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見蘇慕芳,着急的問道:“家裡面出什麼事了?”
蘇慕芬跺跺腳,不知所措的說道:“也不怎麼的,四嬸和冉姐兒好像中邪了,一直嚷嚷着有鬼有鬼。”
“有鬼?”蘇慕蓮倒是好奇的問道。
蘇慕蓮出疫症所已經三日,蘇慕芳還是第一次看見她,見她瘦下來變得這麼漂亮,不免愣了愣,隨後又點頭回答道:“蓮姐兒,她們正在家裡鬧呢,爺爺讓我來叫你們。”
蘇正正想說什麼,蘇慕蓮連忙搶先道:“芳妹兒,我們這兒還做着生意呢?不如你們先回去吧,等我收了攤再來。”
蘇慕芳猶豫幾分,見蘇慕蓮臉上堅持,也不好說什麼,於是點頭然後匆忙離開了。
“蓮姐兒,你怎麼看?”孫氏上前問道,心裡面好像有所懷疑。
蘇慕蓮倒是聳聳肩,無奈的說着:“這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蓮兒,你今天下午去哪兒了。”面色沉重的蘇正,詢問道。
早做好防備的蘇慕蓮說着:“爹孃,我這臉上不是有膿瘡留下來的印記嗎?這種祛疤的藥不好找,我前幾日讓程公子幫我留意,這不是今兒帶我去採了嗎?”
蘇慕蓮可沒有說謊,而且草藥也帶回來了,只是期間還做了其他的事情而已。
蘇正和孫氏見此,也沒再多問什麼,酉時的時候便關了門,趕回了蘇家大宅外,遠遠都能聽見從裡面傳來鬼哭狼嚎聲,門外也聚集了許多村民,都看着笑事呢。
“大夥兒,我們蘇家的事,還請大家回去,除了我們自家人和里正,你們做不了主的。”蘇慕蓮化身成乖乖女,禮貌有加的一笑,對着各位父老鄉親甜聲說道,還不忘提醒着。
人們慢慢的散去了,蘇慕蓮關上大門,來到正殿,只見蘇老兒坐在正位,怒不可遏的看着跪在堂中央的宋氏和蘇慕冉。
而秦氏則站在蘇老兒的身後,其他房的人都依次而坐。
“爹,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蘇正看了看宋氏和蘇慕冉嘴裡神神叨叨的,低聲問道。
“呵呵老三兒,你還曉得回來?”秦氏冷聲一笑,陰陽怪氣的說着。
蘇正爲難一笑,低聲下氣的說道:“聽芳姐兒說家裡面出事了,這不就回來了嗎?看看有沒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三哥啊,你現如今做那店鋪的生意要緊,這家裡的事算什麼呢?”蘇文說話酸裡酸氣的。
蘇慕蓮聽得出來,不過是責怪她們在得知消息後,沒有立馬關門趕回來。
“三伯呀,方纔芳姐兒來的時候,有很多客人都排着隊,她們都等了好久,總不能說關門便關門吧?”蘇慕蓮抱歉的說着。
“呵呵。”蘇文只是冷笑的瞟了她一眼,沒再說其他的了。
“爺爺,您從小就教我們凡事要講誠信,德善待人。”蘇慕蓮故作委屈的嘟起嘴巴,“今兒惹得四伯不高興,要怪就怪我吧。”
蘇老兒輕咳幾聲,連忙說着:“這事兒怪不得你們,你也不要自責了。”
“爺爺,不知道四嬸和冉妹兒怎麼了?”蘇慕蓮擔憂的蹙起眉頭,關心的問道。
蘇老兒重重的冷哼一聲,不滿的說道:“她們說見鬼了,我說是心頭有鬼吧。”
蘇慕蓮走到蘇慕冉面前,低聲問道:“冉妹兒?”
本是坐在自言自語的蘇慕冉,看見蘇慕蓮微微彎着身子,正好披散着的頭髮散落在前面,身子一個哆嗦,連忙往後退了幾步,搖着頭。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是無辜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蘇慕冉的身子抖得越發厲害起來,面容越發的蒼白,毫無血色。
蘇慕蓮停止身子,不解的嘟起嘴巴,反問道:“冉妹兒,誰要殺你?”
蜷縮成一團的蘇慕冉,緊緊地抱着自己,搖着頭:“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蘇慕蓮放棄與她說話,看向宋氏,低聲問道:“四嬸,發生什麼事情?”
“我昨日看見鬼了,就再屋子外面飄過去飄過來。”面容猙獰的宋氏,瞪大眼睛說道,因爲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已有了黑眼圈。
她的樣子更像是鬼。
“鬼?”蘇慕芝聽了此話,倒是蹙起眉頭,環視了周遭,欲言又止幾番,帶着幾分害怕,說着,“爺爺,我倒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蘇老兒當然知道蘇慕芝,點點頭,說道:“芝妹兒,你說。”
蘇慕芝猶豫幾分,膽怯的說道:“今兒來買點心的客人說清遠鎮開點心鋪的程夫人死於疫症所,說她......回來復仇了。”
“胡說。”秦氏聽了,立馬怒斥着,“鬼魂復仇都是頭七,更何況大白天冉妹兒怎會遇見鬼呢?”
蘇慕冉的聲音更加低了:“那程夫人是上吊而亡,帶着怨氣而死,死後也會變成厲鬼的,據說這厲鬼法力高強,與孤魂野鬼不同。”
“我也聽聞過,厲鬼身上的執念很重,是不能重新投胎做人的,只有報仇纔可以。”蘇慕蓮也贊同的點頭。
“那程夫人死於疫症所,難不成還是有人害她嗎?”秦氏根本不相信,不屑的笑了笑,嘲諷問道。
“奶奶,那程氏的兒子得了瘟疫,不知她從什麼地方拿了一張藥方,以爲是解藥,卻不料是毒藥,若是回來尋仇,定是找給她藥方的人了。”蘇慕蓮故意加重了幾個字,說道。
“不,不要來找我。”宋氏突然激動起來,頭髮散亂,看上去狼狽不堪,無神的雙眼環視周圍,將自己抱得緊緊的,“程氏,是你自己不中用,不關我的事。”
宋氏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面色變得沉重起來,都聽得懂,程氏的死與宋氏脫不了關係。
“不要來找我,不要找我!”宋氏因爲吼了一天,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雙手在空中亂揮着。
蘇慕蓮心中得逞一笑,而臉上卻是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大驚問道:“四嬸,難道是你殺了程夫人嗎?”
“是她自己不中用,怪不得我!”宋氏膽怯的說着。
隨後只見從門外傳來憤怒的聲音。
“好一個蘇宋氏,心腸這般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