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棟,這話不一定對,財政豐裕和敢不敢在這方面下血本關係不大。劉喬也算是在國內走南闖北多年見多識廣的女強人了,自然有她自己的看法見地,“很多地方領導熱裒於修廣場建高樓,槁什麼光彩工程,玩什麼園林綠化,一方面那是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是所謂政結,另一方面難免有些人就可以藉着這些工程謀取私利,這種事兒我見得多了,真要讓他們在這方面做出決斷,他們沒那眼光,也沒有興趣。
劉喬的話一針見血,讓趙國棟也不好辯駁。這種現象的確在很多地方都存在,大槁政績工程面子工程,看似公共基礎設施大建設,但費金是不是用在了刀刃上?城市建設是多方面的,城郊結合部破敗木堪,城市中心美如花園,反正領導下來視察也都是跟着下邊指揮棒在轉,他安排你到哪兒看,你就只能跟着他封哪兒看,真正要看實際的東西,哪還需要你下邊人給你安排?就是到了地方,隨便指定,不能更改。
可誰又能做到這一點呢?花花轎子人擡人,你給下邊弄得不愉快,又有啥好處?下邊反而會覺得你是在故意爲難他,覺得你這個人與衆不同獨立特行,喜好出風頭譁衆取寵,弄不好就得把你的“惡名”弄得盡人皆知,這年頭,誰都知道工作難做,大家心知肚明,能夠糊弄得過去仫過去,何苦要和人過意不去?
大家也不是在什麼地方都能幹一輩子,三五年一屆下來,能尋過好去處邊溜之大吉,至於後面擺下的爛攤子誰按着誰繼續糊弄着走,真要糊弄不是了,亮相了爛攤了,那隻能怪你運氣不好,天命該絕。
這年頭抱着這榫念頭的f部不少,而上邊的領導似乎也對這種從下糊弄到上邊的方式睜隻眼閉隻眼,從基層起來的趙國棟對這種事情也是瞭如指掌,所以他在下去之前先就申明,不會看下邊指定的點,而是要自己隨意抽取,但是他也會和黨政主官說清楚,他只是瞭解情況看構-題,不批評不發火,但是如果真正存在問題,先說清楚主客觀因素,再耒約定時間什麼時候有進展有改變,他再來複查一次,這樣既能舌e一個地方一個單位的主要領導能有臺階下,又能保證存在的問題他們要努力去改正解決。
在這一點上趙國棟覺得自己所採取的方式都還算勉強能被大家接受,認爲自己這個人雖然愛看短處看暗處,但是至少不是一棒子敲死,給了大家修正改變的機會,當然你最後依然是不思悔改,那被揭穿受處理也就與人無怨了。
“四姐,你說的這個問題的確在相當多的地方不同程度的存在,這主要是和我們各級黨委政府對下級的考覈方式方法有些問題,也和我們各級黨政主要領導的政績觀和工作作風有很大關乘,只唯上不唯實,只盯着經濟指標,忽略了民生需求,作風虛浮,沉不下去,這是我們各級政府中存在的老問題,也就曾經多次撰文批評這種官僚作風,但是實事求是的說,現在這種風氣依然存在,在一些地方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趙國棟也知道劉喬對於國內政治生態脈絡情況十分了解,你想要在她面前遮遮掩掩沒有多大意義,何況這種情況的存在也不是哪一個人哪一部分人才知曉。
從中央到地方,各級黨委其實也都知道這個問題的危害性,但是你想要一下子根治這些問題,的確不現實,只能從根本上一步一步來解決,而且這個問題一樣會反反覆覆,某個時段會更嚴重,某個時段會稍稍好轉,也將是一個長期存在的問題。
“嗯,國棟,看來你倒是不諱疾忌醫嘛,還敢勇於承認不足,難得,難得。”劉喬瞅了一眼趙國棟,覺得自己這個妹夫看樣子也沒有變化多少,這讓她很高興,“當了組織部長千萬別學着說官話說套話,我覺得你既然是管官帽子的官,那就得從自己做起,做事就是要實實在在,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讓下邊人都踏踏實實做事情,形成一種風氣。
趙國棟苦笑,這劉喬可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說易行難,當組織部長就能扭轉這個風氣,你未免把官僚主義和浮誇風的頑固性相得太簡單了一些,就是一省省委書記面對這個問題一樣是隻能不斷的與之鬥爭,在不斷糾正和反覆的較量中推進工作,這個痼疾還會長期-存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解決掉的,能隨便解決掉也就不是痼疾了。
“好了,四姐,國棟工作上的事情他自己知考慮,咱們今天來可是輕鬆一下,劉均呢?怎麼還沒有來?”劉若彤不想讓劉喬老是揪着趙國棟問問題,岔開話題道。
