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衆人全被蘇航一聲驚醒,一邊穿衣一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蘇航將自己觀察到的情況說與大家聽,所有人整理着裝的速度立刻又加快了幾分。
需要攜帶的物品早已經打包裝好,幾個人各自拖着一個大揹包迅速下樓。人的潛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發揮,八層樓一口氣跑下來不過才用了兩三分鐘。
“蘇航開車,我坐前面,其他人全進後車廂!”蘇海河迅速安排座位。
運鈔車整體防彈,不過防護更嚴密的後車廂安全性更高,蘇海河自然要讓給女人和孩子。而且坐在副駕駛位置需要隨時攻擊前方的喪屍,這個位置非他莫屬。
幾個人也不推讓,按照吩各自坐好,蘇航立刻發動了汽車,向小區外駛去。
蘇海河推開前後車廂之間的窗戶,說道:“你們負責裝彈,必須保證子彈不間斷。”
安裝子彈在睡前蘇海河已經教過崔紅梅三人,這本來就不是什麼難事,兩個女人和一個少年完全可以輕鬆應付。
蘇航剛把車開出小區不遠,就有兩隻遊蕩的喪屍擋在路上,他直接開車撞了過去,車子從兩隻喪屍的身上碾壓而過。
不過路上拋錨的車輛實在太多,蘇航不得不避開它們,車速始終提不起來。
林濤忍不住問道:“蘇伯伯,爲什麼要找輛大車呢?咱們現在要是開輛重卡的話,什麼車也擋不住啊,全部撞飛!”
蘇海河笑道:“重卡確實有這本事,不過它的個頭太大了,轉彎不靈活,不適合咱們現在這情況。”
汽車愈向前行,路邊出現的喪屍也越來越多。這些喪屍也不知道剛纔都躲在哪裡,就像突然從地裡冒出來一樣,從四面八方向運鈔車襲來。
蘇航已經不敢再去撞喪屍,一來擔心撞擊過多車體受損,二來也是喪屍太多根本撞不過來。
幸虧喪屍動作緩慢,雖然擋住了路,但是也能繞開。遇到實在無法躲開的喪屍,蘇海河便會在第一時間將其擊斃,不讓它們堵住去路。
蘇航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大約五公里外,李猛和那隻病原體正用腦電波調集附近的喪屍,對運鈔車進行阻攔。
“我一定要吃掉他們!”李猛的腦海中不停地盤旋着這個念頭,只有這樣纔會讓它心底的仇恨消失不見。
喪屍們在兩隻病原體的指揮下,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死亡,不惜一切向運鈔車襲擊。有的喪屍雖然被蘇航躲開,但是它們仍然用身體去撞擊運鈔車的側面,將車子撞得不時晃動一下。
蘇海河已經打光了七八個彈夾,每打空一個便把手槍從窗口遞到後車廂,同時接過另一把已經裝滿子彈的手槍。即使蘇海河槍法如神,幾乎每一槍都能消滅一隻喪屍,也仍然無法阻止喪屍的進攻。
越來越多的喪屍將原本就不快的車速拖了下來,再加上蘇航他們選擇的路線避開車輛繁多的主幹道,當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他們還沒有開到三環路上。
蘇航覺得眼前的情形和在理工大學家屬院頗有幾分相似,這些喪屍就像是有人指揮一樣,否則斷不可能每條街道都會出現如此多的喪屍阻攔他們的去路。
可是如今之計也只有繼續沿着原定的路線行進,否則在主幹道上將會迎來更多的喪屍,而且那些拋錨的車輛會讓他們的躲避空間更加狹小。
隨着喪屍的增多,蘇航他們也見到了更多種類的變異喪屍。其中一種喪屍跳躍性極好,相隔十來米遠縱身一躍便跳到運鈔車頂上,用自己鋒利的手爪去狠抓車頂。
利爪與車頂磨擦的聲音,如同粉筆在玻璃黑板上猛然劃過般尖銳刺耳,聽得車裡人人直起雞皮疙瘩。如果不是防彈車體的話,蘇航相信車頂早就被喪屍抓漏了。
蘇航連續甩了幾下才把這隻喪屍甩了下來。蘇海河連射了幾槍,結果全被這隻敏捷異常的喪屍躲過,直到第八槍纔將它擊斃。
還有一種喪屍沒有任何戰鬥力,卻好像護士一樣專門治療受傷的喪屍。只要有喪屍沒被打死,它便湊過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弄得,原本重傷的喪屍立刻原地復活加滿血。
護士喪屍只躲在其他喪屍身後,難以發現,當它展現自己的能力時,車子早就開出去很遠了,蘇海河就算想打也打不到。
長舌喪屍也遇到過幾只,不過它的舌頭面對運鈔車無能爲力,最後只落得被蘇海河擊斃的命運。
至於坦克和毒婦兩種變異喪屍卻沒有見到。
