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嘍!小雪要乖哦!”清晨時分,衆人早已收拾妥當,碧芸馨抱着雪銀狐,清脆的嬌喊聲,昭示着這次天蕩山之行圓滿結束,到了歸期。
王墨走在隊伍最後,神情略顯疑惑,卻是沒有衆人的歡快輕鬆,自打昨晚將雪銀狐抓住之後,便是數次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背後窺探,而且有一股若隱若無的壓力傳來,在他威脅雪銀狐的時候,便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直接竄到頭頂,若不是他六識向來敏銳,對於這來的快,去的更快的感覺,他都要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只是當他散發出神識之後,竟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物。所以王墨儘管疑惑不已,也是沒有告訴衆人。畢竟這顯得太過匪夷所思,自己的神識直接覆蓋周圍百米,都是沒有發現,說出去他們恐怕也不會相信,畢竟之前他剛將速度恐怖的雪銀狐幼崽給抓住了,反而會徒惹猜忌。
雖然他也很想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但數次感到,被那道窺視目光驚醒,身上汗毛直豎,冷汗直冒,顯然不會是假象,王墨非常相信自己的身體感識。但這道恐怖目光的主人,雖然給王墨帶來了相當大的壓力。但卻沒有一次攻擊衆人。
所以王墨便斷定其與雪銀狐有直接關聯,說不定便是其父母。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出手將雪銀狐救下。王墨眼神掃過抱着雪銀狐的碧芸馨,決定不說出這一發現。
而那道目光也是跟隨了衆人一路,直到他們一行走出天蕩山邊緣時,王墨不經意間的一回眸,竟是在一棵大樹後露出一道銀色身影,默默的注視了衆人一眼,便是轉身離去,連王墨的神識都發現不了,那速度超絕的身影奔向了何處。
“王兄弟快走了,到了濟陽城我們好好吃一段!”離千里此時顯得異常高興,畢竟此次出行耗時不短,而且修爲盡復的他,發現真如王墨所說,裡內能力更加精純。
“來了!”王墨收回目光,跟上隊伍,沒有將這一發現告訴衆人。
……
濟陽城,坐落在天蕩山東部邊緣地區,這裡是一處冒險者來往的天堂。
每天來往於這裡的商隊絡繹不絕,將進出天蕩山的冒險隊手中的資源,進行轉換,因此賺取差價,久而久之,數千年來的發展,使得濟陽城現在的規模達到了方圓數十公里的面積,在大夏帝國,緣差不多都能趕上一個主城的大小了。
只是其中的強者卻是比一主城多出不知凡幾。據說大夏帝國的一流商會,華陽商行便是在這裡駐紮了一位煉氣後層修仙者,更惶論其他幾大勢力了。在這築基尊者隱跡,結丹宗師不出的時代,煉氣後層強者便是各大勢力的巔峰戰力。
而在大夏帝國,衆所周知的築基強者,也只是那些大勢力中,明面上擺出來作爲震懾的存在。
“幾位客觀,樓上請!七位貴客,三樓包間!”門前小二看着離千里幾人,目光一亮,便是伸手將幾人招呼進這家“華陽酒樓”,大聲朝着裡面的服務員吆喝着。
離千里幾人在出來之時便是先將身上細細整理一番,男的年輕帥氣,女的靚麗可愛,穿着都是相當考究,難怪店小二直接將衆人引進了樓上包間。
只有王墨依然身着一身青袍,略顯樸素,走在最後。由於重劍太過顯眼招搖,卻是被王墨早早收入了指環之中。而其指環,卻是被掛在了脖頸之處,儲物袋則被他帶在了腰間,這儲物袋,也是有了多個,畢竟在天蕩山襲擊他的散修,皆是被他斬殺,其所存也是做了戰利品,但也並不是所有修仙者,都有儲物袋的。
就連‘烈虎冒險隊’,也只是有那麼三四個,可想而知,其他修爲低下的修仙者,儲物袋對他們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眼神掃過幾人腰間的儲物袋,店小二沒有露出絲毫無禮之色,做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便是一份眼力勁。
“大哥哥,買花嗎?”
