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今兒我叫你來,主要是想讓你到我家裡做廚娘。”
園子裡,張夫人將陳柔拉到一邊,輕聲細語的對着陳柔說道。
“廚娘?”
“是呀,我兒子你見過了吧,他挑的很,別說是家裡的廚子,就連我做的飯菜他也是從來碰都不碰,我就讓他出去,到各家的鋪子去吃東西,每天給他一個錢袋子,遇上哪家的東西好吃,就把錢袋子給人家,可錢袋子由新到舊,他愣是沒用出去一兩銀子,眼瞅着我兒子一天天消瘦……”
張夫人說到這裡,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眼淚。
陳柔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張二虎比得上出欄的豬的體重,那叫日漸消瘦?那他們這些正常人叫啥?柴棍子嗎?
“我也不是硬逼你當我家的廚娘,我曉得你這也有生意,你也不要因爲我兒子是吏部侍郎就不敢拒絕我,你放心,我也是徵求意見的人。”
張夫人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陳柔愈發覺得有意思,這人說什麼不拿權勢壓自己,可開口閉口都是啥侍郎,啥鋪子的,這不明擺着說反話嗎?
“張夫人,其實我還真不是廚娘,我那鋪子就是鬧着玩,令公子去的那天,我們家長工走了,我見他一直站在我鋪子裡,催我做東西,沒法子我才動手做了吃食。
那些吃食不是什麼大廚做的菜色,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做法,其實很簡單的,令公子喜歡,不過是我佔了新鮮的便宜。”
陳柔說話不卑不亢,明裡暗裡的意思都是自己不會做廚娘,而且她做的吃食,也達不到廚娘的標準。
“你真不給我家做廚娘啊?”張夫人忽然就放軟了身子,她也不是什麼強勢的人,就像把人哄着給自己兒子做吃食,可憐他兒子,在京城都待不好。
“張夫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陳柔不想再談廚娘這個話題,便轉了話。
“啥話?你想說啥都可以,我不怪你。”只要你給我家當廚娘,張夫人在心底補充道。
“令公子如此挑食,平日裡都是吃些啥東西?”
按照張夫人的說法,她是爲數不多的可以讓張二虎砸銀子的,但是他遇上不好吃的東西會咋做。
“這個……”張夫人一臉尷尬。
她兒子遇上不好吃的店鋪,也會先把人家的店鋪吃乾淨,然後再把人打一頓,鋪子掀了,又咋會餓肚子,她那就是隨口一說自己兒子天天餓肚子,想讓眼前的人給自己當廚娘。
“該不會先吃後掀鋪子吧?”陳柔滿頭黑線。
“我們家有賠錢的,是他們不要。”張夫人趕緊搶白,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啥。“呵呵,小娘子不要多想,我開個玩笑……”
這回輪到陳柔尷尬了,敢情她那那些銀子是從刀口上掙來的。
她是不是應該說自己運氣好?
難怪別人怕張二虎跟怕什麼一樣。
“對了,小娘子……你閨名叫啥?總是小娘子這樣叫,還是不習慣。”
張府和別的府上不同,張老爺就一個夫人,人口也比較簡單,就兩兒子,再加上張夫人性子比較隨意,所以平日裡她待人都和和氣氣的。
“陳柔,姓陳的陳,柔和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