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桑坤面色陡然一白,渾身一個哆嗦,好一會才定住心神,仔細打量起這些死去的流匪。冰@火!中文.
王墨發現這些冒險者的衣着皆是藍色,其袖口處皆繡着一條渾身灰色斑點,頭如三角的鐵線蝮蛇,便向身邊同樣在打量場中的桑坤投去問詢的神色。
桑坤見王墨神色,便知道他初來此地,不知道附近千里內的詳細情況,當下臉色難看道:“先生,這些人是蝮蛇團的人!”
“蝮蛇團?”
“是,這蝮蛇團是附近千里內,最臭名昭著的流匪團伙,出手劫掠向來不流活口,此番若不是先生出手,恐怕......”桑坤一臉後怕之色,這個時辰村中的壯丁多半都在外幹活,而這些婦女沒有被殺死,多半是這些人想要玩弄過後,再殺人,若不是此行因爲王墨出現在船上,而他也因此早早返航,說不定,回來之時,便是見到滿村的死屍。
而此時,他們所能依仗的,莫過於身邊王墨了!
王墨見他神色,便知怎麼回事,當下便道:“船公且寬心,此事在下省的,必然不會讓這些,爲禍一方之人繼續存在。
桑坤聽到此言,當即大喜,連連拜謝。
王墨卻是不受他大禮,在一番推辭中,桑坤才轉身吩咐村民收拾起地上的死屍。
又細心者,才發現,那些死者皆是眉心、喉頭有一細小血點,而他們身上絲毫其他傷口也無,擦去血跡,這才發現血跡下掩蓋的猶如毛髮一般的點。
對此,口口相傳之下,那些村民皆是對那道青色身影偷偷投去敬畏的目光。
而這裡面對此最是興奮的莫過於,以桑巖爲首的一衆年輕人,都想着能夠學得一手,能夠受用終身。
只是,王墨言行頗顯沉默,讓這幫性子跳脫的漁家男兒,頗顯無奈。
爲此,他們也是毫無辦法,畢竟誰也不敢開這個頭,生怕王墨惱煩之下甩袖離去。
經過一番折騰,時至午時,桑坤率領村民纔將所有東西收拾妥當。
這樣多虧了王墨之前殺人之時,皆是用的牛毛烏針,沒有絲毫血跡沾染到地上,他們只要將屍體隱秘埋藏便可。
爲了遮掩線索,桑坤也是給這些村民一番解說,好在,他是村長,威望甚高,又見過世面,沒費多少口舌,便讓村民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紛紛表示,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半點。
而王墨藉着此刻功夫,展開身形,快速查看了周邊十數裡範圍,沒有發現其餘蝮蛇團之人,這才安心回來,顯然這數十人,只是一支單獨外出掠食的小隊罷了。
隨着午時的到來,各家各戶紛紛回家,桑坤便引着王墨回到自家,一番好生招待。
酒足飯飽之後,待衆人散去,王墨向桑坤仔細的詢問,有關蝮蛇團的詳情,心中便做了一番考量,既然事情已經做了,便要徹底清除。
在這場飯局中,鬧騰的最歡的恐怕要數‘土豆’了,不知道爲何,這小傢伙竟然對酒水頗感興趣,淺嘗之下,便一發不可收拾。
喝多了的‘土豆’,卻是無法在他肩膀上站穩,對它頗爲放縱的王墨,只能無奈的將其塞入懷中。
席間,就數小英對這小傢伙關注最多,更是數次偷眼打量王墨,只是他從沒有在意罷了。
哪個小姑娘不會對強者感興趣?更何況還是一名年輕強者,是自己村子的恩人。
雖然想留下來,但卻在爺爺的示意下,不捨的離去了。
待屋中只剩下兩人之時,噪雜的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桑坤面色略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沉默不語的王墨,打量了下四周,此時衆人皆以離去,大堂之中只有他們兩人,這桑坤面色一緊,狠狠一咬牙,像似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快步走到門口,將門關好,這才轉身回到堂中。
王墨望向桑坤略帶不解之色,自己已經答應剪除村中遺禍,不知這老者還有何事如此。
只見桑坤快步走到王墨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道:“還望先生垂憐,小老兒有個不情之請!”
任是王墨六識敏銳,也是被他這沒有預兆的一跪,給驚的愣住。當下便道:“老丈快快請起,這等大禮如何使得?”
說話間便要揮出真氣,將其扶起。
只是不等王墨行動,桑坤便有所覺一般道:“還請先生答應,若是不答應,小老兒便長跪不起!”
許是桑坤感到自己的行徑多有不妥,也許是心中積聚之事即將吐出,面龐頓時有些赤紅起來。
王墨對此,心下頗感不悅,當即站起,便要拂袖而去,他可不是容易被人要挾之輩,若是如此輕易便許下承諾,以後還不得被這樣的事情煩死。
更何況,自己的事情頗多,爲他們解除後顧之憂,算是償還之前人情,怎能任由他人脅迫?
