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雪有些心疼的咬着嘴脣,“那怎麼辦啊?要不,”她大膽的說到:“要不逃走吧。”
孟凌畫苦笑搖頭:“怎麼可能。那個人花了多少錢培養我,又給我治病,他就是要讓我掛牌受別人屈辱的,怎麼會放我逃走!”
江燼雪疑問道:“什麼那個人?是誰啊,和你有仇?”
孟凌畫點頭:“說來話長了,我和他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了。因爲他,我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他也是。”
江燼雪有點糊塗:“你殺了他媳婦,他也殺了你媳婦?”
“不,我們喜歡的是同一個人。”孟凌畫的聲音充滿憂傷:“我喜歡她,爲了她做什麼都願意,可她只喜歡他,最後也是爲他而死的……”
江燼雪被他她的弄暈了,安慰他道:“他不放你走,要是緋總管和你是好朋友,不會這麼決情吧。”
孟凌畫有些無奈的看着她:“緋總管是個掌櫃的,而且是聽那個人行事的,即便他有心也是無力的。”
江燼雪看他難過害怕的樣子,不知怎的,脫口道:“別怕,明晚我去把你包下來!”
“真的?”他眼睛一亮,激動的看着她。江燼雪說完就後悔了,喃喃的說:“可我年齡太小了點吧。”孟凌畫連忙說“沒關係,與年齡無關,只要有錢就行。”
江燼雪鄭重的點頭,可是又有些發愁,她用什麼包啊,她除了身上的十三文錢,還有剛收的一串珍珠項鍊什麼都沒有了,怎麼包他啊!
當時在家裡買完地,小雞和小豬,剩下的銀子都交給瑞雪了,供他讀書用,手裡只留了十幾文吃早餐的,如今就算是有幾兩那也是杯水車薪啊。
“燼雪,你在想什麼?有什麼爲難的嗎!”孟凌畫的聲音將她拉回來。
“我……我在想去哪兒弄錢”她下意識的回答。
孟凌畫溫柔的笑了:“這個不用你操心,錢我有。到時候你只管去就行了。”
“你有?”江燼雪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是沒接客嗎?”
孟凌畫臉一紅,側過身低聲道:“我以前雖然沒接客可是卻……賣藝陪酒的……”他似乎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說這些。
燼雪瞭解的哦了一聲,他這種絕世容顏,肯陪酒,客人肯定不會少了錢的。這下問題解決了,她連忙點頭,“行,我一定去。你放心好了。可是你以後怎麼辦啊?難道每天晚上都讓我去嗎?”
他連忙低下頭,紅着臉支吾的說:“以後,以後再說吧。”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中午時,凌畫給她送來了五千兩銀票和一些珠寶。讓她找地方當了,他掛牌之前是不準出門的。於是分完藥,江燼雪便包着珠寶跟緋總管告了假,到外面找當鋪了。雖然她很少帶珠寶,可是她卻天生的就懂珠寶,好壞成色還是懂的,一翻討價還價,八千兩銀子讓她死當了。
揣着一打銀票開
心的回去,想着晚上在男妓館拍美男,這場面肯定刺激死了,不由的有些期盼。
來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出門閒逛呢,沒想到齊縣風景這麼美,湖面波光粼粼,水質清徹,湖堤上,排排楊柳隨着清風,嫋嫋擺動,枝椏飄飛,爲碧綠的湖水更添一翻綺麗風情。
這風景優美的湖畔邊有着不少文人墨客,想想也是,在湖畔邊吟詩作對,談論風月,確實是一種浪漫的享受。
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注視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生怕被人搶了銀票。突然,江燼雪的目光被前方月牙形拱橋上的一抹背影吸引住了。
他身穿青藍色長衫,背影清瘦頎長,漆黑如墨的髮絲整齊地綰於後腦勺處,微風輕輕吹動着他的衣襬,那種衣袂飄飛的視覺,讓他本來就絕俗的背影顯得更加清俊不染纖塵。
擁有這麼迷人背影的男人,不知道他的臉,長得什麼樣呢?
此時,他似乎是察覺到燼雪的注視,竟然緩緩轉過身來。
看清了他的臉,燼雪頓時心如雷鼓。他竟然和孟凌畫美的不相上下。皮膚很白,很細膩,一雙明亮清澈、帶着淺淺笑意的眼睛,射出柔和清淡的光芒,鼻樑挺直,脣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優美極了,他就像畫裡頭走出來的人,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美得太不真實!
這麼美的男人,她肯定是不敢再看第二眼的,連忙側過臉去。
“姑娘!”身邊一個人叫了她一聲。江燼雪奇怪的轉過身,後面一個圓臉的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燼雪看了一眼,不認識,便又轉過頭。他唉了一聲,又走到她前面:“姑娘不認識我啦?”
