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大漢一起向自己逼來,周子言扭頭轉身,邁開雙腿,直接就跑。
跑了,這讓兩個大漢忍不住一愣,就連三姨以及馬東等人都忍不住愕然,周子言居然會跑。
“哼哼,我就知道,不過是花拳繡腿,投機取巧……”三姨一邊撫摸着小白貓,一邊不屑的說道。
只是周子言的心思,三姨當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相信立刻就喝止兩個壯漢。
對周子言來說,這位三姨,就算身份如何顯貴,自己已經是盡了禮數,從江湖規矩上來說,周子言不虧理,但這三姨顯然是不把江湖規矩也放在眼裡,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來爲難自己,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恐怕是不行了。
所以,周子言轉身跑開,也並非要逃走,而是不緊不慢、不露痕跡的靠近土磚茅屋。
就在周子言靠近土磚茅屋,跑到茅屋檐下,轉過身來那一剎那之間,身後的兩個大漢也已經追到,見周子言身後不到一米遠,便是土磚牆壁,兩個大漢只道是周子言背靠牆壁,是爲了避免在打鬥之中,遭到前後夾擊,所以,才這樣做的,也就根本不去管周子言的意圖,只是一左一右,一起出拳,直擊周子言上三路。
殊不知周子言向後大跨,似要用後退來躲避兩個人暴怒之下的轟擊。
按照常理,兩個大漢若是把拳頭打出去,如果周子言不躲不避,兩個大漢手臂伸直,大漢的拳頭自然威力不小,但周子言突然又後退一步,兩個大漢揮出的拳頭,就算伸直了,也夠不着周子言,而且,拳頭上的力道,也全部消去,自然不會對周子言產生威脅。
兩個大漢也是練武之人,自然懂得這個道理,見周子言在拳頭都快擊中身體之際突然後退,兩個大漢大喝一聲,一邊往前緊追了一步,一邊收回打出去的拳頭,重出另一拳。
而周子言這個時候背脊都已經抵住了土磚牆壁,自是再也避無可避了,所以,周子言要麼就只能以硬碰硬,全力招架,要麼,就只能,被兩個大漢擊中。
兩個大漢只道這一次無論如何是得手了,畢竟兩個人已經吸取前兩次的教訓,絕對是穩紮穩打,周子言要攻他們下盤,也絕不會有機會。
然而,讓兩個大漢都想不到的是,兩個大漢,兩隻拳頭,幾乎都要擊中周子言的胸膛的時候,兩個大漢眼前一花,周子言居然憑空上升,抓住茅草屋的屋檁條椽子,將整個身子懸掛了起來,這讓收手不及的兩個大漢的兩隻拳頭,結結實實的轟在土磚牆上。
“轟”的一聲巨響,土磚牆上頓時破了面盆般大小兩個大洞,緊接着,屋裡面便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稀里嘩啦,乒乒啪啪的一陣亂響,應該是被兩個大漢硬生生轟飛出去的磚頭,掉落在屋裡的瓷器、鐵器、木器等等傢俱上面,所以纔會發出如此雜亂的聲響。
聽到屋裡傢俱破裂落地的雜亂聲響,兩個大漢面色一滯,擊穿土磚牆壁的兩隻手臂,居然一下子收不回來。
不僅僅只是這兩個大漢,就算是三姨、馬東等人,也是一個個面色大變。
然而,只是微微一怔之間,周子言已經躍過兩個大漢的頭頂,站到兩個大漢身後,再次伸手在兩個大漢背後一推。
兩個大漢如同被狂怒的水牛在背上頂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再次往土磚牆壁撲了過去。
一剎那之間,又是一聲悶響,緊接着,整個一間房的牆壁,被兩個大漢撞得轟然坍塌,屋子裡面的傢俱更是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不多時,這間屋子的茅草頂子,因爲受到拉扯也轟然坍塌了下來,將兩個大漢完全埋住。
周子言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姨,也不說話。
而三姨明顯是暴怒起來,周直言這是在報復!是在借兩個大漢之力,拆自己的房子!這是可忍孰不可忍。
跟周子言對視了頃刻,三姨厲聲叫道:“上,讓他付出代價!”
周子言也大聲喝道:“我拆了你這老窩!”
