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愣了愣,剛想說不渴,隨後反應過來,猛的點了點頭。
惠娘看着馬氏的反應,笑了笑,她那會不知道李氏和馬氏打的算盤,無非就是想知道里面她的屋裡是不是藏了什麼好東西嗎?那就順了她們的意,讓她們進去看過就知道了,希望她們不要太失望。
“娘,那你們進來喝口水,歇息一會兒吧。”惠娘依舊面不改色。
李氏本想從惠孃的臉上看到緊張或者慌亂的模樣,可惜令她失望了。
惠娘一直笑眯眯的,一點緊張和慌亂的跡象都沒有,李氏不禁有些懷疑,難不成如玉在城裡看錯人了?
不會,要是如玉真看錯人了,那自己剛纔問這柳氏是不是發財的話,她也不會三言兩語就扯開話題了,讓她一下子就忘記了要繼續追問下去。
想明白了這些,李氏在心裡冷哼,好你個柳氏,竟然還敢跟她玩花樣。
李氏哼了一聲,拽着馬氏進了屋,惠娘先招呼李氏和馬氏坐,而後再去廚房給李氏和馬氏舀水過來。
李氏見惠娘一走,立馬打量着惠孃的這間屋子,那邊的馬氏眼睛也是到處亂瞟。
只見整個屋子被惠娘收拾的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的凌亂,那邊的箱子上還放着惠娘沒繡完的荷包,以前這屋子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只不過添了一些布花做裝飾,顯得更加溫馨而已,看到這裡李氏眼裡閃過不明的意味,
李氏環顧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意料中的模樣,反而一片溫馨,心裡有些失望,還以爲這老三家發了財。那至少屋子裡的東西怎麼着也得換成新的吧,那樣她也好有藉口說事,可現在這屋子還是之前的模樣,李氏的腦子一轉,立馬起身去掀箱子。
那邊的馬氏這看看,那看看,看到苗苗的小牀上放着的布娃娃,看着娃娃的模樣怪好看的,就想拿着拿回去給奇奇玩,也是好的。拿起了看了一會兒,就想着放哪裡才能不被惠娘發現。
惠娘端着碗剛進屋,就見李氏這翻翻。那翻翻,而馬氏則是拿着苗苗牀上的娃娃往衣服裡塞,惠娘心中有些惱怒,冷聲道:“娘,大嫂你們在幹什麼呢?”
就知道這兩人不安生。竟然手腳這麼快,看來自己對她們是太仁慈了。
李氏和馬氏被惠孃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馬氏聽到惠孃的聲音,順勢把手裡的娃娃塞在衣服裡面,率先回過頭來,尷尬的笑笑:“那啥。三弟妹,沒什麼,我就是有些肚子痛。”
說完就摟着肚子。裝模作樣的哼哼了起來,斜着眼望了好幾眼李氏。
李氏聽到惠孃的聲音,身子僵了僵,很快回過神來,臉上絲毫的歉意也沒有。反倒是把手裡的衣服往箱子裡一扔,指着惠娘嚷嚷了起來。“柳氏,你走路沒聲的啊,是想嚇死老孃我啊?”
李氏說完,臉上閃過慌亂,嘴巴卻是哆嗦個不停,那模樣顯然剛纔被惠娘嚇住了。
“娘,這是我的屋子,你沒經過我的允許,亂翻我的東西也就算了,還怪我走路不出聲,再說,我又不是鬼,走路那會沒聲音呢?娘,你說是嗎?”惠孃的臉上雖是帶着笑意,但眸子裡一片陰寒,冷厲的盯着李氏。
李氏看見惠娘那冷厲的眼神,心裡不禁哆嗦了一下,很快理直氣壯了起來,“怎麼,我翻下你的東西怎麼了,要是平日裡你給我翻,我還不樂意翻呢,哼。”
李氏做出一副不稀罕的模樣,說着把箱子轟的一聲關上,箱子發出嘭的一聲,見箱子關好,李氏扭着屁股就要走。
“你幹什麼,柳氏,你想造反啊,居然敢攔着我?”李氏氣急敗壞道。
摟着肚子跟着李氏後面的馬氏也嚷嚷了起來,“三弟妹,你讓我們過去吧,我這肚子實在痛的緊,有些憋不住了。”
“是嗎?”惠娘挑了挑眉,“大嫂,你真的那麼急?”
惠娘徑自和馬氏說道,理都沒理一旁氣急敗壞的李氏。
來之前好好的,才進來一會兒就說肚子痛,當她是傻子呢,那麼好騙,別以爲她沒看到馬氏往衣服底下塞東西,想懵誰呢,她讓她們進屋,可不是讓她們翻他們家的東西的,馬氏居然還想着拿東西走,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是今日不警告警告她們,以後指不定還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看來這以後啊,自己可不能再讓李氏和馬氏進屋了。
惠娘輕輕一笑,把手裡的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朝馬氏伸出手來,“大嫂,拿出來吧?”
