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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本座已經將能說的都告訴你了,你殺又不殺,放又不放,到底想做什麼?
沙墨梭甫一出現,便即扯開其如金鐵摩擦般的嗓子,向王墨叫嚷道。
“宮主,這就是那魔修了!”
王墨卻是連看都未多看他一眼,只是將之束縛住,看向鳳道。
“桀桀,你這老嫗婆,觀你一身氣息,想必是化神修士,勸你還是省點力氣,還能多活點時日!”
沙墨梭虛影一陣晃動,不待鳳無瑕出言,便即怪笑一聲的道。
刺啦!
一道青金色電弧閃過,驀然間將之虛影擊打的一陣飄散,好似隨時要消散一般,沙墨梭更是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嚎。
“如他所言,墨小子,你就送他一程吧!”
沒有想象中的暴怒,鳳無瑕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即看向王墨,微微頷首道。
“哈哈哈,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數十年前那名女修,哈哈哈,你們用不了多少時間,便會……便會…..嗚啊!”
沙墨梭驀地狂笑出聲,意有所指道,其說道最後,仿似有什麼機密即將出口之時,卻仿似如遭重擊一般,登時慘嚎起來。
“便會如何?”
王墨眉頭緊皺,急忙問道。
“嘿嘿……天……魔……”
沙墨梭嘿然一聲慘象,仿似預見了自己的下場一般,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聲音便戛然而止。
噗的一聲輕響,便見那抹紅灰色霧氣,彈指間飄散開來,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是那位出手了,倒是省下你出手!”
鳳無瑕眼皮微擡,略略掃了一眼沙墨梭消失之處道。
“難道是此次入侵魔修之首領,那位魔師厄羅老祖?”
王墨深吸一口氣,眉頭微皺的道。
“你小子倒是知道的不少,不錯,除了此人有如此本領,恐怕天風*找不出第二人來,之前我等同階道友,也曾抓捕過幾名下界魔修,只不過拷問其神魂之時,皆是在一月左右便即自行消散,此人身爲化修,想必元神能夠承受的時間更長,纔在那種秘術下維持到如今!”
鳳無瑕略顯意外的看了王墨一眼道。
“宮主說笑了,若非機緣巧合拿下此獠,恐怕我都不知道上界魔修入侵之事!”
王墨苦笑一聲的道。
正如其所言,之前對於沙墨梭一番拷問,可以說將其但凡能說出之事,一一盡數拷問了出來,也算是知之不少了。
“嗯,如此看來,本宮主知道的也不比你知多少,你且將那件東西拿出來,我看看!”
鳳無瑕微微頷首,意有所指道。
“前輩且看,就是此物!”
王墨自然知曉其所言是何物,趕忙手腕一翻,取出一方玉匣。
輕輕揭去其上的符篆,玉匣便即無聲的打了開來,從其內飄出一團淡淡的熾熱白芒,但內裡卻是一團青藍色晶體。
“赤陽冥火,沒想到,煉器宗真將此火凝練了出來,而且還是六階異寶的氣息,裡面那團晶體,應該就是與之相剋的異寶,竟是形成了特殊的平衡,但看其傳出的氣息,若是其爆裂開來的話,縱然是我,也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
鳳無瑕雙目微眯,略顯驚訝的看着這兩件寶物形成的特殊存在,深吸口氣的道。
“宮主慧眼如炬,聽此魔所言,內裡那晶體名叫寒冥晶,與赤陽冥火乃是相生相剋之物,之前此魔與李宇陽分身一戰,若非自身攜有此寶,恐怕會被這赤陽冥火段燒成灰!”
聽得鳳無瑕之言,雖然早已知曉此物的威力,但王墨仍舊心下凜然,簡短的將之前一戰說出道。
“你小子倒是捨得,將這樣一件堪稱絕頂的護身寶物送出?”
鳳無瑕略顯意外的看了王墨一眼,有些促狹道。
“宮主說笑了,我輩生於天風*,上界魔修欲要抹殺我等,我輩自然要奮起抗之,些許外物實在算不得什麼,更何況,此物放在晚輩之處,至多不過是作爲威懾罷了,但放在他人之處,晚輩又實在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交由宮主最爲理想,只是想不到宮主重傷閉關至今!”
王墨深吸一口氣,面露正色的道,只是說到最後,面上卻是難免露出了一抹唏噓之色。
“你這小子,此物本宮主收下了,說說此物如何收取吧,想來沒有特殊的手法,稍有不慎,此物爆裂開來,我天鳳玄宮數十萬年的,恐怕就要化爲廢墟了!”
鳳無瑕對於王墨口中的恭維之意,卻是沒有表露出多大興趣,只是如她之前的性子一般,微微白了王墨一眼,這才向其一揮手道。
“晚輩早已有所準備!”
王墨話音未落,其手中光華一閃,啪嗒一聲輕響。
便見那抹光團驀然落入玉匣之中,玉符也隨之貼上,在玉匣之上更是多出了一枚玉簡,雙手託着遞給了鳳無瑕。
“你且坐吧,本宮主有些事情要與你說!”