“他呀,誰知道呢?說好要過來,別管他,這年頭歲尾,他也一樣忙得很。”劉喬笑了笑道:“企業司那邊的事情越是到年底越是忙碌,他又分管着企業運行這一攤手情況,到了年底自然要把這些情況給歸一個總。”
“得了,四姐,你也別在我面前說這些官話,企業運行情況用得着過年前兩天來歸總,十天前就該了斷了。”趙國棟笑着搖頭:“誰不知道這年邊上的開會吃飯是f啥?聯絡感情,拉近距離,這都理解,畢竟中國國情就這樣。”
“聽說劉均可能要下去掛職?”劉若彤又問道。
“嗯,不太好說,劉均本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到哪裡掛職,另外掛職時間也不知道多久,競爭也很激烈,所以他有些猶豫。”劉喬也有些遺憾,“聽說有可能是到西部地區掛職。”
“西部又怎麼樣?難道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四姐,我看是劉均聽到說可能是西部地區自己不想去吧?”劉若彤哂笑道。她有些看不土劉均,覺得劉均性格更像那個滬江嬸嬸,有些小家子氣不說,而且嬌生慣養,沒怎麼受過磨難,就像一株溫室裡長的花朵。
劉喬搖搖頭,顯然在這傘問題上不晷意9說。
“四姐,劉均若是有機會下去掛職鍛鍊的話,這個機會可不能輕易放棄啊,現在中央在幹部使用的政策上也越來越看重基層鍛鍊經驗,沒有在基層幹過的,想要上一個臺階,那就是千難萬難,我估計這會逐漸形成一種制度,到時候條件差不多的情況下,這就會成爲一個硬性門檻兒把你給劃出來,那你就悔之晚矣。”
趙園棟也看出劉均不想下去掛職鍛鍊肯定是因爲覺得下邊條件太差,不想去吃這個苦,他本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插話,但是作爲組織部長他深知中央在這方面政策上的變化調整,有一定基層工作經驗已經從可有可無的條件逐漸演變成爲一種剛性制度,尤其是在很多地方已經明確提出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就不予考慮提拔的這一門檻,劉均若是不趁着現在還年輕下去鍛鍊兩年,真正到了關鍵時桌·1,也許這就會成爲致命軟肋。
劉喬何嘗不知道趙國棟的一番好意,但是劉均在機關裡工作習慣了,從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是順風順水,也漣有經歷過啥艱苦生活,加上弟媳也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聽說掛職要到西部省份去,心裡就是一百個不樂意,整日裡在耳朵邊上嘀咕,弄得本來就三心二意的劉均更不願意去了,她也說過劉均,但是劉均覺得不去掛職一樣會有機會,所以就打定主意放棄這一批掛職機會了。
“好了,國棟,不說劉均的事兒了,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決定,我們這些多哥哥姐姐的那也只能建議,他不願意我們也不能逼着他。”劉喬搖搖頭,“還是說說你吧,我這段時間可是聽到不少關於你的消息啊。”
“哦?我有那麼出名麼?偏居漠南一隅,我很少回京裡啊。”趙國棟瞅了一眼劉若形,回首笑道。
“別在我面前裝卡!,在昆文高速公路這個項目上你事的勁兒還小了?”劉喬輕哼了一聲,“別以爲別人都是傻瓜,你這種方式一而再再而三怕就會引來一些議論了,前年的機場項目你也沒少玩這一手,烘托造勢,輿論跟進,玩的倒是挺順溜的,可你要知道你的項目過關了,別人一樣的項目卻沒過關,自然就有人說閒話來了。
“嗨,不遺人嫉是庸才,你f事兒能不被人說?”趙國棟笑了笑,“何況,我只是前期吆喝了幾聲,後邊可是半點沒參予,和你們中華聯合投婁洽談那也是楊彪主導,我半句誅都沒插言,是生是死那都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不遭人嫉是庸才?嗯,是有點意思,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句話好像也不假吧?哪句話更苻合現在我們所處的社會,尤其是你們所處的環境?”劉喬咀嚼了一下趙國棟所說的那句話,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單單只是昆丈高速公路的事情也罷了,你在漠南充當蔡正陽的急先鋒衝鋒陷陣也攪起了很大風浪吧?你沒有考慮過後果和影響?”
踏實碼字,誠心求票,不敢誇言多少更,保質更重要,實誠老瑞相信老實人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