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衍夜動作一頓,猛然間,心底炸開一陣驚喜。
這個問題,他之前想問,但是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聽到的回答,所以這麼久以來,從未問過。
但是,林酒酒今天竟然主動告訴他,他是她唯一的男人!
他將她擁得更緊,就好像一個毛頭小子,在她的耳邊急躁地道:“酒酒,我也是,我至始至終,也只有你一個女人。”
害怕她亂想,他又補充道:“將來,也不會有別人。”
兩人的心跳在寂靜的房間裡共振,結束的時候,西衍夜指着林酒酒的心,霸道地道:“你的將來,也不許有別人!如果有別人,來一個,我殺一個!”
林酒酒不由一顫,下一秒,西衍夜在她身側躺下,順手圈在懷裡,道:“明天一早,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林酒酒想了想:“我去姐姐那裡。”
“酒酒,醫院那邊我會派人看好,不會再有人隨便進出了。”西衍夜沒有明說,但是一句話下來,兩個人都懂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刻意迴避的事又突然被想起,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林酒酒纔開口:“我不太喜歡醫院,太悶了,我就去姐姐那裡吧,我們在一起也有個伴。”
西衍夜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點頭:“好。”
房間徹底安靜,兩人都累了,漸漸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西衍夜便帶着林酒酒離開了西郡別墅。林酒酒有林傾傾買的公寓鑰匙,她進屋的時候,發現林傾傾不在,送走了西衍夜,林酒酒便給林傾傾撥了過去。
可是電話響完了都無人接聽,林酒酒看到屋裡沒有食材,於是戴着墨鏡,準備去樓下買點兒肉和菜回家。
她來到附近的大超市,買了不少東西,出來的時候,又給陸宸川打了過去。
見到是林酒酒的電話,陸宸川馬上滑了接聽:“酒酒?”
林酒酒一邊向家裡走,一邊道:“少爺,你在哪裡,沒事吧?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酒酒,對不起,昨天讓你爲難,還連累你冒險了。”陸宸川的語氣有些沉重,緩了緩,纔開口道:“我一直在找自己的親生父親,昨天接到消息,說西郡別墅裡關的那個人,是我父親。”
林酒酒不由有些吃驚:“他……”西衍夜說,那人抱走了西衍家的長子嫡孫,如果那人是陸宸川的親生父親,那他的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酒酒,我昨天過去,是想拔掉一些他的頭髮作親子鑑定的。”陸宸川嘆息一聲:“但是我小瞧了西衍夜的暗衛,我昨天只是見了他,看到了他手臂上有一塊傷疤,和我養父對我描述的一模一樣。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取到頭髮樣本,就被發現了。”
“所以,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他的身份對不對?”林酒酒道:“陸老爺子說,你的生父手臂上有傷疤?”
“是啊,他說當年見過我生父,他似乎在逃亡,抱着一個孩子,說是他的親生孩子,母親去世了。那時候我很小,他沒錢,求我養父給我買點米糊,我養父看他可憐,還給了他幾百塊錢。後來又過了幾天,我養父看到一個孩子被扔在路邊,他看衣服有些眼熟,發現是我,後來一問才知道,抱我的人被人抓走了。”
陸宸川接着道:“然後,我養父覺得我和他有緣,他就把我帶回了家。也就是帶我回去之後,發現我身上竟然中了毒,而且他上次見我的時候還沒有,不知道中途的幾天發生過什麼。回國後,他找遍了很多醫生幫我看,纔有了後面我們的相遇。”
林酒酒只覺得心臟一陣狂跳,急急地道:“少爺,我聽夜哥哥說,那個人抓了他的親哥哥,害得他們兄弟分開。你說,該不會他當時抱的你就不是他親生的,那麼你會不會是西衍夜的哥哥?”
“我和西衍夜?”陸宸川頓了頓:“不可能的。因爲當初我養父救了我之後,又派人調查了,那個手上有傷疤人的確有個妻子,妻子剛死了不久,他們欠了不少債,估計被人抓走也是仇家上門。”
說着,他又笑了笑,只覺得荒唐:“我和西衍夜長得不像,怎麼會和他是親兄弟呢?而且,我養父當年見到的那個人和西衍家關着的人,目前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
林酒酒想了想,點頭:“也對。不過少爺,你以後不要再去了,他說他今後都不會手下留情了。”
“酒酒,昨天他後來有沒有爲難你?”陸宸川不由擔憂道。
林酒酒道:“沒有,他沒有怪我。”
“他是真心愛你的,否則以他的個性,昨天我必死無疑。”陸宸川輕嘆一聲:“希望他們不是同一人。酒酒,我也不想你爲難。對了,你現在在哪裡?”
