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骨骼都在碎裂,那種滋味實在沒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住,這傢伙直接噴了一口血出來,隨即昏了過去。
相較楊均的“仁慈”,黑皮下手可就黑多了,黑皮像根竹竿兒一般,東一晃西一蕩,身法靈活得很,但出手卻基本上沒什麼章法,基本上都一伸手,便直接拎住一個人,然後用這個人去擋向自己揮過來的刀槍棍棒,讓被自己抓住的人,飽餐一頓被自己人往死裡揍的滋味。
等到被抓住的人替自己擋過幾輪攻擊,已經傷痕累累的時候,黑皮才扔掉被抓住的人,然後繼續下一個目標,如此一來,才抓三四個人來替自己擋刀,餘下的幾個,一看到同伴被抓,便不敢再下狠手,而且,黑皮手上沒人的時候,幾乎每個大漢都竭盡全力的躲避開去,免得被黑皮抓到,只是黑皮這傢伙快得很,無論別人怎麼樣躲避,只要是他盯上的目標,就沒人能夠奪得掉,以至於到了後來,有兩個人都丟了手裡的傢伙,一個爬在花壇裡面滿是利刺的花樹上,絕不下來,一個死命的抱着花壇邊上的欄杆,不管黑皮是用拳頭還是用腳,反正他是死也不肯鬆手。
這讓黑皮這邊幾乎成了一場老鷹抓小雞的遊戲,黑皮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老鷹”,而那些圍攻他的彪形大漢,反而成了可憐的小雞仔,讓黑皮抓了個痛快。
只是這個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才堅持了不到兩分鐘,便戛然而止,七八個大漢,傷的傷,昏的昏,躺在地上,讓黑皮這隻老鷹,再也沒有雞仔可抓。
這個時候,楊均那邊也全部解決,五六個大漢,全部躺在地上,無一漏網。
先前還讓這些大漢別讓楊均跟黑皮兩個人能直着出去的老劉,這會兒站在一邊,兩條腿兒哆嗦得像是在篩糠一般。
這陣仗,絕對是從出道以來,都沒見過的,就兩個人,赤手空拳的兩個人,在眨眼之間,就放翻了十幾個手裡有傢伙的彪形大漢,這場面,絕對只能在影視劇裡才能看得到!
楊均稍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過頭來,盯着老劉,淡淡的一笑,說道:“現在你可以帶我去見君哥了?”
老劉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句什麼,只是木然的盯着楊均,顫顫巍巍的走了兩步,誰知道,僅僅才走兩步,雙腳一軟,老劉頓時癱在了地上。
楊軍還有些納悶,過來一看,這老劉居然又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發起羊癲瘋來。
楊均苦笑了一下,轉頭對黑皮說道:“弄截木棍來。”
黑皮在另一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下順手撿了一根棒球棍,直接就拖了過來,遞到楊均手裡,還問:“夠不夠用?”
楊均嘆了口氣,拿起棒球棍,掰開老劉的嘴巴,直接將棒球棍小的一頭塞了進去,省得老劉的羊癲瘋發得厲害時,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做完這事兒,楊均這才站起身來,嘆息了一聲,說道:“走吧,沒搞頭了。”
黑皮點了點頭,在橫七豎八的人堆裡面,找到奎哥,一把拎了起來,這纔跟在楊均身後,往別墅裡面闖。
屋子裡面,還有人,但是不多了,除了幾個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的女傭人和一個老頭子,就再也看不見一個保鏢的蹤影了。
那老頭子已經是滿頭白髮,身材也有些微微發胖,估計是年輕的時候經歷過不少的大陣仗,見到楊均和黑皮緩緩進來,只微微擡了擡眼,又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淡淡的問道:“不知道兩位貴客駕臨,所爲何事?”
行事說話,頗有古風,而明知道楊均跟黑皮兩個人前來,根本就沒安好心,但卻從容鎮靜,這倒讓楊均和黑皮兩個人從心裡生出一絲尊敬。
黑皮把奎哥往地板上一扔,問道:“你就是均哥?”
