修士的心智等活動,對物的控制能力進一步加強。
心中纏繞着對風澤的思念,阿稚凝神脫出了自己的神識,分出了空間之外,尋找孤寂千年的溫暖。
一出空間,阿稚只是利用神識微微一掃,就將整個門派的人給摸了個底,到現在爲止,最高修爲的是身爲門派師傅的元嬰後期。因爲低階的人無法察覺比自己高階的人的氣息,所以就算是警惕敏銳的門派師傅,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以爲是錯覺而已。
阿稚的神識出現的地方是一片黑暗之中,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控制着神識突破黑暗到達光明的時候,才發現這是門派的後山,而側邊立着一個墓碑。
阿稚心中一震,神識凝結而成的透明魂體不由發抖顫慄。一個極其不好的預感籠罩着她,她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看……
她不要相信他已經死了!當她終於可以成爲了他的助力的時候,他卻死了……這樣的事情,讓她怎麼接受呢!?
“阿澤,真想不到啊……等我回來的時候,卻只能夠看見你的屍首,我的兄弟啊,不知道變成了魂魄的你能不能找到失蹤的阿稚呢?你對阿稚,真是夠執着的呢~,寧願死都不娶紫茹,順便還給這個腐敗的門派重重的一擊……兄弟,我真是夠佩服你的!”熟悉的話語傳入阿稚的神識,瞬間讓她如遭雷劈,意識頓時動盪起來。
紫茹!紫茹!!紫茹!!!
怎麼又是你!?
當初毀了我,現在還毀了阿澤!
死了……真的死了……
那我這千年的修行到底是爲了誰啊……
阿稚的意識大亂,凝結成魂體的意識頓時消散,重重地跌回到靈玉空間之內,她的本體之中。
還未睜開眼睛,從眼角就滑落下晶瑩的淚珠,曾經的記憶逐一在腦海中浮現,他溫柔又心疼得笑喊她‘傻丫頭’,他狡黠痞痞地戲稱‘妻子大人’,他深情萬千地呼喚‘阿稚’……撕心裂肺的感覺經過血液的流動,一點一點的侵染了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每一個細胞,讓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阿稚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盈滿了傷痛的眸子水波盪漾,透出驚人的美麗。像是被極冷的寒意所凍傷,她渾身都打着顫,連牙關都忍不住打顫,皓齒死死地咬住脣瓣,眼底的神采逐漸糅雜了濃濃的恨意,凜然的殺意……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的錯!如果不是那些覬覦阿澤煉器天賦的人,他就不會這樣死去!
“阿澤!”她一聲淒厲大叫,宛如杜鵑啼血,短促而悲痛。
這一聲呼喚,她在千年修煉之間都不敢喊出口,因爲她害怕如果自己一旦開口,無盡的思念就會將自己完全淹沒!
忽然,若凝脂玉般的小臉劃過一道鮮紅的痕跡,滴落在衣襟處,染紅了一方雪紗,那血竟然是從她的眼中滑落!
“阿澤,等我……”一聲情棉呼喚,阿稚已經忍不住悽然淚下。
第二日,門派之中便開始人心惶惶,因爲聽聞有個隱士高手正在屠殺門派弟子,頗有實力的弟子全都被屠殺殆盡,令不少弟子產生了恐懼之心,紛紛捨去弟子身份,逃離門派。不過十天,門派已經成爲了虛無的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