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如人生
二然在電話甲問趙國棟是不是可能要到牛陵任市委書杭,明口棟很驚奇,但是隨即又反應過來。安然肯定是從省裡某位領導那裡知悉了這個消息,便很含糊的說自己也剛接到這個消息,還不確定。
對方在電話中告訴趙國棟。他還面臨競爭,有些人已經開始在活動起來,要趙國棟也小心。
擱下安然的電話,趙國棟嘔着嘴品味着這個信息帶來的含義,難道說也還有人看上了這個位置。不過這倒也正常,一市市委書記,沒人垂涎。那才叫奇怪了,只是如果應東流和戈靜都看好自己,誰又可能逆轉這個局面?秦浩然還是燕然天?恐怕他們兩人聯手也不行吧?
趙國棟琢磨着這中間味道。如果真的在這個任命上發生對立,省委極有可能就要在常委會上來見分曉,不過趙國棟不相信應東流連這一點都控制不了,這樣一個任命也必須要通過常委會來舉手表決,只怕對應東流也是一個打擊。
戈靜、任爲峰、韓度,這三位常委趙國棟自信他們會支持自己,但是其他人呢?
胡廉就應該是安然的那個長輩,安然既然打電話來,估計胡廉也會支持自己。
丁森和王富生不確定,一個前面雖然有些交道,但是比起其他競爭看來說,只怕自己就沒有優勢了,王富生就完全沒交道,這個省軍區司令員自己印象中也只有在寧陵洪水時見過一面。秦浩然和燕然天肯定不會支持自己,苗振中也沒有打過交道,估計也不會把票投給自己。
現任十一位常委中,加上應東流這一票,鐵定投自己的會有四票,胡廉這一票投給自己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說自己已經擁有五票。而鐵定不會投給自己的應該有秦浩然、燕然天、苗振中和王富生四票。在如此激烈的競爭之下,丁森估計也不會支持自己。最後一票就在於紀委書記廖永濤了。
廖永濤這個人趙國棟不好判斷,要說熊正林曾經把他介紹給自己,但是這個人心思很難把握,後來幾乎沒有啥交道,反倒是在自己即將離開寧陵時還被省紀委來了一次逆襲,當然他們一無所獲,不過這也意味着省紀委方面對自己印象並不好,他的態度就很難捉摸了。
趙國棟一時間浮想聯翩。稍稍清醒一下之後又不覺搖頭失笑,若是一個像寧陵這樣在省裡邊只能算得上三流的城市市委書記任命,應東流都需要用舉手表決方式。甚至對比還只在以兩票之間來決勝負的話,那他這個省委書記的執政能力就真的有點問題了。
回覆了韓度的電話之後,趙國棟纔給戈靜打的電話。
內容大同小異,韓度只是表示了對趙國棟的關心,希望他把握好機會,戈靜則直截了當許多,在得知趙國棟會馬上返回安都時,要趙國棟一到安都就到她的辦公室,她在辦公室等他。
又是四個小時的車程,外加戈靜的一個小時談話,趙國棟等上飛往京城的飛機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四十了。
戈靜隻字未提其他,只問如果省委任命由他擔任寧陵市委書記,他怎樣面對寧陵這個局面。
這個問題趙國棟在回安都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黃凌出事,必然對寧陵政局造成極大的震動,貪腐案件多半都是窩案和串案,而且蘋凌在寧陵一當就是四隻多市委書記。也就是說一旦紀委繼續深挖細查,肯定還會在寧陵牽連出不少領導幹部和企業負責人之類的問題,自己如果真的接任市委書記,只怕馬上就要面臨人心浮動一團亂麻的局面。
尤其是鍾躍軍也是新任市長。現在很難指望他能幫自己多少。而且既然省委沒有考慮其他人而是選擇了他趙國棟,其中肯定也包含了一個,意圖,那就是希望能夠延續甚至加強寧陵的經濟發展勢頭。
這兩個問題不可偏廢,一個是短期的一個是長期的,一個是迫在眉睫的燙手局面,一個是根深蒂固的經濟發展癰疾,怎樣處理好這兩個問題。實際上也就決定着自弓擔任這個市委書記的成敗。
趙國棟給戈靜的回答也很簡單,對黃凌的問題不隱瞞不遮掩不擴大,在適當範圍內有重點的進行反腐倡廉教育活動,不刻意搞運動。主要依靠健全監督機制來彌補漏洞,另一方面凝聚人心,將幹部羣衆的心思放在發展經濟改善民生這條主線上來,力爭用三個月到半年時間消除負面影響,讓寧陵重回正常軌道。
戈靜對趙國棟的回答很滿意。尤其是趙國棟提出的不隱瞞不擴大,不搞運動,凝聚人心發展經濟改善民生彩響,泣幾條大原則都應該符合應東流的想法,當然堡世而要應東流單獨和趙國棟談話之後才能敲定。
