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青山坊市燈火通明,修士來往絡繹不絕。
煉器宗分堂,一處華麗的院落之中,十數桌筵席,此時已是坐滿了人,觥籌交錯間,不時有大笑傳出,顯然相談甚歡。
身爲結丹宗師的童顏肅,身份尊貴,兼之作爲此人,自然不能與他們一同坐在這裡,而是與劉辭番一同,在廳堂內坐飲下載。
作爲兩者親近之人,童芷萱與劉正風自然作陪一旁,也不知童顏肅是有意還是無意,還將王墨這剛收的徒弟,帶在了一旁,雖然只是陪侍,但也引得劉辭番一陣打量。
畢竟,童顏肅別的弟子,可沒有如此待遇,要知道,這裡除了兩大宗師,其餘兩人都是親近之人,徒弟沒有一個在身旁,卻獨留王墨在畔,這就值得引人深思了。
劉正風對此,卻是沒有怎麼上心,滿眼都是童芷萱的身影,頻頻向其敬酒。
只見滿桌琳琅滿目,各色菜餚,應接不暇,而且散發着濃郁的元氣波動,顯然不是凡物,皆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王墨看着滿桌菜餚,元氣波動濃郁,顯然是不凡珍品,就連手中的酒壺,裡面所盛酒水,也是沁人心脾,足見其對修士的好處,可卻沒有他坐下享用的份,而是侍立一旁。
一番酒水下來,劉辭番面上雖然沒有不虞之色,但其眉頭卻是微微皺起,眼角餘光掃過正向童芷萱大獻殷勤的劉正風,心下謂自一嘆,放下酒杯:“童老哥,不知今日小弟所提之事,可曾考量一二?”
此言一出,幾個小輩下意識的停下手中動作,向兩人看去。
童顏肅舉着酒杯,仰首一飲而盡,呵呵一笑道:“劉老弟,你我兩家向來交好,老哥我焉有不答應之理?只是…..”
到這裡,劉辭番當即面露喜色,卻不想童顏肅話鋒一轉,竟是沉吟不語起來:“童老哥難道還有什麼顧慮不成?若是有,我劉家定當全力以助!”
“哎,既然劉老弟如此說了,那老哥我也不好矯情,實不相瞞,芷萱這是我童家數百年不出的,本不想她外嫁,可既然是劉家,那就另當別論,爲了培養芷萱,我童家可是出了大量寶物!”童顏肅慈愛的看了一眼童芷萱,轉而面向劉辭番。
“嗯,老哥說的是,芷萱的天資的確少見,嫁到我劉家,憑你我兩家數百年的交情,老哥盡請放心,什麼的不說,正風與芷萱結爲連理,必然會得到家族大力培養!”劉辭番暗自鬆了一口氣,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保證道。
“呵呵,我自然知道,芷萱嫁到劉家,不會受委屈,可是爲了培養芷萱,我在她築基之後,便傳了一門特殊功法,以期她能夠在日後突破結丹之時,增加數成機率,此時已有小成,而且….”說到這裡,童顏肅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變化的劉辭番:“而且在結丹之前,卻是不能破身,若是如此,不僅功法被破,修爲受損,且有掉落境界之險!”
聽到這裡,劉辭番也算 明白過來,心下暗道老的同時,面色訝然道:“哦,不知芷萱丫頭修煉的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夠提升結丹機率?”
“玄陰**訣!不知劉老弟有否聽說?”對此,童顏肅卻是沒有隱瞞,爲了能夠拖延時間,不得不說出點真正有分量的東西。
“什麼?竟是此功法?”聽得其言,劉辭番面露驚訝,雙眼睜大間,顯然對此功法有所耳聞。
“不錯,想來劉老弟是知道些什麼的了!”劉辭番的表現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童顏肅面色一正道。
“呼,是的,小弟曾有幸得知這門功法的特殊,不成想芷萱丫頭修煉的是這門功法,怪不得芷萱本身是火土雙屬性靈根,觀其氣息,卻總有一股陰寒之氣,想來就是這門功法的緣故了!”說到此,劉辭番再次打量了童芷萱一眼,像似在驗證什麼一般。
童芷萱只覺一緊,龐然壓力驟然臨身,但之前她得了童顏肅的囑咐,此時自然不會有所疏忽,加之有其祖在一旁,卻是沒有擔心的必要。
不過,劉辭番只是略微探查一番,畢竟如此明顯的探尋,在童顏肅面前,卻是有些撥了他的面子。
一直關注童芷萱的劉正風,聽兩人的意思,本以爲這件婚事定了,卻不想兩人話鋒一轉,卻是談起了什麼功法,當即有些着急道:“叔爺爺,不知這玄陰**訣,是怎麼回事?”
