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追他,我要讓他做我的男朋友。”我在寢室裡宣誓一般的說:“總有一天,我要讓蔣小康每年開學都爲我鋪牀。”
“金朵,你實際一點吧!”室友劉楠勸我的時候,她正在摳腳:“像蔣小康這樣的美男子師兄都是喜歡萌妹子的,我們這種女漢子還是別自取其辱往前衝了。”
好吧,即便知道劉楠是對的,我卻還是控制不住對蔣小康的喜歡。騷擾蔣小康,儼然成爲我大學生活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蔣小康上課,我跟着。蔣小康社團活動,我跟着。蔣小康籃球比賽,我跟着。蔣小康去外校辯論賽,我還跟着……不管別人如何看,我就是跟着他。幾乎所有t大的人都知道,有蔣小康的地方,一定會有我金朵。
我喜歡蔣小康,喜歡的沒皮沒臉沒羞沒臊。
蔣小康不止一次氣急敗壞的推開我:“金朵,你能不能別跟着我了?我不喜歡你,你離我遠點成麼?”
“不成。”我不止一次斬釘截鐵的拒絕他:“蔣小康,我喜歡你,我就要跟着你。”
被我牛皮糖精神打敗的蔣小康十分無奈:“金朵,你丫有病吧?”
“不,不是我有病。”我很嚴肅的對待這個神聖的問題:“蔣小康,你不喜歡我……這是病,你得好好治治。”
蔣小康徹底無語。
偉人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痛定思痛的蔣小康爆發了,他讓我去跳樓。
感情長久得不到迴應的我變態了,我竟然真的跳了。
蔣小康指定的陽臺並不高,說是兩層,一層卻是個地下室。從高度上來講,陽臺充其量只有一層半的間距。加上草地的厚度,風速阻力……就算是我跳下去也不會摔死,頂多輕微骨折。
“金朵!”
伴隨着我左臂骨折的聲音,是蔣小康憤怒的嘶吼。我有些得意,雖然我斷了手,可我還是贏了蔣小康。
或許蔣小康說的沒錯,我確實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從樓裡跳到地上,圍觀的人數有增無減。雖然學校的同學已經習慣了我和蔣小康隔三差五類似恩愛角逐般你追我趕的遊戲,可跳樓,確實是生平頭一遭。寂靜的校園好不容易出了點樂子,大家忙着奔走相告。
在所有人奔走相告喜大普奔的和諧場面下,蔣小康臉臭的要命。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執着的問他:“蔣小康,剛纔你不說,我要是從上面跳下來,你就跟我談戀愛嗎?”
“是……金朵,你贏了。”蔣小康痛恨的咬牙切齒:“我同意跟你談戀愛,行了吧?”
“呵呵,行!”我捂着已經摔斷的胳膊,輕笑着對看熱鬧的人說:“你們聽見了嗎?蔣小康說,他同意跟我談戀愛了,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並沒有多少人對我得來不易的戀愛表示祝福,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是用一種同情憐憫諷刺嘲笑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值得他們同情憐憫諷刺嘲笑的,我喜歡蔣小康,雖然他並不喜歡我……可我沒偷沒搶沒坑沒騙,他男未婚我女未嫁,我大膽追求愛情,他們憑什麼瞧不起我?
蔣小康顯然跟他們用同樣的眼光看我,其中稍有不同的是,他對我多了份厭惡。
以前我總有一種非常奇妙的預感,彷彿只要我堅持下去,在未來的某一天裡,蔣小康會像我喜歡他那樣喜歡我。可到了今天,我才意識到蔣小康有多麼厭惡我對他的喜歡。
厭惡的,用我對他的喜歡逼着我跳樓。
站在樓下草地上擡頭仰望,午後陽光刺的我眼皮微眯。蔣小康抿緊薄脣站在窗臺邊上,他好看的像一幅畫。
“蔣小康!”我聲音清脆,大聲的喊:“我們分手吧!”
“你給我上來!”蔣小康眉頭皺緊,他賭氣囔腮的說:“金朵,你是不是犯病了?腦子又抽了吧?”
蔣小康朋友不客氣的挖苦我:“樓你跳了,小康也遵守承諾答應跟你在一起了……你還想怎麼樣啊?蹬鼻子上臉啊?”
摔斷的胳膊疼了我滿腦袋的冷汗,可我依舊站姿不變的仰頭看他:“是,我是喜歡蔣小康,喜歡的能爲他去跳樓。”
“我跳下來,是證明給你看,我曾經有多麼喜歡你。”我字正腔圓的說道:“而我拒絕,是因爲你不值得我這麼喜歡了……蔣小康,是你贏了,從今以後,我金朵都不會再跟着你了。”
“蔣小康,你自由了……你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