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一個人在陽臺上站了很長時間,直到全身上下都涼透了,心裡的溫度也下降成爲正常值,他才拖着疲倦的步子回了客廳。
顧海依舊橫在地上,看樣子睡得很沉。平日裡白洛因有一點小動靜,他都會非常警覺,今天手機鈴聲響了那麼久,白洛因又打了那麼久的電話,他都穩如泰山,可見昨晚確實喝了不少。白洛因靜靜地看着顧海,想着怎麼把他拖回牀上,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了。
顧海很少這麼安靜,這麼老實,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隻沉睡的野豹,薄衫長褲,身體在地毯上愜意地舒展着,結實的手臂和長腿雖然都處於放鬆狀態,卻充滿了剛勁的力量,好像下一秒鐘就會突然躍起,張牙舞爪朝你撲過來。
白洛因覺得,顧海是個多面體,很難摸到他的準脾氣。他冷厲起來的時候,一個眼神就會讓你不寒而慄;溫柔起來的時候,又像是一個隨便可以揉捏的軟柿子;嚴肅起來的時候,從頭到腳就像一杆槍,再煽情的氛圍都能讓他雷打不動;壞起來的時候,骨縫裡都透着一股輕浮,讓你瞬間驟起雞皮疙瘩……
這樣的人,看起來複雜,卻又無比單純。
白洛因也是如此,他是個性情中人,雖然看起來比較穩重,其實心裡飄忽得厲害。他可以在上一秒對顧海鄙視得要死,下一秒就看到了他過人的長處,可能昨天還想抽顧海一個大耳刮子,今天就想對他溫柔呵護。
好比現在,白洛因注視了顧海良久,都沒忍心叫醒他。
最後,白洛因決定,就這麼把顧海抱到臥室。
聽起來好像挺荒唐的,白洛因確實這麼做了,他把顧海攔腰抱起,雖然有點兒沉,但是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一步一步很慢很穩地往臥室裡面送,到了牀邊,輕輕放下,開始給他脫鞋脫衣服。
顧海似乎哼了一聲,白洛因的手頓了頓,朝顧海的臉上看去。
眼睛閉着,睫毛很短但是很密,鼻樑很高,讓這張臉都變得很立體,脣部的線條很硬朗,暗紅色的,一眼就能看出這是男人的薄脣。
白洛因的手指突然插入顧海濃密的髮梢中,臉募得垂下,嘴脣封住了顧海的呼吸。
薄脣相貼的那一刻,白洛因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衝動,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很亂。
撬開顧海的牙關,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白洛因像是瞬間迷醉了,舌頭闖了進去,粗暴地開始在顧海的口腔裡橫行霸道,甚至連牙齒硌到舌頭都沒有察覺,血腥味刺鼻,津液中夾雜着血絲,順着脣角流下。
顧海醒了,手臂擡起,扼住了白洛因的脖頸。
白洛因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即使他和顧海四目相接,也沒有任何羞怯和顧慮。他粗暴地撕開了顧海的薄衫,又去扯拽顧海腰上的皮帶,像是一隻急切的豺狼,沒有任何耐心,褪下褲子的那一瞬間顧海的胯骨被皮帶硌得生疼。
顧海的眼睛裡充斥着烈紅色的火焰,當白洛因的手在他身上製造出一股股電流和刺激的時候,這種暴虐達到了頂點。
他一把將白洛因摔到身下,粗暴地分開他的腿,身下腫脹的野獸衝着狹窄的密口猛地頂撞過去。
白洛因企圖扭過身體,卻被顧海的胸膛壓得動彈不得。
“讓不讓操?”顧海低俗的問話充斥在白洛因的耳邊。
白洛因的手死死攥拳,臉像是嵌進了牀單裡,聲音沉悶痛苦。
“不讓。”
顧海又一次衝撞了一下,這一次比上次還狠,白洛因的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
“爲什麼不讓?”
顧海問得霸道,心也在那一刻和白洛因叫起勁兒來,因爲他感覺到白洛因今天不正常,雖然他被壓得死死的,可心卻在四處亂竄,顧海可以很明顯感受到他的慌張和不安。
手機鈴聲赫然響起,白洛因的身體跟着抖了一下。
“這個時候誰來的電話?”