如果放在難前,蘇航寧願對坦克也不願面對毒婦,不過有了防毒面具後,他更不願意見到的是坦克喪屍,那傢伙一個衝撞,沒準能直接把運鈔車撞翻。
終於,三環路出現在眼前,蘇航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冰城不是首都那種規模的城市,三環路還算是市中心。冰城的三環路已經臨出市區,無論附近的人口還是路上的車輛都少得多。也就是說,只要把車開到三環路上,就將是一馬平川,蘇航他們也算是能夠逃脫喪屍的圍追堵截了。
就在這時,三環路口突然出現一隻體型碩大的喪屍,正是蘇航最擔心遇到的坦克喪屍。
那隻坦克喪屍的視力可比普通喪屍要好得多,在百餘米外便發現了運鈔車,立刻向運鈔車直撞過來。
蘇海河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坦克喪屍,但是卻聽兒子說過它的威力。當坦克喪屍剛一露面的時候,他便已經向着喪屍的腦袋連續開起槍來。
那隻喪屍腦袋連中兩槍後,立刻擡起手臂擋在頭前,繼續向運鈔車撞來。
蘇航向左一打方向,運鈔車擦着坦克喪屍的身邊險而又險地開過,結果卻撞在一輛拋錨車上,立刻熄了火。
蘇海河急忙把身體探出車外,一隻槍向附近攻來的喪屍射擊,另一隻槍連續射向坦克喪屍的後腦。
坦克喪屍還沒有剎住車,仍然繼續前衝,沒有保護的後腦立刻連中三槍。它的身體晃了兩下,又向前衝出四五米遠,最後摔倒在地。
蘇海河立刻把注意力移到其他喪屍身上,在兩把槍打空之前終於將附近襲來的喪屍消滅殆盡。
這個時候,蘇航也重新打着火,將車子向後倒了一段後立刻打正方向,向着三環路衝去。
可是當他衝上三環路後,立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三環路的兩邊都被數不清的喪屍堵得嚴嚴實實的,這些喪屍彷彿知道他們的路線,特意在這裡設下了埋伏圈。
此時天已放亮,蘇航清楚地看到李猛站在一側喪屍的前面,臉上似乎還掛着詭異的微笑。
“居然真的是他!”
蘇航忍不住罵道:“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當時就該直接殺了他。老子雖然沒放你但也沒絕你的生路啊,這得多大仇多大恨讓你從理工大學追到這啊,你特麼的不累啊!”
他當時確實沒有想要李猛死,否則的話都不需要殺他,只把他的手腳綁在身後,任李猛如何掙扎也解不開。
不過無論再怎麼說都已經是馬後炮了,李猛這個末世前對蘇航有怨念末世後對他有仇恨的敵人正站在喪屍隊伍的前列,如同一個王者一般,帶領着自己的千軍萬馬把蘇航困在三環路上。
李猛仰天一聲長嘯,大手向前一揮,兩側數以千計的喪屍便一起向運鈔車衝了過來,隊伍的前方卻是四隻坦克喪屍。
前方受阻,蘇航只有調頭後退,憑藉汽車的速度甩開喪屍另尋他路。可是還沒等他調過頭去,卻見到剛剛被擊倒的那隻坦克喪屍爬了起來,它的身邊站着一隻體型嬌小的喪屍,正是護士喪屍。
這隻坦克喪屍剛一爬起便再次向運鈔車衝撞而來,更讓人頭疼的是這傢伙居然會抱頭了。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蘇航的大腦飛速運轉着,想要在這種必死的情況下尋找一線生機。
突然他的目光注射到街旁一座小房子上面,那是冰城尚未投入運行的地鐵三號線的地鐵站。
蘇航立刻有了主意,大叫一聲:“都坐穩了!”隨即將油門一踩到底,對着地鐵站大門衝了過去。
兩扇玻璃門被轟然撞開,運鈔車一下子衝進地鐵站,沿着樓梯飛馳而下。
運鈔車劇烈地顛簸着,後車廂裡的東西被震得灑了一地。好在大家事先聽到了蘇航的吩咐,見他把車開向地鐵站更是拼命抓住座椅,否則早就撞得滿頭是包了。
地鐵站的樓梯坡度很大,又都是臺階,什麼發動機制速,什麼剎車都不好使,蘇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運鈔車撞上牆的前一秒堪堪把車子打過彎來,否則的話李猛就可以直接吃到燒烤了。饒是如此,運鈔車的車頭也在牆上撞出一溜火星,左後視鏡更是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不得不說,運鈔車的確皮實耐操,這麼折騰之下居然還能繼續開。蘇航立刻拋掉棄車步行逃亡的念頭,開着運鈔車向地鐵內衝去。
在他的身後,蜂擁而至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