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獄警的到來,衆混混猶如看見了救星一般,而下山虎此時也急切的盼望獄警救自己於水火之中,沈三拳太狠了,下山虎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只要再動一下,那喉結旁的碗塊就會瞬間滑進去,到時候外面的花花世界,自己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人還是怕狠的,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
下山虎被帶走了,送往了醫院,同時被轉移的還有沈三拳和刀疤兩人,事實上,兩人受傷的程度比下山虎要嚴重的多,可是下山虎賣相比他們好啊,喉嚨處被割破,鮮血流滿了上半身,光這造型就比兩人有絕對的資格進醫院。
木頭所長極其舒暢的躺在牀上,耳中忽然傳來了家裡那個厭煩黃臉婆的聲音,“老沐,監獄來電話了!”
極不情願的拿起話筒,木頭頓時焉了,又是打架,還差點出人命,並且受傷的還是下山虎,這個消息震驚不小,下山虎對於木頭來講真可謂是一顆搖錢樹,正因爲他把監獄當成自己的狗窩,斧爺爲此可真沒少給木頭送東西,爲的就是希望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堂弟在牢房中能夠舒服一點,在道上混了大半輩子,斧爺也深知這個世界不要命的人是有的,萬一下山虎真惹上那些亡命之徒,這個堂弟一命嗚呼對於斧爺來講也的確是件傷心的事情。
“那混蛋傷的怎麼樣了?”木頭大吼了一句,“死了沒有?”
打電話的是梁山監獄的監獄長陳前進,木頭的下屬,聽見木頭髮飆,頓時小心翼翼謹謹慎慎的說道:“樣子挺可怕的,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喉嚨被割破了,不過下山虎那小子嚇的不行,送去醫院的時候渾身冒冷汗,還在發抖呢。”
“沒用的東西,惹事的是什麼人?”
“就是昨天剛來的刀疤,另外一個好像叫什麼三拳的。”
“沈三拳?”木頭若有所思,不知道爲什麼,像沈三拳這樣普通的人名以前就是在他面前提上一百遍都未必能記得住,而現在經別人一說起,木頭彷彿就能看到那個一臉小流氓相,光着上身,精神不錯的不夥子。
“是他?”
“是啊,局長,我也沒想到啊,下山虎你特意交代過的,不能跟那些黑道大哥們住一起,我看那小子只是個小流氓,以爲沒什麼問題,誰知……”陳前進儘量的推卸責任,畢竟下山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還是怕的,木頭他怕,外面的斧爺他更怕。
“行了,我知道了。”木頭知道陳前進的意思,也實在不好責怪於他,這麼多年,這個手下的表現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別說是他,就是自己也想像不到。
“那現在這麼辦?局長,要不能把這兩個小子關進別的牢房去,好好的教訓一番。”陳前進提了自己的想法,他這樣做無非也是想日後在斧爺的面前爭取將功贖罪。
木頭不斷的點着頭,突然又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匆匆的對着陳前進說道:“先把這兩人單獨的關了,讓他們吃好,另外醫院方面好好的看着,下山虎那混蛋要真死了麻煩大着呢。”
“吃好?知道了,局長!”陳前進有點疑惑,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執行命令去了。
木頭慢慢的放下電話,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沈三拳啊沈三拳,好你個小刁民,差點給老子捅了個大婁子。”
夕陽小姑娘被徐愛萍帶回家,怎麼樣心裡都感到十分的忘恩負義,沈三拳捨命相救,如今自己的母親有這個能力卻完全置之不理,這個從小接受菜刀將軍灌輸有恩必報大道理的小姑娘此時實在想不明白母親的苦衷。
懷着極度內疚的心情輾轉反側過了一夜,夕陽起牀了,來到客廳,徐愛萍已經爲她準備好了豆漿,煮好了稀飯,桌子上更是有她平時最喜歡吃的小鹹菜,蘿蔔乾,對於這些,夕陽卻絲毫提不起食慾,她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的救命恩人還在監獄受苦,可是此時她卻完全想錯了,現在的沈三拳正打完老虎跟刀疤一起坐在單獨的牢房幸福的享受着早餐呢。