顧海嘟噥了一句,手伸過去想要拿過手機,卻被白洛因搶了個先,直接關機。
“騷擾電話。”白洛因說。
顧海沒有在意,他將身體下移,速度非常快,快到白洛因還沒有察覺,臀瓣就被某個人的利齒密密地攻擊了。白洛因的腿猛地擡起又被按下去,手臂伸到後面再次被按住,他像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螃蟹,完全無法動彈,被迫接受愛的凌辱。
顧海的牙齒在臀瓣四圍啃了一陣,突然開始往內側轉移。
白洛因的身體在瘋狂地較勁,和顧海較勁,也和自己較勁。
顧海的舌頭舔在了白洛因無法啓齒的部位。
他的脖子猛地後仰,下巴硌在牀單上,嘶吼了一聲。
“顧海,你混蛋!”
“滾蛋?”顧海笑得狂肆,“還有更混蛋的呢。”
“大海……大海……”
白洛因突然叫了起來,聲音裡夾雜着幾分哀求,這是顧海以前從未聽到過的。他的心縱是一塊灼熱的烙鐵,此刻也軟了下來。
顧海抱住了白洛因,胸膛抵着他的後背,下巴抵着他的脖頸。
“因子,你在怕什麼?”
白洛因脫力一般地閉上眼,拼命壓抑着自己急竄的心跳。
顧海的手指又對着那個遍佈着神經,褶皺交錯的地方戳刺了上去,不留任何情面的,不考慮任何後果的,繼續迫問:“爲什麼不讓操?”
白洛因悶悶地說了句,“我怕疼。”
事實上,這個理由,在白洛因的心裡佔得比例最小,微乎其微,可是對於顧海卻是奏效最大的。白洛因完全可以說出實情,可他心裡突然沒來由的怕,恐慌感讓他的血都跟着涼了,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算窩囊也認了,只要……別衝破他心裡最後的承受底線。
顧海突然笑了,釋然的笑,然後一巴掌拍在了白洛因的臀瓣上。
“原來你小子也有怕的啊?”
白洛因把情緒掩飾得很好,怒目反駁顧海,“要不我操你一個試試?”
顧海故意試探白洛因,“來啊,我沒意見。”
白洛因像是死魚一樣趴在牀上,一動不動。
顧海笑了,笑得挺複雜的。
然後他貼在白洛因耳邊,小聲說:“寶貝兒,一會兒可能有點兒難受,你忍忍。”
白洛因身體一僵,他以爲顧海要強來,結果顧海只是按住了他的腿,把烙鐵一樣灼熱粗壯的怪物插到了他的腿縫中間。腿根處最敏感脆弱的皮膚遭到了強烈的摩擦,熱度燒灼着白洛因的每一根神經,儘管不是真槍實彈,卻也讓白洛因夠羞辱的了。他幾次想把腿鬆開,卻遭到了顧海的暴虐阻止,只能咬着牙硬忍着。
身後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地傳過來,白洛因慢慢受到了感染,開始用手撫慰自己前面的小東西,後來仍覺得不夠,竟然翻個身把顧海壓在下面,用同樣的方式在他身上攫取快樂。顧海任由他弄,甚至鼓勵刺激他弄,即便他心裡也有點兒牴觸,可讓白洛因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刺激的方式,他都甘心去嘗試。
夜,終於在兩人的**顫抖中結束了它的喧囂。
其後的幾天一直很平靜,白洛因沒再接到石慧的電話,心裡漸漸踏實了。也許她真是那天觸景生情了,情緒有些失控,纔打了這麼個電話。誰在失戀過後沒有一段瘋癲期呢?也許,慢慢的就過去了。
一轉眼到了元旦,白洛因和顧海回到小院過節。
鄒嬸和白漢旗在廚房忙乎着,白洛因在屋子裡鼓搗着自己的東西,顧海則在院子裡逗小孩玩。
鄒嬸的兒子叫孟通天,人小鬼大,剛七歲就滿臉的憂鬱。
“你剛這麼點兒大就發愁,有什麼可愁的啊?”顧海問。
孟通天嘆了口氣,小嘴蠕動一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顧海壞笑着拉過他的手,問:“有女朋友了麼?”
孟通天苦笑了片刻,“有,還是沒有呢?”
“這個可以有。”
顧海大手掐住孟通天的小細腿,一陣狂樂,這孩子太好玩了。
孟通天絲毫沒被顧海的情緒帶動,還是一臉的茫然,久久之後,幽幽地說了句,“她都快把我折磨死了。”
“誰啊?”
孟通天縮着肩膀,腳丫子在地上劃圈。
“你說誰啊,她啊。”
顧海心領神會,繼續逗他,“她怎麼折磨你了?”
“也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這不是存心拿着我麼?”
顧海哈哈大笑,拍着孟通天的頭說:“你真是我的好弟弟,咱倆一塊努力吧!”
正說着,白洛因的手機響了。
白洛因的手機放在書包裡,書包就撇在門口的小板凳上,他在臥室裡聽不見,顧海就直接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