老頭子搖了搖頭:“那兔崽子已經好幾天不在家,連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要看他一眼還也很不容易。”
楊均點了點頭,朝黑皮示意了一下,轉身就要走人。
殊不知那老頭子放下茶杯,又淡淡的說道:“如果兩位半點兒事情也沒有,便到我這裡來大鬧一番,就算是江湖規矩,也說不過去吧。”
老頭子說得很是平和,但言辭之間,卻有一股子少有的威嚴。
楊均一怔,微一沉吟,便馬上轉過頭來,看着那老頭子,說道:“在兩天前,我有個兄弟,不明不白的被人給綁架了,這件事情的起因,八成是的罪過了這個人……”
楊均說着,指了指已經軟攤在地上的奎哥,又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我兄弟跟他有過兩次接觸,而且是打過兩架,但在兩天前,他剛剛離開現場,便有人襲擊了我兄弟,並把我兄弟給綁走……”
“所以你懷疑是我家裡那崽子讓人乾的?”老頭子不慍不火的說道。
楊均不答,只看着那老頭子。
老頭子笑了笑:“你說的是兩天之前,對吧,那我就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這事情不是我家的那個崽子乾的。”
“有什麼證據?”黑皮在一邊插了一句嘴。
“呵呵……”老頭子笑了兩聲,說道:“我家那崽子,現在躺在醫院裡面,心臟搭橋手術,十天前動的手術,你們應該不會認爲在這種情形下,他還會讓人去綁架你的朋友吧。”
楊均跟黑皮兩個人均是眉頭一皺,如果這老頭沒說謊的話,君哥的確不可能綁架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就算是吩咐手下的人,恐怕也做不到。
這老頭子少說也應該八十來歲,但說起均哥,這老頭子卻是一口一個“小崽子”,那麼,均哥一定就是這個老頭子的兒輩,而且,君哥的年紀,少說也應該在五十歲左右,這跟打聽來的情形差不多。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十天前才做心臟搭橋手術,不要說他自己,就算是在兩天前去招呼手下,直接綁架周子言,劫持江雪雁,這都是不可能的。
“我相信你說的……”楊均淡淡的說道:“不過,我的兄弟和他一個女性朋友,一起被人綁架,是在這位奎哥帶人到我兄弟的酒吧裡面打過一架之後!你有什麼解釋?”
老頭子淡淡的點了頭:“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們先坐下來,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
楊均看了一眼黑皮,黑皮傲然點頭,然後兩人一起大大方方的走到老頭子面前。
老頭子朝依舊驚慌的女傭說道:“別呆着,給兩位客人上座,再端兩杯茶來。”
幾個傭人,拿凳子的拿凳子,上茶的上茶,不消片刻,楊均跟黑皮兩人坐到老頭子跟前。
老頭子喝了一口茶,這才淡淡的說道:“兩天前的綁架案,我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而且,事情的起因,是酒客醉酒鬧事,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不過話說回來,那崽子手下的人當時也到了場,隨即就發生了綁架事件,要說跟那崽子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別說你們不信,我也不信。”
楊均淡淡的一笑:“您老爽快!”
老頭子也是淡淡的一笑:“我也是靠幹這一行起家的,既然事情落到了頭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大家把話說敞亮了,該怎麼着就怎麼着,也不算壞了道上的規矩。”
黑皮點點頭:“果然是道上老前輩,這話說得敞亮,我服!”
老頭子毫不在意,只很平靜的繼續說道:“合當是我家那崽子倒黴,原本想安安靜靜的過兩年安生日子,沒想到不但的了心臟病,還沾惹上了黑白兩道都不該碰的事情。”
“什麼意思?”楊均問道。
“呵呵……”老頭子呵呵的笑了兩聲,這才說道:“一個是百歌集團的公主,一個是剛剛出名的廣告明星,一起被人綁架了,第一個想到是我們家那崽子下手的,不僅僅是你們兩個,連我都差點兒認爲就是他乾的,這隻能說那崽子倒黴。”
這老頭子說得倒也有些理兒,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跟奎哥一夥幹架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被人綁架了,少說也會有八成以上的人有這個懷疑,被人懷疑,那絕對時間倒黴的事情,何況,均哥還在醫院裡面接受心臟搭橋手術,這的確只能說活該君哥倒黴。
黑皮第一個點頭說是,估計這兩天時間裡面,君哥的家門檻,都快要被人踩斷了吧。
直到這時,老頭子才苦笑了一下:“你們兩個,已經是第七批了,這往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來跟我要人。”
頓了頓,老頭子又說道:“其實,這件事你們着急,我們也同樣着急,百歌集團的公主,以及屬下公司的總經理,都不見了,我們就算沒做,依舊脫不了干係,要是不把這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我哪裡還有一天清淨日子可過?”
楊均笑了笑,算是明白老頭子的意思,按常理來說,如果真不是君哥做的,就必定是有人在往他們頭上扣屎盆子,誤導所有要尋找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的各種勢力。
這樣的事情,楊均跟黑皮等人沒少幹過,自然明白其中原因——這只不過是君哥的敵人,藉此機會大作文章。
這一手,對君哥這樣的人來說,的確是借刀殺人,但是對楊均這方面的人來說,卻是一個不濃不淡的煙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