見其發問,劉辭番見童顏肅點頭示意,當下解釋道:“這玄陰**訣,乃是三千年前,一名叱吒天風*的化神前輩所留,據說此功法只有女子可以修習,不僅可以提高修爲突破的機率,而且若與男子雙休,更是可以得到天大的好處!”
“真的?”劉正風面露驚喜,見兩人點頭不已,轉而看向童芷萱的眼神,更顯熱切。
童顏肅見劉辭番看向自己饒有有深意的眼神,知道他起了疑心,當即解釋道:“呵呵,這功法乃是千年前祖上那位聖者所留,待得你我兩家在日後結爲親家,自然是雙喜之事!”
其言中卻是有兩家合用功法之意。
劉辭番微微頷首,顯然是認同其言,只是面色稍有遲疑道:“即使如此,那依童老哥之意,芷萱丫頭還要多久能夠結丹呢?”
他自然不能僅憑童顏肅一己之言,便就相信。
見他意動,童顏肅暗自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緩緩伸出右手:“三十年,有我童家資源全力供應,我有六成把握,讓芷萱三十年內結丹!若是劉家支持的話,在此程度上,還可以加兩成!”
聽及此言,劉辭番目光微閃,暗自算計了一下,感情童顏肅卻是要空手套白狼,在劉家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情況下,還要他出大量資源,來供給童芷萱,以期能夠早日結丹。
但想到童芷萱嫁入劉家所得到的好處,加之已經探查過童芷萱的氣息,心下有了幾分肯定,劉辭番看着侄子期盼的神色,想到大哥的交代,卻是一咬牙:“好,此事我便替我大哥做主了,如此擊掌以心魔爲誓,還請童老哥不要見怪!”
若不是《玄陰**訣》傳聞太盛,他真不想冒險答應下來,畢竟童家此時已是人才凋零,若童顏肅隕落,劉家完全可以在不知不覺之中加以蠶食。
“好!”童顏肅眼前一亮,面泛喜色,饒是他老謀深算,見自己意圖達成,也是稍微露出了一點端倪。
但此時場中之人皆是各有心思,卻沒有看到。
“啪!”
兩人左掌相擊,右手撫胸,同時鄭重道:“今日,童顏肅,劉辭番,在此立誓,兩家之子女童芷萱、劉正風三十年後結爲連理,相助,若違此誓,當走火入魔而死,家族盡滅之!契!”
只見兩人點指間,心口處一滴鮮血嗖呼飛出,互相纏繞滴溜溜轉個不停,兩道顏色各異的元氣傳出,包裹着兩滴鮮血,轉動的越來越快,直至化作了點點青煙,最終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
如此,兩人長出一口氣,互視一眼,神情頗爲放鬆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正風還不過來拜見!”雖然這心魔誓言,一向虛無縹緲,但修煉之人,卻是對此深信不疑,劉辭番自覺此行目的達成,心懷舒暢下,讓劉正風向童顏肅正式拜見。
“是是,叔祖!”劉正風見自己的婚事終於達成,雖然要延後三十年,但以他此時的壽元來算,多閉關修煉幾次,便可以到了,說話間起身,有些語無倫次的向童顏肅納頭便拜:“侄孫拜見童宗…..啊不,侄孫拜見爺爺!”
看了一眼激動不已的劉正風,童顏肅面上喜色一閃,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童芷萱:“呵呵,好,芷萱丫頭,日後你們兩人要好好護持,來見過你劉爺爺!”
雖然心中早有定計,但面子上的事卻不得不做足。
“是,爺爺!”相比劉正風,童芷萱的心性,顯然是強了不少,只見她緩緩起身,來到劉辭番面前,端起茶杯,盈盈拜倒:“請爺爺喝茶!”
“好,哈哈!”劉辭番將茶水押了一口,捋動着鬍鬚,滿臉笑意,顯然對童芷萱的表現,相當滿意。
看了童顏肅一眼,劉辭番驀然一擺袖袍,便見房門輕輕打開,劉辭番嘴脣一陣翕動:“今日本宗代表劉家與童家結爲秦家,劉正風、童芷萱定下婚事,日後劉家後輩皆要以童家爲兄弟,守望相助,不可懈怠!”
卻是劉辭番神識傳音,讓整個院落皆可聽見。
嗖呼間,原本熱鬧非凡的酒宴,瞬間安靜無比,但瞬及便掀起一陣喧譁,顯然是被劉辭番言語驚住。
“好!”
“好啊!”
“尊老祖令!”
不同於劉家一衆歡呼雀躍,童家之人面上雖有微笑,除卻多數不知情之人,卻有那麼幾人面色略顯牽強。
童顏肅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阻止,劉辭番如此行事,不過是要這婚事明朗化,讓他沒有反悔的餘地罷了。
“呵呵,老哥請!”劉辭番大有深意的呵呵一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河河.河)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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