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頭?”
侯雲昌神情一怔,不由看向劉啓明,不明白話說着說着,怎麼就到了這上面。
“哈哈哈,原來王道友也是好鬥之人,這倒也是了,單單印證術法卻是難以看出什麼,也只有互相比鬥一番才得以看出高低!”
劉啓明會意,哈哈一笑,眼眸中閃過一抹明瞭之意,自以爲明白王墨的意思,心下趕忙將話題引到比鬥之上。
“呵呵,原來如此,這倒無妨,以我們的修爲自是可以做到收發自如,相互印證一記術法不會有什麼危害!”
侯雲昌聞言,眼眸中亮色一閃,心底暗喜的道。
“既然兩位道友都同意此法,那就請出示彩頭吧,在下可是深諳此道!”
王墨嘴角翹起,大大咧咧一副迫不及待的道。
“好,既然王道友由此雅興,那老朽就出一千靈石!”
侯雲昌痛快的點頭答應道。
能如此輕易的探出王墨實力,在其看來,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嘿嘿,侯道友有些小氣了,王道友可是遊歷過諸州的強者,聽聞王道友一向收集煉材,那我就出十塊四階下品三紋石煉材!”
劉啓明嘿然一笑,仿似要激一激王墨般,不着痕跡的斜睨了他一眼。
“哎,既然兩位如此,那在下就出一件真寶吧!”
王墨微微搖首,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繼而右手驀地向前一點。
嗡然響動中,一股極爲強悍的鋒銳之氣突兀展現,便見其指尖之上驀地現出了一道青銀色光影,宛若剛剛露頭的月牙一般,嗖嗖轉動。
“嘶!”
此物方一出現,侯雲昌與劉啓明登時輕抽一口涼氣,瞳孔驟然一縮下,不由齊齊沉聲道:“上品真寶!”
“呵呵,兩位道友見識果然不凡,以此物作爲這次比斗的彩頭應該足以了!”
王墨淡然一笑,手指微晃道。
“這……王道友真是大手筆,雖然老朽極想道友以此寶爲彩頭,但老夫實在拿不出同等珍貴之物,道友還是收回吧!”
侯雲昌面色一滯,略顯猶豫中又有些遲疑與貪婪的看了那月牙狀寶刃一眼,最後纔不甘的挪開眼神道。
“王道友竟然以元嬰初期修爲,便擁有如此寶物,當真是讓我等汗顏,可惜我也拿不出如此珍貴的寶物作爲彩頭!”
劉啓明面色幾經變幻,最終驀然一嘆,似是有些落寞道。
“這倒是有些可惜了,那在下……”
王墨微微搖首,目光驀然一轉的看向那仍舊在場中載歌載舞的一羣女修,不着痕跡的收回目光。
轉身便走回石桌,一副不再提之前印證術法的事情樣子。
“不過是印證一番術法罷了,王道友何必如此認真?”
侯雲昌面上破不好看,繼續委婉的邀請道。
畢竟任誰被一個同階修士,但修爲比自己弱之人,用一樣寶物比了下去,面上須是不好看。
“是啊,王道友我等同階修士難得在聚在一處,相互印證術法也是有利之事,何必弄的如此正式?”
劉啓明在旁也是有些不甘,但卻語氣頗軟的道。
“說實話,在下行走大陸這麼多年,一向是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情可是向來不會出手的!”
王墨雙眉一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市井無賴,大有你們拿不出相等的寶物,我就不與你們比斗的樣子。
“這……”
見其神色,兩個老油子自然明白,但有心想要就此打住,但一來是做了這麼多準備,二來又是貪圖那上品真寶,兩人之間互使了一個眼色,默契的用神識交流起來。
要知道,那可是上品真寶啊,單單獨此一件寶物,便足以讓他們的實力提升一個檔次,值此大亂之際,又是擁有一件上品真寶,說不得可以救命也說不定。
若非兩者忌憚,兼之這五嶺山之中人多眼雜,兩人沒有自信能夠輕易將之無聲無息的拿下,恐怕都有立刻出手搶奪的心思了。
隱隱然,兩者已然將今日宴請王墨的目的放在腦後,只專注着那沒有被王墨收起的青雲刃。
將兩人神色收在眼底,王墨裝作渾不在意的拿起桌上酒杯,自顧自的喝起來,並不時將目光落在場中正載歌載舞的女修身上。
神色間,自然的做出一副流連忘返的樣子。
既然對方有心想要算計他,那就要看能不能經得住自己設下的釣餌誘惑了,到時可就是他掌握主動。
“這個,王道友所拿之物實在珍貴,我與劉道友商議了一番,我等各自拿出一份寶物相抵,道友以爲意下如何?”
幾個彈指間,兩者心神不知交流了什麼,侯雲昌一咬牙的看向王墨道。
“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兩位道友拿出什麼樣的寶物,能夠抵得上在下這上品真寶青雲刃呢?”
