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波塞冬大酒店---
當契科夫帶着買來的感冒藥重新回到大酒店的時候,卻見金九和牛雄兩人正在等着他。
一看見契科夫,兩人就說:“藥買來了嗎?”
作爲和宋志超一起來蘇聯的保鏢,他們兩人對宋志超的身體狀況可是很上心的,因此一直都在守着,等契科夫買藥回來。
契科夫就說:“放心吧,在莫斯科現在還沒有我契科夫辦不了的事兒。”
這倒不是契科夫在說大話,要知道,他契科夫原本就是莫斯科街頭的一個小混混,什麼門道都精通。尤其在上次宋志超來蘇聯,對他另眼相待,並且對他多般提攜之後,契科夫手頭有了宋志超給予的資金,就也幫助宋志超辦了許多的事情。如今在莫斯科街頭,契科夫說的一句話,甚至比很多管理人員說的還要管用。
現在也就是在宋志超和金九,牛雄三人面前,契科夫才小弟模樣親自服務,換做在別的地方,現在的契科夫也算是很有頭臉的人物。
契科夫怕金九他們不信,就把買來的感冒藥亮了出來,然後和兩人一塊兒去宋志超下榻的客房,敲了半天門,卻沒人開門。
三人就想,是不是老闆睡着了。
金九粗中有細,於是就試着用手轉動門鎖,只聽咔嚓一聲,門竟然開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這門怎麼沒鎖?
心中疑惑,三人就一起進了屋子,然後三人就驚呆了。
只見屋子裡面十分凌亂,好像有人搏鬥過的痕跡,一隻茶杯也碎在了地上,還有被撞翻的衣架等等。
“出事了!”金九心頭頓時感覺不妙。
牛雄也是一臉驚愕,看着房間情況,問:“超哥呢?”
契科夫:“老闆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就在三人疑神疑鬼的時候,突然,叮鈴鈴,叮鈴鈴,房間內的電話響了。
牛雄和契科夫兩人一同看向電話,再看向金九。
金九就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然後拿起了電話。
須臾,他的神色顯得很是怪異,然後用更加怪異的眼神看向了站在牛雄旁邊的契科夫。
……
一個小時前---
“阿嚏!”宋志超進了自己房間,連鞋子都沒脫掉,一股腦就躺在了牀上,鼻子不透氣,腦袋昏沉沉的,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也不知道在牀上躺了多久,宋志超這才勉強起身,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溫水。
可這時候他纔想到,自己這是在蘇聯,像很多西方國家一樣,外國人是不喝溫水的,他們只喝咖啡,或者冰水。
無奈,宋志超只好拿了杯子,去水櫃前,接了一杯冰水,可是還沒等他飲一口,潤潤嗓子,就聽見房門被人打開。
宋志超心中不由一怔,這纔想起自己剛纔進屋的時候忘記了鎖門。
再一尋思,可能是金九,牛雄,或者契科夫幫忙買藥回來,於是就問:“是誰?”
沒有回答,卻傳來噪雜的腳步聲。
宋志超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手腕一抖,手中茶杯就掉落地上。
茶杯碎裂的同時,臥室門已經被人用力撞開,然後一個熟悉的人影閃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兩名俄羅斯大漢。
只見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戴着一頂黑色的俄式禮帽,操着俄語說道:“不好意思,親愛的宋先生,我有位朋友想要請你過去一趟。”
宋志超看着對方,不慌不忙,露出一個笑臉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親愛的巴普列夫?”
沒錯,眼前這個俄羅斯男子正是號稱莫斯科“地下沙皇”的巴普列夫。
一直以來,宋志超和巴普列夫都合作的十分愉快。準確地說,宋志超把香港和內地收購的物資通過海運運到莫斯科,巴普列夫再在這邊充當代理人把這些貨物消化掉,兌換成貨幣,或者直接在黑市上購買那些低成白菜價的藝術品。
可以說,現如今宋志超在萬達事業上的成功,離不開這位遠在莫斯科巴普列夫的協助。
當然,在協助宋志超的時候,巴普列夫也賺了不少錢---畢竟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其索要的利潤有時候讓宋志超也有些吃不消,但巴普洛夫畢竟是莫斯科的重要人物,即使對方越來越貪婪,越來越獅子大開口,宋志超也只能忍着。
此刻,看着一臉病容,卻依舊很鎮定的宋志超,巴普洛夫也不得不敬佩宋志超的膽識。
要知道,與宋志超相處這麼久,巴普洛夫也是很清楚宋志超的厲害,當然也清楚宋志超身邊金九和牛雄兩人的厲害,所以纔會找到這樣一個機會,在避開金九和牛雄的時候,才闖進來威脅宋志超。
“對不起,親愛的宋,也許你這次來莫斯科是一個十分錯誤的選擇。”巴普洛夫脫下手套,攤攤手,十分無奈地說道。
“我們不是朋友嗎,親愛的巴普洛夫?”宋志超依舊很鎮定笑眯眯地問道。
“朋友?哦上帝呀,你應該知道的,既然我這個時候用這樣的方式和你見面,那麼我和你的友情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過去式?難道說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一點你應該早就預料到的,”巴普洛夫挑挑眉毛,得意地說,“我是什麼身份,在莫斯科的地下世界一切都是我說了算!可是你呢,竟然只是把我當成是遠東地區的代理人。那麼好吧,親愛的宋,我忍你。我就是要看看你能賺多少錢。沒想到,上帝呀,你的買賣大的出乎我意料之外。”
“因爲太大,所以你就起了貪心?”宋志超反問。
“貪心人人都有,何況像我這種身份的人!”巴普洛夫傲慢道,“我只不過要求分六成利潤給我,你卻拒絕了。那麼好吧,親愛的朋友,現在我提出二八開,我拿八,你拿二---你願意嗎?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語氣中充滿威脅。
宋志超搖了搖頭:“對於你這種反覆無常之人,我現在連一成都不想再分給你!”
“哈哈哈!”巴普洛夫大笑,“那麼好吧,親愛的宋,你被徹底踢出局---準確地說,我已經有了新的選擇。而對方開出的合作價碼要比你的多!你也清楚的,我們之間的友誼也是建立在互惠互利基礎上的;說的難聽點,就是建立在金錢之上,那麼現在,有人願意給我更多的錢,我爲什麼不要呢?”
看着巴普洛夫那貪婪的嘴臉,宋志超心中已經想到了什麼,“難道說你那位新朋友,他是……”
“不用猜了,很快你就會知道。”巴普洛夫嘴角一翹,笑着說道,“雖然你儘量在拖延時間,不過很可惜,你還是要和我們去一趟。”
宋志超嘆息一聲,轉身伸手朝枕頭下摸去。
“別亂動!”
“你要幹什麼?”
巴普洛夫帶來的兩個人緊張兮兮地伸手入懷。
宋志超微微一笑,然後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卷紙,轉身朝着巴普洛夫揚了揚說道:“請允許我帶上這捲紙---感冒很難受的,阿嚏!”
巴普洛夫:“……”
看看緊張兮兮的手下,用俄語罵了一句:“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