就在王墨剛要踏入門口之時,一聲清脆中略帶怯弱的喊聲在他背後響起,王墨身形頓住,轉身向後看去。
只見一個身高不過王墨大腿,身上滿是補丁,面龐有些灰土的髒瘦小男孩,手裡抓着一個花籃,唯獨明亮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目光掠過小男孩腳下那雙露出腳趾的鞋子,不難想象這些花都是小男孩跑了很遠才採摘到的。可能這小男孩也是餓昏了頭,不然也不會找他這男子買花。
見此,王墨剛要開口說話,卻是被店小二一聲大喝打住。 “去去去,你這小要飯的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不然打斷你的腿!”店小二見自家客人,被一個髒兮兮明顯是要飯的小孩拉住,生怕惹得王墨不高興,上前伸手便向小男孩臉上揮去。
只是揮到半空手卻是被王墨緊緊的抓住,當他詫異的看向王墨之時,卻見到幾枚金燦燦的金幣扔到了自己面前。店小二趕忙抓住,千恩萬謝的向王墨稽首。
王墨看着面前的明顯被嚇壞的男孩,伸手拉起他的手,便向一旁不遠處的包子攤位走去。
“老闆,來一籠包子!”伸手扔過一枚金幣,結果老闆遞來的紙包放入小男孩的花籃中,抓起那籃子中的一朵明黃色小花,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便轉身走進了華陽酒樓中。
“王兄弟去哪了?”離千里幾人見王墨在他們上樓之後便是不見了蹤影,鬆賀來趕忙下來找尋,卻是見到正好走進大廳的王墨。
“沒事!”王墨見他來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便是隨着他上了樓去。
王墨落座之後沒一會,桌子上便是擺滿了山珍海味,各色美食。不愧是一等一的酒樓,這辦事的效率就是不同。這包間位鄰窗戶,王墨所坐位置,擡手間便是能夠看到窗外的景象。 就在飯菜上桌,衆人剛要舉杯慶祝之時,窗外便是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駕駕!咯咯!啪!”只見一名身穿明藍色春衫的少女,正騎着一匹渾身雪白身形高大的馬獸穿過鬧市,使得本來就沒有什麼秩序的街道,頓時顯得凌亂不堪。
對於這樣的紈絝子弟,王墨向來沒什麼好感,只是隨意掃視了一眼,便將目光收回。只是,在他收回目光,同衆人舉杯之時的瞬間,便一把將手中酒杯捏碎,身形一展直接從窗戶處,向剛纔目光所及之處飛馳而去。
……
“混賬!”看着奔馳而來的馬獸,王墨沒有絲毫猶豫,擺手間將那要再次踏下的白色馬獸打翻在地,只見那馬獸在倒地之後便是抽出幾下,王墨何等力量,縱然是隨手一擊,這馬獸也是眼見不能活了。
只聽“哎呦”一聲脆響,在馬獸倒地之後,那道明藍身影迅速站起,揮舞手中馬鞭向王墨後背抽來。
將馬獸打到,正在查看地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傷勢的王墨,感到背後鞭風襲來,鼻中暗哼一聲,右手向後伸去,仿似長了眼睛一般,將那道常人目光不能視的鞭影實體,牢牢的抓在了手中,一看之下,這鞭子表面,看似平常,卻是有細微差別之處,王墨神識何等強大,從上面那些細小的倒鉤,便可以看出,這鞭子要是落在常人身上,必然是一下就是一條血肉被抽出。
“你這賤民,找死不成,趕快放開!”明藍色姑娘此時出離了憤怒,想她堂堂帝國貴族之後,濟陽城城主藍谷磐的小女兒藍溪兒,在這濟陽城中縱馬奔馳還是第一次碰上不知死活的人敢攔她的馬,而且將自己新得的馬獸白雲給打死,更可惡的是這人還抓住自己的馬鞭,簡直是不可饒恕。
王墨聽到身後藍溪兒的怒喝,右手腕微陡,只見那條明顯是由名貴獸皮編制特質的皮鞭,在這一抖之行竟是寸寸折斷,心下怒其狠毒,王墨絲毫沒有留手,斷裂的馬鞭,啪的一聲,便劈頭蓋臉的打向藍溪兒的面頰。
圍觀衆人無不是發出倒抽口涼氣的嘶嘶聲,他們不是爲王墨的力氣所驚,而是其折斷這藍溪兒的馬鞭所致,在濟陽城之人,自然是知道這少女是何人,自然是驚詫於王墨的大膽行爲。熟悉藍溪兒的人顯然都是明白,其馬鞭折斷之後所會做的事情。
而此時王墨依然查看着眼前的兩人,只見其中一名後背滿是鮮血,口中也是吐出鮮血的老婦人定定的看着,被她壓在身下的瘦小身影,艱難的轉頭向王墨看去。
“娘,嗚嗚!”
“救~救我~的孩子!”老婦人口中不斷溢出鮮血,只是後背塌陷,骨骼斷裂下,顯然說話都是困難,艱難的將手伸向腿部,一處包紮的傷口處,看其上包裹之處,滿是血痕包血痂的樣子,顯然是舊傷添新傷。
王墨臉色無比難看的盯着,老婦滿是鮮血的左手,在傷口中摳出一個沾滿血跡的物事,交到王墨手中,最後滿是留戀的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男孩便是溘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