桑坤見他起身離去,當即大喊道:“先生息怒,是小老兒無狀,還請先生稍住,聽我一言!”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錯過了,恐怕是他一生的遺憾!
王墨見他言辭懇切,雖然心下頗爲不喜他之前出言相要的舉動,但一個老人如此舉動,若是再不爲所動,那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當即,便甩出一道真氣,將桑坤扶起,默默注視着,靜等下文。
桑坤見他轉身,感到周身能量波動,便順勢起身,面露喜色道:“小老兒有一寶物,想與先生做一交易,還望先生看過再做決定!”
他現在可明白了對方心性之堅,可不敢有什麼耽擱,當即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向王墨,只是神色間頗有緬懷之色,卻無不捨之意。
王墨見他所說,本無甚興趣,但看到他手中之物時,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但卻沒有接過。
雖然不知道其中記載了什麼,但只這玉簡便可見它的不凡。
之所以不接,蓋因不知桑坤所求爲何,若是頗爲麻煩,說不得自己便要放棄,寶物雖好,他卻是做不出強搶之舉。
桑坤見王墨沒有接下寶物,長長吐出一口氣,暗道自己賭對了,如此年輕便有這樣的修爲,不可能不知道此爲何物,但在見到玉簡之時,卻是絲毫不爲所動,足見其心志之堅。
“此物乃家師遺留,小老兒無能,不知其中爲何,但家師彌留之際,曾說其爲玉簡,內中詳情驚天動地,但小老兒知道,此生怕是無福消受,多留恐存禍患,今見先生仁義,替本村除去禍害,本當奉送!”
桑坤組織了下語言,一口氣說出此番言語,看了看王墨臉色,這才繼續道:“您先前便以看到,我等面對那等禍患實在沒有絲毫辦法,還望先生垂憐我等鄉野漁村,讓我等日後有抵禦之力!”
王墨看着面露忐忑之色的望向自己的桑坤,心下明瞭,他這是想要些修煉資源,好讓村民能夠修煉。
此時的桑坤,心下確實如面上一般,是即忐忑,又襲擊,好不容易碰上一位強者,舉止又頗爲正派,若是被對方滅口奪寶,那也只能怪自己白活這歲數。
他這也是在賭,賭對了,自己的村莊從此便可以走上富強的道路,賭錯了也只是搭上自己一條殘命罷了,這樣的強者,相信不會爲此屠戮整個村子,這也是他在無人之時,作此交易的緣故。
只見王墨略作思量,便從懷中取出一物,遞向桑坤。
他看到此物,眼前一亮,面帶激動之色,雙手哆嗦着向儲物袋摸去。
他可是知道這是何物,多少年前,他也是曾經擁有過的,若不是出了那件事情,此時......
只是,此時卻不是尋思這些的時候,當桑坤抓住儲物袋,將玉簡交給王墨之後,激動的神情卻是突然一僵,面帶尷尬的向王墨望去。
王墨隨手將玉簡收入懷內指環之中,擡頭見他神色,神識一掃便知道他爲何如此。
這桑坤此時,只有煉氣一重修爲,雖然身體結實,但修煉出的元氣卻是隻有一絲,想要憑此,取出儲物袋內的東西,頗爲費力。
此時桑坤見王墨目光向自己望來,突覺周身一涼,頓感自己周身上下毫無遮攔一般。
只見王墨又從懷中摸出一玉瓶,拔掉瓶塞,取出一顆周身渾圓,散發淡綠與香氣,讓人聞之便覺神清氣爽,顯然不是凡物,示意桑坤服下。
桑坤一見這丹藥情形,當即是激動不能自已,趕緊接過一口服下,他可不認爲此時王墨會害自己,以他之前顯露的身手,實在不用多此一舉。
丹藥入口即化,只是還來不及細細品味,便覺體內經脈鼓脹,猶如湍流奔馳一般,將桑坤的臉龐衝擊的赤紅無比。
王墨見此情形,右手連連點向桑坤,又在其小腹下丹田位置,拍出一掌,輸入一道能量,這才停止動作,靜靜看着煉化藥力的桑坤。
約莫半個時辰,桑坤頭頂突然涌現一股微弱的白色氣柱,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最後竟是肉眼可見,顯然是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刻。
只是這動靜,遠不如當初王墨突破之時的場面驚人罷了。
而這裡元氣迅速聚集,也是引起了村中那些修煉者的注意,雖然他們修爲低微,但如此明顯的元氣波動,加之那乳白色氣柱,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王墨見桑坤突破已成定局,便在門外站定,微微揮手示意向這裡彙集的人羣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