林酒酒道:“我到姐姐公寓這邊來了,家裡沒人,我就去買了點菜。”
陸宸川不由笑道:“太巧了,我正好也在附近,就在那個進口超市斜對面的銀行。剛剛取錢出來,正要開車,酒酒,昨天我家裡的菜還沒有吃完,要不然你帶着菜,我們去找傾傾,大家一起吃?”說着,陸宸川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好啊,那我給姐姐打電話!”林酒酒目光一轉:“少爺,我看到你了!”
她掛了電話,一邊給林傾傾撥,一邊向着陸宸川的車走去,可就在林酒酒來到距離陸宸川車不到20米的地方,突然之間,只聽‘砰’的一聲,火光四起。
然後她就看到,陸宸川的車門被炸開,車裡有東西彈落出來,落到了旁邊的綠化帶上,車軲轆有一個飛起,滾落了十幾米遠。
林酒酒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周圍,有尖叫的聲音傳來,陸宸川的車附近有不少人衝了過去,甚至附近商家有人抱着滅火器衝了過來,整個現場一片混亂。
可是,林酒酒依舊睜大眼睛看着那裡,她發現自己的雙腿就好像灌了鉛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她拼命地呼吸着,卻依舊好像一隻溺水的貓兒,完全看不到可以攀附的浮木。
而就在這時,耳畔有一道清晰的聲音響起,那人明明壓低了聲音,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林酒酒卻覺得清晰無比,只聽那人對着電話道:“少帥,人已經處理了,未免警察一會兒來了我不好走,現在就離開了……他在車裡的時候爆炸的,那麼多炸藥,肯定死了……”
林酒酒只覺得心好似受到了重擊一般,她猛地轉過頭去,就看到身後有人穿着一身低調的灰色t恤,快速地消失在了人羣中。
耳畔,警鈴聲遠遠傳來,前方的煙火和滅火器味道灌入呼吸,林酒酒正要擡腿跑過去,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力量漸漸抽去,最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的手機落在手邊,上面還顯示着和林傾傾的通話,只是,那邊一直無人接聽。
*
當天,林酒酒離開之後,病房裡就只剩林傾傾和白亦晗二人。林傾傾覺得有些尷尬,剛剛起身想要找點兒事做,就聽白亦晗道:“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好。”
林傾傾雖然覺得白亦晗的語氣太冷有些難受,不過還是堅持道:“沒關係,你因爲救我才受傷的,我就在這裡。”
白亦晗轉過頭去,不再說什麼。
房間裡很安靜,護士給林傾傾準備好了陪牀,就在套間外面,她剛剛過去坐下,就聽到套間裡,白亦晗的手機響了。
白亦晗看到來電顯示,馬上接聽:“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人道:“白少,我們在國外的線人查到了,原來當初帶走林傾傾的是一個秘密集團,那個集團被西衍夜的人剿滅了一半,實際,卻還有一個地下勢力,而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沒變。”
“所以?”白亦晗看了一眼套間外,林傾傾已經躺下。
“我們的人也是一個機緣巧合才發現的,他們十分隱蔽,竟然連西衍夜那邊也瞞過去了。前段時間他們不敢活動,是害怕西衍夜出手。但是,我們的人無意間發現,他們正在找林傾傾小姐的手鐲。”那人道:“只要林傾傾小姐的,不要林酒酒小姐的東西,而且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白亦晗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突然臉色一變,他猛地掛掉了電話,然後快步衝出了套間。
林傾傾只覺得眼前一花,接着,她就被人拉入了懷中,然後,原本她所在的地方響起了一聲消音槍的響聲。
不過兩秒的工夫,白亦晗就已經拉着林傾傾退回了套間。
“傾傾,聽我說,抱緊我不要放開,跟緊我的步伐,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別睜開眼睛,除非我叫你睜開!”白亦晗說着,快速地從自己的包裡摸出槍,一手握槍,一手緊緊環住林傾傾,兩人的身體緊貼在牆面的拐角處。
林傾傾就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也大致才猜到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那些人是衝着誰而來,只能按照白亦晗說的,緊緊抱着他的腰,將她整個臉都埋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將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