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起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但白若兮仍在癡癡地看着他離去的方向。杜遠致走到她身旁,輕咳了一聲,說道:“小白,我們該走了。”
白若兮轉過頭來看着杜遠致,一臉茫然地問道:“走?要去哪裡?”
杜遠致道:“我們回汴州去吧,不知道柳姐姐他們和長老會討論的結果如何,下一步的行動應該如何安排,我們是否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白若兮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曉起不去,我也不去了。我要留在這裡陪曉起。”
杜遠致愣了一下,說道:“可是劍聖前輩不喜歡看到外人,你留下來可能也沒機會見到曉起。”
白若兮道:“就算我見不到他,能夠離他那麼近,也算是陪着他了。他師父兇巴巴的,我就在山下等他吧,這樣等他下山了,我就能第一個見到他。”
杜遠致道:“可是曉起他修煉完成後,很有可能直接從後山上御劍飛走了,不會走到山下來啊。”
白若兮呆了一下,然後搖頭說道:“我覺得曉起他會從這裡下山來的,我就是要在這裡等他。”
杜遠致嘆了一口氣,對鍾秀等人說道:“秀秀,你們到一旁去等一下,我有點話想跟小白說。”
依汝道:“你爲什麼要趕走我們?依汝也要聽。”
鍾秀看了杜遠致和白若兮一眼,明白他們要談的應該是跟何曉起相關的事情,便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拉着一臉不高興的依汝,和燕驚飛等人去到一旁等着。
杜遠致問道:“小白,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曉起的?是不是他捨身救了你,你纔開始喜歡他的?”
白若兮微微一笑,說道:“纔不是呢,我從我們初次見面起就喜歡曉起了啊。”
杜遠致撓了撓頭,說道:“嘿,我之前一直都看不太出來呢。以前跟曉起聊天,我們都以爲你會喜歡風大哥那種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類型。不過現在回過頭來仔細想想你對曉起的態度,和看他的眼神,確實有那麼一點喜歡他的感覺。杉杉是女孩子,她比較敏感,估計她早已經看出來了。”
白若兮道:“杉杉應該對曉起還是有點好感的,我也能看得出來,曉起這個傢伙喜歡的是杉杉,而且我還有其他的個人原因,所以我就沒有直接表露出我對曉起的喜歡。直到他爲了救我而被魅狐妖王打成重傷,差點沒命,我才意識到如果我不去表達,不去追求,等到失去了他我肯定會後悔莫及。所以我當時就決定不再掩飾我對他的感情,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喜歡他,即使他最終還是選擇杉杉而拒絕了我,我也無怨無悔了。”
杜遠致道:“可是我也沒見你向曉起表達你對他的喜歡啊。”
白若兮道:“我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啊,你不是都已經看出來了嗎?難道曉起他是瞎子不成?”
杜遠致笑道:“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曉起他不是瞎子,不過他是個呆子。以我對他的瞭解,他真的有可能體會不到你對他的喜歡,也許他只是覺得小白對他真好,是個好夥伴。不然剛纔他跟我們告別的時候,就不會對你也一視同仁了。”
白若兮苦笑道:“這麼說來我做了這麼多事情都是白費勁了?”轉念一想,她又說道:“不行,我現在就上山去,大聲地告訴他我喜歡他。”
杜遠致連忙攔住白若兮,說道:“最近曉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他身負重傷,同時被自己的身份困擾,杉杉對他的態度又發生了變化,估計他的腦子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而且杉杉最後主動邀請知雨回汴州好像是故意做給曉起看似的,這對曉起的影響很大,我看他當時的神情似乎挺決絕的,也許他已經對杉杉死心了。欲速則不達,還是讓曉起先把自己的思緒理清吧,說不定等他冷靜下來就能回想起你對他好,把心轉到你的身上去了。”
白若兮嘆了口氣,說道:“希望如此吧。”頓了一下,她又說道:“當時我沒太留意,現在回想起來,你說的應該沒有錯,杉杉邀請知雨回汴州就是故意做給曉起看的,不然她幹嘛不等我們走了再邀請?不過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我一直都認爲杉杉對曉起也是有好感的。”
杜遠致笑道:“這回是你當局者迷了吧?你把心思都放在曉起身上了,自然忽略了其他人的感受。你對曉起態度的轉變如此明顯,還當着大家的面對他做出這麼多親密的動作,除了當事人曉起以外,還有誰看不出來你喜歡他?我想杉杉她是知道曉起喜歡她的,而且她對曉起確實也有點好感,所以她看到你對曉起的態度,還有你對曉起的親密動作,讓她覺得心裡不舒服,然後她才故意趁曉起還在的時候去邀請知雨的吧,她這麼做估計也是想讓曉起覺得心裡不痛快,這是一種報復行爲吧?”
白若兮吐了吐舌頭,說道:“沒想到溫柔冷清的杉杉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杜遠致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也許我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回頭有機會我去跟杉杉談一下,大家都是好夥伴、好朋友,有什麼事情還是全部都攤開來說清楚比較好。”
白若兮點頭道:“嗯,無論曉起的選擇是什麼,我都不希望這會破壞我和杉杉之間的關係,如果他最終還是選擇杉杉,我也會祝福他們的。對了,你跟秀秀進展這麼順利,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啊?”
杜遠致道:“應該沒那麼快吧,我們現在年紀還小呢。等沒那麼忙了,我找個時間帶秀秀回家一趟再說。”
白若兮道:“那好吧,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就到這裡來找我吧。跟你聊了這麼久,我現在內心平靜多了,多謝你啦小杜,時候不早了,你們也該回汴州去了吧。”
杜遠致道:“都是自己人,有啥好謝的。”然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說道:“燕山後山附近都沒什麼人煙,連棟房子都沒有,我們給你搭一間木屋再走吧。”
杜遠致把衆人召集過來,大致說明了一下白若兮的情況,然後大家一起砍伐木材,爲白若兮搭建了一間木屋,又造了一些簡易的傢俱,杜遠致還給白若兮留了一些生活日用品和容易保存的蔬菜。最後大家才和白若兮依依惜別,離開了燕山,往汴州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