旁邊的夕戰卻跟餓了魂一樣,抓着油條,咕咕的喝着豆漿,五年的軍營生涯不但練就了一身的好本事,同時也練就了風捲殘雲的吃飯速度,這就是軍隊的作風,凡事都是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吃好了早餐,夕戰還要去武裝部處理沒有完成的事情,跟夕陽和徐愛萍告別以後就披着衣服出門了。
“媽,你叫局長把沈三拳放了吧,人家也是爲了我纔打架的。”夕陽繼續重複着昨天跟徐愛萍爭論了一晚上的話題。
“陽陽,不是媽不肯幫忙,只是打架鬧事的人就應該被關進去,現在是法制社會,媽媽也無能爲力啊。”徐愛萍講着大道理,敷衍着夕陽。
夕陽一臉不高興,嘟囔着嘴巴,“要是爸爸回家就好了,他以前常告訴我,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想報,他在一定會救沈三拳的。”
“別跟我提那老頑固。”徐愛萍一陣發火,他愛夕衛國,卻始終忍受不了夕衛國的那種大男人主義,在夕衛國的眼裡根本沒有家庭,他有的始終是國家,六十好幾的人了還天天呆在軍隊,跟那些個新兵蛋.子講着以前的輝煌戰績,永遠不服老。
“爸爸就是比你好!”夕陽脾氣也倔,徐愛萍聲音大,她卻更大,說話的同時,漲紅了小臉,淚水還不斷的眼中打轉。
徐愛萍一看知道自己話語重了,也冷靜了下來,其實在她的內心何嘗不想跟女兒一樣,只是她實在不想跟那些社會的小流氓掛上勾,想她夕家,菜刀將軍的威名誰人不知,如果別人看見自己跟那些人渣敗類走在一起,實在是有損身份,太掉身價。
徐愛萍轉移着話題,“好了,好了,陽陽,我們不提這些了,對了,你胡伯伯的兒子今天從美國回來,你也該去見見了,你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夕陽內心煩躁不已,沈三拳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母親又給自己出了這麼一個難題,徐愛萍口中的胡伯伯名爲胡大海,是夕衛國的戰友,解放以後下海經商發了橫財,生了一個兒子,名爲胡勝利,這個胡勝利從小便跟夕陽是同班同學,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家也有意把兩人撮合在一起,只是夕陽從小就不喜歡胡勝利那種有錢的公子哥,上學的時候對胡勝利也是愛理不理的,最後初中畢業,夕陽考上了師範,而胡勝利也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美國,夕陽不喜歡胡勝利,胡勝利卻對夕陽念念不忘,他做夢都想把這隻高傲的天鵝娶回家,所以這次暑假一回來首先就給徐愛萍打了個電話,電話裡阿姨長,阿姨短的叫的徐愛萍心裡那是一個甜。
“我不去!”夕陽果斷而又堅決的回答。
“不去?爲什麼?”
“我不想去。”
徐愛萍一聽,知道夕陽的倔脾氣又上來了,她瞭解女兒,跟自己丈夫那個老頑固一模一樣,脾氣一旦上來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動之以情,曉以大義,“陽陽,你這樣做不會覺得很沒有禮貌嗎?人家勝利可是特意打電話來今天叫你去做客的啊。”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你……”徐愛萍啞口無言,看着心愛的寶貝女兒,打又不是,罵又不是,對於胡家,她覺得女兒嫁過去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名當戶對,最主要的是胡勝利以及胡家對夕陽簡直就跟着了魔一樣,萬般喜愛,在徐愛萍看來,這樣的人以後對自己的女兒肯定是千依百順,受盡了夕衛國冷落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女兒別跟自己一樣,嫁個不理自己,不懂溫柔的丈夫。
“陽陽,你真不去?”
“說了不去,你別煩了。”夕陽起身離開座椅,就待上樓。
“站住。”徐愛萍叫住她,“你不是想要救那姓沈的小流氓嗎?這樣好了,只要你答應去勝利家,我就去跟沐局長說說,講明事情的緣由,看能不能放了他,如何?”
“真的?”夕陽剛纔還傷心欲絕的臉上頓時笑顏如花。
“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就一言爲定!”夕陽跑過來抱着徐愛萍,在她的臉上狠狠的親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