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們真不去了。”萬小六很明確的推辭着。
“小六,你跟春花從小一起長大,也沒有吃過我家飯,現在你們都大了,一起也呆不了多久了,去我家吃頓飯也是合情合理。家裡的晚上再吃,也沒事,這天估計要下雨了。”春花爹還在勸着。
“謝謝大伯,真的不了。”萬小六覺得他們真是在浪費口水。
“小六,去嘛,去嘛。”萬春花着急了。心理對着萬小六吼着:我們是想莫非哥去,你去不去誰管,只要莫非哥去就行了。
“春花,小六也有事,那就改天吧。我去田裡了,你們聊。”春花爹隻字不提讓春花回家的事了,邊走邊看着萬莫非。
“好。爹爹慢走。”萬春花是個乖巧的女兒。
“嗯。”走過去了,春花爹纔沒有看萬莫非。倒是萬小六擡頭看了眼春花爹,他看萬莫非的眼神讓人擔心,有種岳丈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感覺。
“你們兩怎麼都不說話?”萬春花打破了三個人的沉默。
“大小姐啊,我們要做事,你要是無聊就回家幫你娘做事啊。”萬小六對春花一家都不爽了。
“你吃鐵駝了嗎?說話這麼衝。”萬春花也不高興了。每次萬小六都沒有好臉色對自己。
“不是我衝你,你說我跟他兩個在田裡辛苦的做事,你在田埂上玩着,還要我們陪你聊天說話,你說這說得過去嗎?”萬小六乾脆直起腰板對着萬春花說。
“萬小六,你就不能跟我好好的說話麼?非得這樣?”萬春花插着腰對着萬小六叫道。
“你說你每次跟我是怎麼說話的?我這個叫禮尚往來。想待着你就待着,不想待着就別吵我們。”萬小六真不客氣了,手上一把草故意往萬春花身邊扔,萬春花一跳讓開了。
“好你個萬小六竟然想扔草到我身上。”萬春花生氣了。
“你別搞錯了,你身上有嗎?我明明是扔到田埂上的。”萬小六對着萬莫非問道:“你看我是那種扔草到萬春花身上的人嗎?”
萬莫非擡頭看着萬小六認真嚴肅的臉,嘴角勾勾,搖了搖頭。
“喏,看到了吧,他幫我作證。別老是找我們麻煩。我們要做事了。”萬小六說完低着頭拔草,任憑萬春花在田埂上怎麼說怎麼講都不再說話了,萬莫非更是看都不看萬小六一眼。
兩個人低頭拔草,萬春花不停的說着,就是不見丁點回應。最後一個人說得也沒意思了,好像想起什麼,就往村子那邊去了。
“咦,黃鱔洞。”萬小六看到有小洞,把手裡的草扔了,用手指順着洞挖,兩隻手呈抱懷的姿勢。突然大叫:“啊,真有,還好粗。”
萬莫非呆愣着看着她跟泥巴作鬥爭。
“你準備好,萬一我抓不住你來抓。”萬小六迅速的把手從泥巴里拿起來,進入備戰狀態的萬莫非也伸出手來一起握着不停扭動的黃鱔。
“哈哈哈,好大啊。”萬小六好開心:“到田埂上去。”
兩個人四隻手握着扭動不停的黃鱔向田邊上走去。到了田埂上,把黃鱔往地上一放,萬小六讓萬莫非照看着,自己去搞草根來系這個黃鱔。
“你捏緊了,我把這個草叢它嘴裡穿過去。”萬小六弄來幾根長藤草,放一起擰成一股,從黃鱔的嘴裡穿過去。
“好了,這個跑不掉了,搞個泥巴沱壓着就行了,等下回去的時候帶回去。”萬小六搞個泥巴把黃鱔壓在下面,就又回到田裡繼續剛纔拔草事件。
萬莫非看看泥巴下的黃鱔又看看繼續做事的萬小六,剛纔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就跟着下田了。
一大塊田,也沒多少,兩個人很快就搞得差不多了。
“你說我們中午是吃野雞還是吃黃鱔?”萬小六問萬莫非。
“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弄。”萬莫非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那好,中午吃黃鱔,下午把野雞燉着,晚上吃。”萬小六看沒多少了,更快的拔着。
“嗯,好。”
“我腰好酸,你呢?”萬小六問萬莫非。
“我有內力護體,不累。”萬莫非看着萬小六瘦小的身板,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哎,古人就是好啊,會武功,不被欺負還能健體。”萬小六不自覺的又羨慕起來。
“古人?”萬莫非疑惑。
“就是像你這樣身板的會武功的人。”萬小六看着萬莫非白皙的手上全是泥巴泥水,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哎,你看,田溝裡有荸薺。”萬小六拔起一棵看看,又拿給萬莫非看:“喏,你看,這個小果子就是荸薺,這個可以吃,很好吃的,只是這個在田裡長得特別快,要拔掉。等下把這個拔了一起拿到田埂上去,看看能不能搞一些下來吃。給我們改善改善伙食。不過我發現哦,自從你來了以後,我們的生活條件就大大的增加了,之前我吃過的肉就是那次炒的螺絲肉,別的肉腥都沒沾一點,你來了竟然有野雞野兔吃,現在又有黃鱔了,嘿嘿這個我想都不敢想啊。不過我們會越來越好的,小雞仔長大了就有雞蛋吃了,冬天要是再搞頭野豬回來吃吃,醃着過年,那就更完美啦,整個冬天只用在家吃野豬火鍋,把土豆、紅薯、大白菜放裡面一起燒,圍着爐子吃,那小日子才叫滋潤。”貪吃的萬小六憧憬着。
“這邊有野豬?”萬莫非問。
“當然有野豬啦。我家靠山邊的莊稼,有時候還會被野豬糟蹋,有一年我爹搞了那個夾子套野豬,野豬力氣太大了,把竹夾子弄斷跑了。之後好了幾年野豬沒來。靠東邊那塊,只要玉米成熟了,野豬就出現了。村裡經常有青壯年結隊去看野豬的。有一年一羣野豬下山,家家戶戶都把門關着,不敢出來,野豬太野蠻了,很容易傷人。後來村長帶頭搞了火把才把野豬趕跑。否則村子真要遭殃了。不過那次有一頭小野豬掉進了村頭人家的豬圈裡,就被打死分了吃了,我家離得遠,沒出力,也沒去分。後來大伯送了一些,我爹生病,就熬給我爹吃了。所以我特別感謝我大伯,我爹病入膏肓了,就想吃肉,雖然他沒說,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