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牙掛在夜色之中,像一道微笑注視着寂靜的縣衙。
王晨的宿舍在於吏舍靠近內宅的位置,也許是因爲這處離縣裡主官比較近,所以分配給了吏員中品級最高的典吏。
這個位置也給了居住人足夠的隱私,以免薄薄的牆壁說出主人的秘密。
王晨擁着月舞依在牀上,兩人身上還燃燒着雲雨後紅暈。
“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吧,或者回家找我父親,咱們已經成親,他應該原諒我了,”躺在懷中的佳人喃喃的說道。
正在雪膚上游弋的豬手停下來,另一隻手輕輕擡起月舞的下巴,王晨注視妻子,道:“爲什麼,這裡你不開心嗎?”
四目相對,月舞眼睛裡充滿了憂慮:“我進了內宅才知道,你要對付的是這麼可怕的人,他不光敢劫持夫人,縣裡的地痞流氓都聽他的話,我擔心你……”
“哎……”王晨深深地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面對他,這本不是我應走的路數。”
他本來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齊木勢大,這麼直接的對抗麻煩很多,現在他回頭看自己這一路,也是覺得心驚肉跳。
那麼什麼時候自己會這麼衝動呢?
“我也沒想到會到這一步,如果賊窩沒有這麼快透露,我也沒辦法帶人救出花夫人,如果不是我帶人救出了花夫人,不能也不會有酬功宴,沒有酬功宴我就沒有人手大索全城,沒有大索全城,齊木也不會重視我了。”
說到自己竟然震住豪強,王晨心中有些得意,手又開始不老實了,大手向上便將月舞胸前蓋在手下,邊把玩着一雙玉兔,邊道:“見岳丈我還有些心虛,畢竟我把你拐走了,等我有了品級再回家,豈不是更好。”
雪峰上的櫻桃被輕輕一捏,月舞發出一聲嬌媚的**,身子卻越發熱了起來。
王晨繼續道:“等我拿下齊木,就好好的辦一場喜宴,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妻,只是磕頭拜堂就把你迎進門了,委屈你了。”
聞言,月舞把頭埋進王晨胸膛裡,雙手一環抱住情郎的腰,嚶嚶道:“只要你方便怎麼的都好,只是在內宅還要裝,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在內宅,月舞稱自己是王晨的妹妹,不是夫妻這麼親密的關係,加上蘇雅管理內宅甚好,也沒有閒人會嚼舌頭,打聽月舞的真實身份,再加上翠瑤從旁掩護,所以兩人的真實關係,整個葫縣到現在也只有翠瑤知曉。
肌膚相親,王晨感覺體內的慾望又開始燃燒了,牀笫之事兩人琴瑟和鳴,月舞立刻感覺到情郎的異樣。
“晨郎,我好害怕,好害怕,這裡我人生地不熟,家鄉離我好遠好遠,只有你了。”思鄉之情和對未知的恐懼,讓她越發依賴這個男人,這種依賴爲她增添了勇氣,溫潤修長的玉腿盤在情郎的腰間,躺了下去。
一時間行雲布雨,房間內又是一片春鳴。
花晴風出城這幾天,縣內所有人都彷彿被冷水潑了一樣,都靜悄悄的縮在自己的勢力內,但是真正的明眼人卻能看到醞釀在平靜下的暗涌,這只是暴風前的寧靜。
蘇循天喝的有點醉醺醺地來拜訪自己的姐姐,自從被蘇雅斥責之後,他就不大到後宅了,特別不想面對自己的姐夫,但是他又放不下求官的想法,只能趁花晴風出縣城時,到後宅來了。
“姐姐,如果當時我在衙內,絕對能護得姐夫周全,”蘇循天喝着茶水,保證道:“可是姐夫爲什麼就這麼吝嗇呢!”
端詳着手中的小衣服,蘇雅眼中難被察覺的一黯,轉頭對弟弟說道:“你能護的了你姐夫?”
蘇循天臉上有些掛不住,實際上除了爲原作主角王霸之氣所攝,而勇敢的站出來勇鬥惡霸之外,實際上在葫縣三年的時間,他從未爲自己的這個姐夫付出什麼,而在這個故事中,他依然秉承自己的風格,在遇到原作主角之前,遇到這種事估計很難的站出來。
“不過你姐夫也是的,府裡沒有自己人,怎麼好做事,哪有幫裡不幫親的道理?”蘇雅面色不愉。
“姐姐,”蘇循天看了眼她手裡的小衣服,猶豫道:“你還沒有消息?”
