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西區森林內---
俄羅斯國際航空公司593號航班墜毀地點。
此時,一大早周圍就佈滿了警戒線,三四十人身穿航空災難處理事故制服的人員,正在飛機殘骸附近忙活。
一隊身穿墨綠色棉大衣,手持俄式M4槍械的俄羅斯警察警惕地望着周圍。
距離飛機殘骸十米處,地上的積雪被打掃過,此刻鋪了白色的布單,一排七十五具屍體,橫向排列,每一具屍體其形狀慘不忍睹。
“該死的,看到這些我吃的東西都要吐了!”阿拉赫的大兒子賽克勞穿着黑色皮衣,皮褲,嘴裡啃着漢堡,跟着弟弟維克多出現在了現場。
“你們是誰,這裡是禁地,不能隨便亂入!”一名持槍警衛攔住了他們。
西裝筆挺,外面套着灰色外套的維克多掃了一眼那架破爛不堪的飛機,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證件說道:“我是西部開發部門的,這次飛機墜落在我們管轄的區域,所以過來看看。”
那名警衛狐疑地看了他們哥倆一眼,然後才慢騰騰接過維克多遞過來的證件,掃了一眼,遞還回去說道:“這裡有人負責,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但不能胡亂走動,更不能動裡面的東西。”
維克多點點頭,“當然,我明白。”說完就帶着大哥賽克勞撩開警戒線進入。
賽克勞對這個警衛很是不爽,在走進去的時候順手把自己啃了一大半的漢堡包塞到那人手中說:“幫我保管!”
警衛:“……”
還沒反應過來,賽克勞又罵了他一句:“狗屎!狐假虎威的東西。”
……
“嗨,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維克多和賽克勞剛進去,就被一個身穿藍色航天制服的人給攔住,“這裡是禁區,外人不能進入!”
不等維克多發話,體型強壯的賽克勞一伸手就把對方撥開,嘴裡冷道:“既然不能進入,你們又怎麼在這裡呆着!”
那人不妨賽克勞力氣這麼大,一個趔趄,差點被推倒在地上,嘴裡怒道:“我們是事故處理中心人員,當然可以在這裡。”
“老子是西伯利亞開發部的!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這裡都是老子的地盤,老子當然也可以在這裡!”賽克勞也懶得和這幫人囉嗦,當即一馬當先,給自己弟弟維克多開道,往飛機裡面走去。
那個倒黴蛋還想追上去阻攔,一個聲音道:“彼得,算了,讓他們進來!”
那個叫彼得的倒黴蛋聞言,就悻悻然退後,任憑賽克勞和維克多兄弟倆走進飛機內。
這架墜落的銀白色飛機早已破爛不堪,體型巨大,此時卻像是一頭被開膛破肚的巨鯨,一些地方還在冒着黑煙,嫋嫋地,似乎在訴說這不久前發生過的災難。
距離飛機不遠處,是飛機墜落時摧毀的森林樹木,那些高大的原始巨樹有的被攔腰折斷,有的被直接壓殘,還有的被撞得七零八落,枝幹亂飛。
此時維克多已經沒工夫欣賞周圍這些“慘狀”,跟在大哥賽克勞身後,貓腰進入了機艙內。
在他進去的瞬間,隱約聽到身後剛纔被賽克勞推開的倒黴蛋在嘀咕:“這是什麼世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故,竟然還有這麼多人想來佔便宜---難道說這飛機裡面有什麼寶貝不成?”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何況維克多又是那種細心謹慎之人,當即眼睛一閃,就把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裡。
……
“你們來了?”飛機內,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
維克多和賽克勞就看見三個人正在彎腰在飛機內檢查着什麼。其中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人回頭對他們說道。
沒等維克多他們開口,那人又道:“我叫安格列夫,是負責這次事故處理的負責人,對了,我隸屬航天部門。”
維克多怔了一下,“你是航天部的?”
“怎麼,還要看我的證件?”
“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叫維克多,他叫賽克勞,我們都是西部開發部的。”
“我知道,阿拉赫在這裡可是大名鼎鼎---對了,你是他們兒子吧?”
“你認識我們父親?”
“嗯,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畢竟他曾經隸屬軍隊。”安格列夫笑了笑,忽然話題一轉,“你們是被阿拉赫部長,也就是你們父親派遣來的吧?”
賽克勞看了維克多一眼。
維克多笑着回答道:“這裡是西伯利亞,恰好是我父親管轄的區域,在這裡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墜機事件,當然不能無動於衷,所以就先派遣我們趕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安格列夫笑了:“真是這樣嗎?”
“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們不是爲了那份地圖而來?”
“地圖,什麼地圖?”維克多還沒開口,賽克勞忍不住問道。
維克多暗中拽了拽大哥賽克勞。
賽克勞忙閉嘴。
安格列夫卻大笑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嗯,在這次飛機遇難事故中,有一個著名的石油勘探專家也遭受了意外,不過他身上攜帶有一份剛剛勘探出來的,關於西伯利亞這片土地的油田座標---諾,就是這一份。”說話間,就見安格列夫取出了一卷東西,在維克多眼前亮了亮。
“這份資料很重要,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們準備在一個適當的時間,把它上交國家。”
維克多看一眼那捲地圖,瞬間就心動起來,連帶賽克勞這個粗腦筋的傢伙也知道,有了這份地圖,就可以在這廣袤的西伯利亞找到油田,到時候誰擁有了開採權,誰就是石油大亨---像那個該死的宋志超一樣……不過姓宋的是竊賊,偷走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油田。
賽克勞看見了只是眼熱,維克多卻不一樣,他留神這個安格列夫的眼神和語氣,立馬就感受到了什麼。
這是個可以交易的人。
是的,是個可以用金錢收買的傢伙。
你看他的眼神,還有他故意透露這個消息的語氣,很明顯,在待價而沽。
聰明的維克多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叫安格里夫傢伙的“心意”,當即,有意無意地問了句:“請問尊敬的安格里夫先生,你有時間嗎?如果有的話,能不能請你喝一杯我們西伯利亞特產的金松子酒?”
安格列夫笑了,笑得像一隻老狐狸,“冒昧地問一句,阿拉赫先生會來嗎?”
“當然---他一定會到場的,爲了您,爲了尊敬的客人!”維克多非常紳士地鞠了一躬,擡起頭,笑得像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