鳳無瑕毫不客氣的一揮手將之收起,也不急着看玉簡之中的內容,隨意的一指地上的石塊道。
“是!”
王墨也不含糊,當即端坐於其旁的一塊略矮巨石之上,做出了一副聆聽受教的樣子。
以兩者關係,倒是不用過多的客套,雖然見面不過數次,但因爲鳳青月與鳳無瑕之間的關係,鳳無瑕對於王墨,可以說完全是一種長輩看待自家後輩的眼光。
更何況,她當年送出大長老令牌,除卻有意讓其擔任天鳳玄宮外姓長老之外,還有着另一層含義。
“你對此次抗魔之戰有什麼看法?”
鳳無瑕沉吟良久,驀地問道。
“看法?”
王墨神情一滯,習慣性的摸了摸鼻樑,有些摸不着頭腦。
“儘管說便是!”
鳳無瑕眼睛一瞪,有些不滿道。
“那……那晚輩就說了!”
以爲她又要彈自己腦瓜崩,王墨縮了縮脖子,略一沉吟這才道:“若我沒有猜錯,此番上界魔修入侵,恐怕乃是天魔域跟暮雲靈域高層的一次博弈,只不過,天魔域一方佔了發現時間早的先機,而暮雲靈域卻是佔了地域的關係,才能插進手來!”
“嗯!”
鳳無瑕微微頷首,面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流露。
“其實,與其說這是一次抗魔之戰,不若是我等下界修士,對抗命運的一次自我救贖!”
王墨面露一絲陰沉,右手緊了緊道。
“怎麼說?”
鳳無瑕眼眸中亮色一閃的道。
“嘿,說白了,就是上界那幾位大佬,在拿我等下棋罷了!”
王墨嘿然自嘲一笑,雙肩一聳,仿似說不出的輕鬆道。
“呵呵,你小子倒是看的通透,這些上界之修,一個個高高在上,自以爲仗着修爲,便可掌控我等命運,卻不知,我等修行之人,便是與天爭命,又豈會甘由任人擺佈?”
鳳無瑕面露一絲讚賞之色,微微頷首,最後卻是露出了一抹罕見的堅毅之色。
王墨看的真切,卻是爲之一怔。
在他印象中,鳳無瑕那絕代的容顏依稀縈繞心頭,總是一副長不大的調皮孩子樣,難得露出這樣一副認真的樣子,卻是讓他不免爲這位遭逢大變的絕代有些惋惜。
“怎麼?我這幅樣子,你也稀罕?”
見他看着自己怔然的樣子,鳳無瑕眼眸中黯然之色一閃即逝,繼而調笑道。
“晚輩不敢!”
王墨趕忙垂首道。
“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在王墨看不見的角度中,鳳無瑕眼眸中的悽苦之色涌現,但口中卻是依舊如當初一般。
沒有人知道,這位生性頑劣的絕代宮主,一生除卻修行,便是爲天鳳玄宮付出了一切,當年也曾懷有一顆懵懂的情懷。
只不過,因爲其兄長鳳無憂與葉重陽之間的齷齪,兼之老一輩的化神大修從中作梗,致使其師父鳳曼青、好友寒夢月隕落,使得她再也不相信男子。
一時間,各懷心事的兩人沉默不言,氣氛登時有些沉寂下來。
“瞧你這小子嚇的,本宮主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
最終不知出於何故,許是鳳無瑕原本的性子就是受不得如此氣氛,有些不悅的看向王墨道。
對此,王墨只能唯唯諾諾不敢應聲。
這位宮主,可是實打實的千年老妖怪,當初只是幾個爆慄,就將他敲的滿頭包,到處亂竄。
王墨還曾在心底肺腑,日後修爲高深了一定要找回場子,但此時鳳無瑕如此一副模樣,王墨心底,卻是涌起了一絲感嘆。
“哼,你對那位上界而來的天元宮修士諸葛朝華有什麼看法?”
見他不言語,鳳無瑕心底驀然,口中卻是冷哼一聲的道。
“據晚輩所知,我天風*數十萬年前,應該也有一方大勢力,名爲天元宮吧?”
王墨心下一緊,略略試探 的問道。
“錯,不是數十萬年前,而是百萬年前,天元宮乃是天風*最強的勢力!”
鳳無瑕淡淡撇了他一眼道。
“嘶!”
饒是王墨心志堅定,也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露出一抹驚駭之色。
衆所周知,元嬰修士壽元最多也不過千多年而已,縱然是化神大修,最多也就是五千年壽元。
以王墨所知,那位妖獸出身,本體爲玄蒼靈龜的歸玄蒼,其實力乃至壽數可謂當今絕頂之數,少說也是活了兩萬年之久的老怪物。
但若是與數十萬年,乃至百十萬年相比,實在算不得什麼。
這樣長的時間,足以湮滅許多事實,讓後來者無所查證。
“這天元宮當年發生一場動亂,門下反叛,勾結其餘大州的勢力,最終將之覆滅!”
鳳無瑕神情淡然的訴說着當年的,其神情,絲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言到底是怎樣的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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