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跋山涉水,從繁華之地走到貧困災區,越靠近邊境,路上的難民便越多,他們衣衫襤褸,躺在地上,充滿了絕望。
蘇慕蓮心中酸楚,心疼的看着這些人,爲之感到可憐。
“林首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達邊界?”放下簾子的蘇慕蓮,心中早已不是滋味,低聲問道。
“還走五里便可以到達離軍營最近的安昌鎮。”林軒回答。
軍營離安昌鎮,若是快馬加鞭也是兩個時辰的距離,軍營四周守衛森嚴,畢竟他們是國家的第一防守線。
馬車猛然一停,沉思中的蘇慕蓮沒有任何防備, 身子也跟着往前傾一下,幸好以冬眼疾手快及時扶住。
本想詢問的時候,只見窗外響起林軒的聲音:“公主,咱們的馬車被災民們圍住了。”
蘇慕蓮聽後,不免眉頭緊皺,戴上面紗後,出了車廂,只見災民們將他們團團圍住,紛紛哀求着。
她看着他們髒兮兮的臉頰,還有破舊發臭的衣裳,年邁的老人,幼小的孩子,蘇慕蓮的心臟便被扯動着,萬分感慨。
“公主,眼下該怎麼辦?”林軒詢問道,畢竟這裡她最大,沒有得到指令之前,他不敢擅自做主。
蘇慕蓮也是糾結,這裡的災民這麼多,若是將食物分發給他們,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說不定他們哄搶起來,會造成更大的動亂。
“公主,你有沒有發現,這一路的災民,非常的多。”以冬在旁低聲提醒道。
蘇慕蓮居高臨下的看着可憐的災民,惆悵萬分,低聲詢問:“按理說鎮中應該有避難所,爲何你們都在此處呢?”
“姑娘,安昌鎮的知縣趙鵬飛囂張跋扈,中飽私囊,哪兒顧得上我們這些貧窮百姓?便將我們趕來了五里之外,讓我們自生自滅!”一位中年男子哭着說道。
“趙鵬飛喪盡天良,剋扣朝廷發下來的賑災物品,害得我們沒飯吃!”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女,跺着腳,咬牙很說。
蘇慕蓮當然能體會他們心中的怒恨,這山高皇帝遠,更能讓貪官胡作非爲。
林軒見她沉思不語,低聲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慕蓮想了想,道:“我們換上布衣進城,我倒是要看看,那趙鵬飛是何等的囂張!”
得到命令的大夥兒,紛紛換上早就準備好的布衣,喬裝打扮後,蘇慕蓮又把一部分食物拿出來分給大家,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只見城門外攔着大大的木柵欄,還有官兵拿着長劍值守,安昌鎮城外的一公里倒是沒有災民。
在蘇慕蓮的意料之中,他們的馬車被攔住了。
“你們是誰?” 只見一個氣焰囂張的官兵,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普通的林軒,不耐煩的問道。
林軒自然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淡淡的說道:“馬車坐着是我家小姐,想要進城。”
“呵呵,這可是邊界的鎮子,前方還在打仗,這裡的人都往外跑,你們還來這裡?”那官兵似乎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嘲笑着。
“家父知道前方將士保家衛國,於是奉家父之命,前來送補給。”坐在馬車裡的蘇慕蓮,不慌不忙的回到道。
官兵一聽,兩眼發光,強忍住笑容:“小姐您也知道戰事吃緊,咱們安昌鎮處於邊界,日子也不好過,想要進去,就必須......”
蘇慕蓮自然懂得他的話中之意,並未生氣,而是輕聲一笑,說道:“林軒,將後面的一箱金銀珠寶給他。”
林軒不懂,但還是照辦,官兵得到珠寶後,自然笑着合不攏嘴,將他們放進了城。
馬車行駛在車上,蘇慕蓮掀起簾子,看着街上,街上的人雖然少,可也有擺攤逛街的,與城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公主,我們已經進城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林軒在窗外低聲詢問。
蘇慕蓮只想快點兒見到重傷的程傲然,這兒的知縣可以回頭再來收拾,榆樹說着:“直接去往軍營。”
可是沒走一會兒,蘇慕蓮的馬車便被官兵重重圍住。
蘇慕蓮走出車廂,望着眼前氣高智昂的官兵,看着他的樣子,應該是帶頭人,榆樹笑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怎麼了?”
“聽說你們要去邊界?”那人不屑的笑問道。
蘇慕蓮點點頭,柔聲回答:“正是!”
“去邊界做什麼?”那人厲聲怒問道。
蘇慕蓮淡淡一笑:“在進城們的時候,便將緣由告訴了值守的大人,並且給了一箱珠寶,還望大人放行纔是!”
那人聽了,緊皺起眉頭,冷笑一聲:“你們要去邊界也行,給我也留一箱!”
“......”蘇慕蓮聽後,臉上的笑容立馬淡去,自然心中生氣,沒想到這個地方這麼黑,收了一箱,竟然還來一箱。
“喂!你們莫要過分了!”以冬看不下去,低聲怒斥道。
這句話倒是讓那人笑得更加猖狂:“那打仗的人,自然有朝廷的軍餉,而我們安昌鎮卻不一樣了,若想過去,就必須留下東西!”
“若是不留呢?”蘇慕蓮冷聲說道。
此時此刻,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百姓。
“這位姑娘,您還是給了吧,免得引火上身。”一位中年婦女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看得出來她的無奈。
一旁的老人也附和道:“姑娘,你雖穿的普通,可我看得出來,你是大戶人家,這安昌與旁的地不同,留下銀子,也好保命。”
蘇慕蓮看着這些百姓,非常心寒,這些貪官就是被這些人給慣出來的。
帶頭的人見百姓這麼說,更是目中無人,得意的仰着頭,笑着說道:“這位小姐,你聽到了吧?還不快留下東西,我立馬放了你們,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威脅的蘇慕蓮,若是再沉得住氣,她都要鄙視自己了,之前家裡窮,遇到這些權貴,自然沒有辦法,可如今也是有身份之人。
蘇慕蓮虛眯着眼睛,無所畏懼的看着他,厲聲說道。
“本想着去了邊界再來找趙鵬飛,眼下看來,便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