蘇雅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蘇循天立刻察覺到話語中的不妥,結婚數年卻一直無出,一直是蘇雅的禁語,雖然蘇家找的名醫信誓旦旦地保證問題是出在花晴風身上,雖然這是個連卵子精子都不知道的時代,更遑論微生物、遺傳學檢查了,而且蘇家還讓自己的女婿虛心的接受了“是自己不行”的這種說法,但是一提起孩子,蘇雅就心情大壞。
見到自己姐姐的眉頭已經緊緊鎖起,就像烏雲中的閃電雷鳴一樣,預示着一場憤怒的風暴正在醞釀,蘇家大少爺趕緊告辭。
正當他向從旁門離開時,卻想起自己還有個酒會,而如果從內宅的小門離開,他就要繞着縣衙轉上一個大圈,雖然葫縣縣衙小的不能再小,但是好歹是官衙,所以蘇循天稍微一猶豫,便做出了英明的選擇。
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藏在縣衙的灌木叢中,看着他的樣子似乎已經在這裡待了很長時間了。
就在黑影開始有些焦躁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人輕盈地走了過來,向四周一望,便推開了外衙吏舍一個房間的房門,走了進去。
等了片刻,黑影躡手躡腳地跟了過去,把眼睛貼在門縫上,看到葫縣這段時間的大名人——王典吏正抱着那個女人。
王晨俯首在月舞的櫻脣上一點,變向內奪了她的香舌,於方寸之地,卷個天翻地覆,月舞臉帶桃花,差點軟了下去。
但是,王典吏不滿足於此,手滑過若流紈素的蜂腰,探進裙中,摸到粉丘之上,雖然隔着褻褲,依然被搓的改了形狀,可憐的女人想推卻雙手無力,欲哭無淚,只能嚶嚶勸道:“相公,相公……先伺候你燙腳,在給你好嗎?”
這幾日夜夜笙歌,王晨也不是那餓壞的饞貓了,佔了好大會便宜,終於放開氣喘吁吁的月舞,學着唱戲的強調戲謔道:“娘子~,一會小生定讓你吃飽~~”
月舞粉拳捶打着情郎的胸:“壞,壞死了!”
卻聽到外面“咔嚓”一聲,聲音雖小,幾乎輕不可聞,可是卻沒有逃過王晨的耳朵,大明典吏一個跨步來到門前,把門向外一推閃出門來,門外無人。
“舞,你來的時候後面沒有跟着人吧。”王晨向屋內問道。
“不可能,翠瑤幫我盯着呢,”屋內自信地說道。
王晨向夜色裡望了望,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遂喃喃道:“可能真是我多心了。”
雖然縣衙大門已經關了,但是作爲縣令的小舅子,蘇循天覺得還是能讓門子給他開門的,所以決定走大堂出縣衙。
但是剛出月亮門,就撞上了黑影,定睛一看,不由怒道:“蘇大,怎麼回事不看人吶!”
“少爺,”黑影站起來,正是蘇雅的心腹,名爲蘇大的僕人,見到撞倒了蘇循天,趕緊幫着撣身上的灰塵:“這天烏漆抹黑,前堂有沒點燈,所以沒看到您。”
蘇循天脾氣其實不錯,也不願意難爲下人,特別是這個整體自稱對蘇家忠心耿耿的家生子。
“算了,以後別冒冒失失的,”正要邁出月亮門,蘇循天又回過頭來,好奇道:“蘇大,這麼晚了,怎麼往前堂跑啊?”
“打掃塵土,打掃塵土。”蘇大點頭哈腰的辯解道。
“前堂沒燈,你還打掃塵土幹嘛?”瞧了瞧蘇大身上還真有不知道從哪裡沾上的泥土和灰塵,蘇循天倒是信了,不過他本來也不會懷疑這個家生子的言辭,又是調侃了一句:“而且蘇大,你這個內宅大總管手夠長的啊,都管到前衙來了!”
說完,蘇循天就走出去了。
蘇大捂着胸口緩了口氣:“幸好這大少爺沒再追問,再問,估計就露出馬腳來了。”
鬼鬼祟祟地向外瞅了一眼,見蘇循天真的走遠了,蘇大這才放心,回自己的房間了。
齊木坐在花廳之中,美滋滋地與一個年輕的少婦談論着什麼,範雷則站在一旁做聾子的耳朵。
卻看見一名僕人進來,對齊木耳語幾句。
聽完之後,齊木突然變得有些不可思議,又立刻恍然大悟,隨即欣喜異常。
只見他溫顏悅色地對少婦道:“茗靄,你先去陪陪你母親,我與範叔叔有話說。”
少婦柔柔的一拜,便退了下去。
範雷面帶微笑看着少婦走出花廳,立刻向齊木賀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哦?喜從何來啊。”齊木明知故問。
範雷當然不知道,他只是從齊木表情變化推測出來的,但是他也清楚最近齊木擔心着什麼,所以猜測道:“定是老爺抓到了王晨的弱點!”
齊木大笑:“何止是弱點,簡直是陷厄之處,我這一腳可是踢在他的兩腿之間了!”
範雷表情一喜,像他們這種豪強,其實跟俠義輪不上,倒是陰謀詭計趁人之危倒是在行,欣喜道:“原來老爺抓住了他的女人!”
“抓倒沒抓到,不過所去不遠了,”齊木朗聲道:“因爲她就在葫縣,就在花晴風身邊,就是那個叫月舞的女僕。”
頓了頓,齊木面目猙獰道:“王晨啊王晨,你的女人,就要落在我的手裡了,你會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