趙國棟覺得目前自己也只能做到這一點。去隱瞞遮掩沒有意義也不可能,反而會越捂越被炒得厲害,如果搞大規模消毒運動也只能讓整個。幹部羣體相當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休眠期,都把心思放到如何應付整風這種形式主義的活動中去了。其實效果並不好,而且還影響其他工作。
儘快尋找亮點把幹部羣衆的注意力轉移到其他能夠引人矚目的工作上來,這雖然有些取巧。但是不失爲一個好辦法,趙國棟在花林就用過,效果不錯。
民衆都是健忘的,尤其是在不涉及個人利益的情況下,他們的注意力更容易被一些現實中鮮活的、生動的、對他們生活帶來具體影響的事件所吸引。
當然這只是趙國棟的一些初步想法,一切都得在敲定之後才能說得上。
趙國棟腦海裡又冒出一個詞兒,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當初自己想要留在寧陵當常務副市長,結果被一步挪到了懷慶。想在懷慶奮鬥一番,被擠了出去,現在正琢磨着以旁觀者身份點評安原各地經濟發展,卻有一下子被投放入局,這難道不是命運之神這麼有意無意的撥弄着這一切?
難怪任爲峰會在一大早就把自己叫去大談特談什麼新能源對電力設備和材料製造行業的影響,分明就是知曉了自己可能會被髮落到寧陵,弄得自己莫名其妙,還真以爲他突然變得對能源行業如此關注起來,原來是希望自己能早點考慮新能源發展對寧陵工業經濟會帶來什麼利好因素。
燕然天站在窗前,注視着一片蒼翠的小樹林,他總感覺每一次自己注視這片樹林都能讓他感覺到心胸開闊不少,
機關事務管理局那幫傢伙真是腦袋被驢踢了,居然異想天開要把這片樹林給剷除了,說要移栽一批更具觀賞性的樹木過來,也不想想這移栽過來的東西矯揉造作,有這樣自然天成的風景好麼?
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是秘書小盧,“燕書記,嚴廳長過來了
”唔,請他進來吧
嚴立民走路素來是沉穩有力。在省公安廳裡是被公認的走路最有風度氣勢的,但走到了燕然天這裡。他卻不得不放緩腳步,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從得知黃凌出事之後,嚴立民心思就活泛起來。
他對寧陵很有些感情,寧陵的山山水水都灑下了他的足跡,寧陵這幾年在黃凌的主政下發展也相當快,這也一度激起了嚴立民的一番感慨,現在黃凌出事,寧陵市委書記出缺,而寧陵市長才去不久,顯然不可能接任,對於自己來說,這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燕書記
“立民,坐吧燕然天自然清楚嚴立民的想法,實際上黃凌出事的消息他一知曉,就並先考慮這個人選該由誰來接任。
嚴立民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也就是想要利用應東流剛剛上任又面臨省第九屆黨代會即將召開的壓力,不願意見到局面不穩的這份心思來把嚴立民推出,但他也知道作爲一市的市委書記,不是自己這個省委副書記拍拍胸脯就能決定的。尤其是在組織部長戈靜和自己歷來不對路的情況下,這就更難。
這也一直是燕然天最大的心結,寧法就是利用了戈靜的頑強堅韌成功的限制了自己發揮晃響力,現在是該利用應東流初上尚未對戈靜完全信任的機會,他不相信安東流會如此大度。這麼快就對戈靜信任有加,另外也要看看秦浩然的態度。
“燕書記
“我知道了,你不用多想。我知道怎麼做,但是你也知道這種事情還需要看機會。省裡現在局面很複雜,寧書記才走就出這麼一樁事兒,應書記也有他的想法,所以你還是安安心心在現在工作位置上做好本職工作。”燕然天擺擺手,目光沉靜”“廳裡工作近期怎麼樣?
嚴立民猶豫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燕然天是個心志堅定的角色。他岔開話題就是不想多談論這件事情,估摸這事兒燕書記也沒有多大把握,但是話語中似乎又沒有完全封死,就這情形才更讓他如貓爪子撓心一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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