王墨微微頷首,目光遊移在女修身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語氣頗爲不屑道,但瞬及坐正了身子,似是察覺到自己話語之中的錯誤,趕忙糾正道:“當然,在下並未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做虧本買賣,兩位道友莫要在意,哈哈!”
“呃……”
兩人聞言,登時面色有些難看起來,其言語雖然誠懇,但對兩人的看輕意味卻是甚爲明顯,縱然這是實情,但也不由讓兩名老牌元嬰聖者心下大爲不快。
但一時間,卻是難以找到話語反駁。
縱然兩者有心真對那青雲刃心癢難耐,但此時卻是有了些騎虎難下的感覺,正如王墨所言,兩人所商討之物,確實難以比得上上品真寶。
驀地,劉啓明用手臂碰觸了下侯雲昌,眼神掃向王墨,繼而看向場中。
觀其意思,侯雲昌面色終於有些陰沉下來,他自然是明白劉啓明的意思,但其目光落在依舊轉個不停,發出陣陣鋒銳氣息的青雲刃之上時,驀地狠狠一咬牙,收斂了難堪之色道:
“看王道友貿然一身,又是苦修之士,想必洞府之中未曾有過體己之人,我這新收的弟子,不若就送與王道友打理洞府如何?”
“這……在下怎可奪人所愛?”
王墨聞言,面色微微一怔,自動忽略了之前劉啓明曾言及,那女子乃是侯雲昌準備收做爐鼎侍妾的事情。
“呵呵,我等與王道友一見如故,區區一個弟子罷了,還望王道友莫要嫌棄!”
侯雲昌神色淡然的一笑,略一擺手渾不在意的道。
但在其心底,卻是怒氣橫生,將王墨恨了個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之當場滅殺。
要知道,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雖然那女修並非其雙修伴侶,只不過是看做爐鼎,但王墨此舉可謂極爲惱人,不啻於如此行徑。
但見識了之前青雲刃散發的氣息,儼然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信心。
尤其讓他頗爲憋屈的是,這一切還是他們自己所爲引致如此,到了此時更是有種無法收手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王墨微微頷首,面露喜色的拱手一禮,繼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之前所言,兩位道友還望不要記在心裡,一切就以兩位道友商議的來就是,只不過兩位只能一位出手了!”
“這……好!就由老夫領教道友術法,但道友可不能動用此寶!”
侯雲昌略一猶豫,但與劉啓明交流了一個眼神,便即答應下來,只不過目光卻是看向在王墨指尖轉動不已的青雲刃道。
“哈哈,這是自然,印證術法而已,動用寶物就不在其列了!”
王墨仰首一笑,指尖微晃,爽快的將青雲刃收起,驀然起身道。
“走,此地施展不開,我等去上空!”
見事情談妥,劉啓明輕舒一口氣,一指上空道。
“走!”
王墨與侯雲昌互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架起遁光向上空急遁而去,侯雲昌自然也不落後。
在三者頓空之身影飛騰而起之際,上方禁制光華驀然閃動,自動破開了一道口子讓出道路。
看着三人離去,原本載歌載舞的十餘名年輕女修,頓時停下手中動作,不由自主的仰首,目光隨着三人身形遠去。
而那粉衣女子,水波流轉的美眸之中,更是露出一道複雜與期待的神色,玉手不自覺的扭轉手中紗巾,可見其內心之中的緊張之意。
於此同時,整個五嶺山之中的修士,頓時察覺到三股極爲強悍的威壓升騰而起,仿若巨山一般碾壓而來,令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臣服之意。
仰首望去之際,隱約間可見,在雲層之中三團各不相同的刺目光華相對而立,那如山嶽般的氣息,正是由三者所發。
沒有進入礦洞之中的結丹宗師,望着上方那三個宛若驕陽般的光團,眼眸中皆是閃過一抹熾熱之色。
在他們心中,已然明瞭,那是五嶺山之中三位不鎮山聖者,雖然不知爲何突然放出氣息,但卻是隱隱有着有出手鬥法的徵兆。
縱然心中熱切無比,但卻無一人敢於升空近前觀看。
驀然間,三個光團便即分開一個,獨留其中青金色與黃綠色光團對峙。
繼而猛然便覺周圍元氣急速匯聚,也是潢色光華大放,驀然升騰匯聚之中,瞬息間化作了亮金之色,繼而轉變成了無比濃郁的厚重土黃,轟然陣陣中赫然化作了一塊足有數十丈大小的巨石,轟然向那青金色光團砸落。
但就在巨石凝聚的瞬間,那青金色光團之前,驀然閃現一片青金色電弧,縱然是隔着如此之遠,整個五嶺山脈之中仿似都能聽到一般,轟然作響中化作一條條青金色蛟龍,宛若羣龍狂舞一般,四處翻騰着傾軋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