江燼雪將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一遍,確實不認識,於是點頭:“沒見過。”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可能是我認錯人了。說着從她身邊走過,不小心碰了她一下。
江燼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沒多想便轉身回去。誰知沒走幾步,又有人在後面叫她:“姑娘。”她有些不耐的回頭,沒想到差點碰到鼻子。這人個子很高,她只到他的頸前,後退一步擡頭,他將一個布包交給她:“這是姑娘的吧?”
江燼雪接過來覺得面熟,打開一看,就是她的八千兩銀票。她一蒙,高個從身後提出一個人,正是剛纔跟她打呼吸的圓臉男子,此刻面色通紅,眼光閃爍。“他故意說話引開姑娘注意,偷了姑娘銀票。”
江燼雪這才明白,自己被偷了。想到這銀子可是孟凌畫的救身錢,不由怒火中燒揣好銀票,跳起來,就衝他劈頭蓋臉打了起來。踢,咬,抓,扭,踹全都用上了,邊打邊罵:“你個沒人性的!爲什麼偷我的錢!你差點要害死人了!你這是壞蛋,駐蟲,人渣!你下輩子投胎做豬,這輩子永遠沒銀子!!”
畢竟體力不夠,又是跳着打,不一會兒便累了。看着他被抓的臉上全是指痕,頭髮也亂了,衣服也破了,頓
時覺得解氣。拍拍雙手,叉着腰點着他的鼻尖:“姑娘這次就饒了你,但是要罰款。把你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上來!否則就送你上官府!”
他連忙上掏下掏,奉上幾個荷包。燼雪接過看了看,便知道這是他偷別人的。於是全都倒了出來,數數竟然有五百兩!這偷兒今天生意好的很呢!
有了錢,就不想追究了,放他走了。將這些荷包雙手奉上她的恩人,感激的說:“多謝公子出手,否則就出大事了。這些銀子是我替別人當珠寶所得,若是丟了,可要出大事了。”
高個面色古怪的看着她,推開荷包,“舉手之勞。姑娘性格真是……嫉惡如仇……”
“啪啪……”有鼓掌聲響起。他身後走出一個美男子,竟然是燼雪剛纔看到站在拱橋上的那個美公子。他笑眯眯的看着她,“姑娘性格真是大方,比起一般扭捏做態的女子們可愛多了。”
江燼雪還真聽不出來這是好話還是諷刺,臉紅的低下去:“我性格魯莽,有失體統,讓公子見笑了。”說着幾乎是捂着頭,從周圍看熱鬧的人羣中擠了出去。
這一耽擱,回到府裡已是傍晚了。她連忙煎藥,等把藥分好,天已經黑了。匆忙換了衣服,拿了銀票從後門出去,然後繞到前門。
華燈初上,街上萬家燈火,許多做生意的小店仍然在營業,街道兩旁也有不少賣雜貨小吃的攤子,攤主的吆喝聲不斷,逛夜市的人不少,齊縣果然繁華,入了夜,街上依然這麼熱鬧。
江燼雪盯着上面的牌匾,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風涼閣。
這名字起的真不像妓院,更像是茶樓。她踏進去,裡面雕樑畫棟,地毯豔紅,燈火通明,各個角落整齊地擺放着一些漂亮的裝飾花瓶,並不像其它普通妓院一樣熱鬧,反而給人一種清淡爾雅的感覺,就像回家了一般舒適自然。
大廳兩側一間間雅緻的包房裡,從半掩的房門,虛掩的窗戶看去,隱約可見一個個長相清秀的年輕男人,脂粉淡施,陪着不同的嫖客飲酒作樂,談笑風生。
“喲,好俊的小姑娘喲!”
一道好聽清脆的嗓音響起,一個一身火紅,豔光四射,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慢慢走到她身邊,對着她凝眸輕笑。
江燼雪立即朝他漾開一抹笑,“公子好。”
“我風涼閣的主事,姑娘叫我涼哥哥吧。姑娘也是爲了凌畫的初夜而來挹?”她連忙點頭:“是的。我對凌畫公子心儀已久,希望涼哥哥能幫我一把。”涼哥搖着扇子嘻嘻一笑,“姑娘你這年紀就算拍下來吃的下嗎?”說着打量燼雪的身高和三圍:“十二歲?”
燼雪點頭。“哎,真早熟。咯咯咯……凌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顏絕世,喜歡他的人可是數都數不清,只能各憑本事了,涼哥哥實在沒辦法幫你了。不過呢,涼哥看挺對眼的,給你安排個好位置吧。跟我來,二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