馬東帶來的幾個人,雖然早知道不會是周子言的菜,但在三姨的厲聲喝叫之下,竟然如同着了魔一般,一個個嗷嗷的叫着,直撲周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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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統共也就五六個人,一眨眼之間,直接被周子言抓住扔向土磚牆壁的,撞破磚牆的就有兩三個,餘下的兩三個人,不是被周子言踹飛,就是直接被周子言放倒。
一時之間,整個院中一片狼藉,處處哀嚎。
所幸周子言不是嗜血好殺之人,如是以前,碰上週子言的有幾個兄弟,這些人哪裡還有命在。
三姨驚呆了,手裡的那一隻小白貓都不知不覺掉到地上,發出“喵嗚”一聲,將身子緊緊靠在三姨的腳上。
過了好一會兒,三姨才又驚又怒的叫道:“你居然敢……敢毀了他的住處……”
馬東這時候也是額頭冒汗,滿臉驚懼,想要上前跟周子言動手,卻又實在不敢。
周子言冷冷的說道:“我原本敬重三姨是個前輩,也絕無冒犯之意,但三姨處處橫加阻難,今天,就算我周某人賠上性命,也只好奉陪到底。”
“你……你居然……”憤怒和激動之下,三姨一句話沒說完,整個人便傾倒了下去,估計是被氣暈了。
只是三姨最終還是沒能倒在地上,一個身形跟周子言差不多的年輕人,幾乎如同幽靈一般,突兀至極的出現在三姨身邊,已經快要墜地的三姨拖住。
一見到這個年輕人,周子言忍不住眼皮子一陣猛跳,這年輕人的年紀應該跟自己差不多,身形動作,透露着一股子凌厲的彪悍,周子言只一眼就認得出來——這年輕人,跟自己應該是同一路人,一樣的人。
那年輕人淡淡的叫了兩聲三姨,三姨見到這年輕人,忍不住伸手指着周子言,又氣又急的顫聲說道:“他……他,不能讓他活着走出去……”
年輕人很是恭敬的答道:“是!”
然後才擡起頭來,依舊淡淡的說道:“你是周子言,是你把這裡給毀了?”
不等周子言搭話,馬東便在一旁說道:“胡爺,就是他,就是這個人……”
被馬東叫着胡少的年輕人,微微側頭,瞪了馬東一眼,馬東立刻閉嘴低頭,看得出來,馬東對這位胡少很是畏懼。
不過,周子言也算是看了出來,馬東等人之所以會逃到這裡,請那位三姨庇護,多半便是仗了這位胡少的聲威。
只是胡少根本不理會馬東所說,一雙眼睛盯着周子言,等着周子言回答。
周子言淡淡的一笑,說道:“在進來之前,我曾三次向這位三姨說明,這個馬東,是害我父母親人的幕後黑手,我今日須得帶他回去,但三姨……”
“馬東害過你父母?”胡少怔了怔,轉頭去看馬東。
馬東一下子面如土色,急聲辯道:“沒有的事,我怎麼會……我怎麼會……是他,是他周子言想要陷害我……”
見馬東一邊抹着臉上的汗水,一邊前言不搭後語的抗辯,胡少早知道是怎麼回事,只不過胡少淡淡的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原本也無可厚非,但你今天把我這裡弄成這個樣子,你總該有個交代吧。”
周子言答道:“今日之事,我的確是有些魯莽,胡少可開出條件,如是我周某人能夠做得到,定當遵照。”
胡少除了淡然,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表情一般,淡淡說道:“打倒我,或者被我打倒,打到我,你可以安然走出這裡,我保證再不會有一個人會跟你爲難,被我打倒……”
說到這裡,胡少轉頭看了看三姨,這才繼續說道:“你就只能一輩子留在這裡了。”
說着,胡少放好三姨,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向周子言。
周子言的一雙眼睛,盯着胡少,淡淡的笑道:“可不可以託你一件事。”
“死了之後想找個好一點的地方嗎?”胡少沒有停,依舊是一步一步,極爲沉穩,幾乎是每一步都腳踏實地的周向周子言,但一邊走,一邊跟周子言搭話。
周子言淡淡的笑道:“我死之後,能不能找個好的地方,那不重要,但這馬東是我已經抓到手的,我死了,把他交給官方,如何?”
“這是你的遺言?”胡少淡淡的問道。
“算是吧!”周子言點了點頭,又淡淡的笑道:“還有,我會想辦法贏你,但你得保證,在我打到你之前,這個馬東不會走。”
胡少頓了頓身子,轉頭對馬東說道:“在我打到他之前,別走,否則,我會親自把你抓回來。”
馬東的身子幾乎軟癱了下去,只是不住口的說道:“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胡少擼出一個滿意的神色,一步步走到周子言的面前,一雙眼睛盯着周子言,淡淡的問道:“我最稱手的的武器是匕首,你要什麼樣的?”
周子言淡淡的笑道:“你挺公平的,不過,在這裡,我用不着什麼武器。”
“這麼自信?”胡少終於露出一絲詫然,森然看着周子言,眼裡滿是周子言瞧不起他的森冷。
“是犯不着!”周子言笑着答道:“我最常用的武器,也是匕首,但我手裡的匕首,只能是對我的敵人!”
“或許我會讓你永遠躺在這裡,還不夠格做你的敵人?”胡少更是森冷,整個人也發出刀鋒一般的氣息和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