馬氏緊張的看着她,眼睛裡閃過慌亂,“三…三弟妹,拿什麼出來啊?”
“你衣服兜裡抱着的,大嫂,你拿出來吧。”惠娘說的無關緊要,好像再問,你吃飯了沒有一樣。
“柳氏,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讓我們出去也就算了,居然還污衊你大嫂拿你的東西,你要不要臉啊。”李氏指着惠娘就罵。
惠娘對於李氏的嘮嘮叨叨頓時心煩的很,“你給我閉嘴,要是在嚷嚷,我直接撕爛你的嘴。”惠娘狠狠道,作勢要上去撕李氏的嘴,惠娘這回連娘都沒叫,要是不發些威,還真以爲她是軟柿子,好欺負呢。
“你….你這個黑心肝的婆娘,還想撕爛我的嘴,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娶了這麼個女人做兒媳啊,老天吶?”李氏說着說着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了起來。
馬氏一臉驚恐的看着惠娘,是被她那狠厲的眼神給嚇怕了,哆嗦着從下面的衣襬裡把藏在裡面的布娃娃,拿出來老實的遞給了惠娘。
馬氏在心裡把惠娘罵個半死,魅獻的笑道:“三弟妹,這東西也給了你,我可以走了吧?”
惠娘狐疑的看着她,挑了挑眉,馬氏不會是以爲把東西給了她,就可以走了吧?
李氏邊哭邊喊的偷瞄惠娘,靜等着惠娘開口,心裡暗罵,這該死的馬氏,居然想丟下她一個人走,她沒走,馬氏也不能走,想到這裡,李氏的雙眼滿是寒意的盯着馬氏。
“馬氏,你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還想丟下我給這個狠心的女人折騰,你是不是人吶,要是你敢走,我回去了就讓老大休了你,讓你成個棄婦,看你還能得意。”
惠娘在心裡冷笑,每次李氏都是這副模樣,都用休棄這兩個字來威脅別人,好像自己是個施捨着,讓別人求着她,敬着她,不能忤逆她,想想前身這些年來過的日子,惠娘真心爲她感到不值,這個傻女人,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馬氏聽了臉上一變,她最煩李氏說讓範林休她的這句話了,不甘示弱道:“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敢拿休妻的事情威脅我,我告訴你,離了你兒子我照樣能活,沒了我,看你兒子能活出個什麼鬼樣?
你這種人還好意思拿這個說事,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要不是看在範林的面子上,我才當你是我婆婆,我才忍你欺負,要是你不是我婆婆,我倆耳光就打過去了,哼,休就休,老孃還不過了呢?”馬氏把這些年在李氏身上受的委屈,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來,說完還朝坐在地上的李氏吐了口唾沫。
惠娘詫異的看着馬氏,什麼時候馬氏也這麼強悍了,居然敢大罵李氏,惠娘轉過頭去看李氏的反應。
李氏被馬氏氣的滿臉漲紅,她什麼時候受過這侮辱,哆嗦着手顫悠悠的指着馬氏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馬氏見李氏用手指着她,立馬不客氣的罵了起來,“指什麼指,再指着我,我就對你不客氣。”說完,便要動手去打李氏。
李氏也不是吃素的,見馬氏這麼侮辱她,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了,惠娘一聲大吼:“夠了,你們也別吵了,要吵出去吵,要想打架,就出去打,別髒了我的屋子,給我滾。”
惠娘雖有些不明白馬氏爲什麼要和李氏鬧起來,但她們倆要在她的屋子裡打架,她可是不會允許的,更沒有那心情去勸,要是傷着自己了划不來。
馬氏和李氏紛紛停下動作,震驚的看着惠娘,而後馬氏和李氏兩人對視一眼,李氏罵罵咧咧道:“你個死婆娘,要誰滾呢,我告訴你,老孃纔不怕你。”
“是嗎?說完了就給我滾。”你不怕我正好,我也不怕你,“要是不走的話,我不介意拿棍子趕你們走。”惠娘說着作勢要去廚房拿棍子。
馬氏見狀,拉着李氏立馬跑了老遠,她可不想捱打啊。
“你…馬氏,拽着我做什麼,你想作死啊。”李氏罵罵咧咧。
“娘,我哪敢吶,咱們快走吧,免得三弟妹追上來。”馬氏想起惠娘那眼神,還是有些怕怕的。
“呸,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而後李氏想起馬氏剛纔說的話,溫怒道:“馬氏,我問你,你剛纔說什麼來着,居然罵我老不死的,還說你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是吧,那你回孃家去住一段日子吧?”
“娘,我這不說笑呢嗎?剛纔我要是不這麼說,三弟妹會讓我們走嗎?”